第五章 雜毛黃仙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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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基本規劃折騰得差不多了,才漸漸轉了暖。可5月飄雪,讓我覺得有冤情一般!每當飄雪之時,我就愛餓,可這兒是林區,找個小賣鋪都要開車40分鍾——導致我虧嘴嚴重。曾幾何時我是真的不吃m記和開封菜了,但是來到這兒我便開始萬分懷念。離我們30分鍾遠的鬆江河有一家麥肯炸雞……感覺像是以上倆家垃圾食品的綜合體,但是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我們這裏叫快遞也很搞,都是先送到鬆江河,由這裏的郵寄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再開車下來30分鍾取,很像《手機》裏嚴守一年輕的時候接電話的感腳。
    饒是這樣的日子,我們也過得有滋有味——實在挺不住了,就抬頭看看天,看看遠處的雪山,心情馬上大為轉變。
    從5月繞過去,費勁到了7月份長白山才綠了,北京這會是快奔40度了,這裏恒溫23度。晚上更涼快,都不要想露大腿穿短褲了,必須長褲——除非你想老了得關節炎。
    自打回了長白山,我的假一直攢著沒有用。最後和美工大哥一起央求司機班主管給借輛車去自駕玩玩,跟車隊主管大哥軟磨硬泡之下同意了。當時我還沒有車本,就拉上了劉經理,而劉經理和大哥還在一個工棚,大哥聽了聽說那一起吧。
    司機班主管很給力,給了我們一輛快tmd報廢的路虎——動靜跟拖拉機有一拚!剛出大門富大爺就看到我們了,問清楚我們想往山裏進。他問我們要不要獵槍。
    大爺,給你抗回個野豬好嘛!富大爺一看我們堅決不拿凶器,就讓我們等等讓小富跟著,這深山裏我們沒去過,有個帶路的好一些。
    40分鍾後,他家已經高考完畢的小富童鞋騎著摩托出現了。小夥子挺精神呀,騎一綠色的假美式摩托,我暗想要是帶個綠帽子就絕配了。他坐了副駕,劉經理開車。我和大哥連同倆狗狗在後排就這麽浩浩蕩蕩出發開始第一次出遊。
    出發沒一會,美工大哥手機就響起來——相好的!人家嬌聲問著,你們去哪裏呀?美工大哥愛情偉大!說出去轉轉呢。
    相好問,“都誰呀?”
    美工大哥就看看我們。無語,男人真是重色輕友。最後結果就是相好滴上了我們的車,但是戀愛階段要表現有木有,我被果斷換到了後備箱的位置。小刀和小高也跟我擠過來了。還好小刀瘦,小高的大屁股拱得我這叫一個難受。老式路虎的後備箱很窄,我隻能半側躺,小高趴我肚子前方,還得爪子扒著我胳膊。小刀直接在那一蹲,把小頭就搭大哥肩膀上了。這小東西,跟誰都好!
    美工大哥的相好,長得很是有點東北妹子的大臉盤大眼睛,骨架子較大但是挺勻稱,性格很豪爽,跟我們處得不錯,要不這麽擠,真不想帶上她!
    這支超載的隊伍就出發鳥,在長白山光是開車的公路就非常漂亮,大坡道,上上下下,如同北海道,特別是倆邊的白樺樹挺拔得如同選秀的妃子一樣。一直北望,湛藍的天空中,雲層高低錯落,下邊是白色的雪山和青色的山體,人有種有夢裏的感覺。
    我們開過了西景區還找了個鐵鍋魚吃了一頓,又往西開著。大約2個小時,駛過了很多的觀景台和田地。在兩邊高高立著的田地裏就赫然有條小路,遠看好像能到山脈一樣。
    仗著是路虎,我們這車就叮咣亂響的往裏開,顛簸感越來越強。劉經理明顯也吃不消了,坐前排的人都要不成了,可想我們後邊的特別是我這個加號躺著的……劉經理就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給自己點了根中南海0.5。小富童鞋皺了皺眉呀,吸二手煙坑爹喲。劉經理轉頭向大家一樂,說沒撤了,我得補點。
    就在劉經理轉頭的時候,小刀本來趴在大哥肩膀上的頭就立起來了,小高也蹬了我肚子一下,撐起了身子,小富童鞋更是直接給了劉經理的頭扳正了。
    “停車!”小富語氣好嚴厲呀。劉經理來了一個緊急大刹車。
    隻見前方,四隻黃鼠狐仰著頭慢慢悠悠的橫穿過去。帶頭那隻個這叫一個大,我cao,合著這邊都是沒瘦身的原生態呀——跟我姐家做了結紮後玩命養膘兒的大白貓有一批,小頭尖尖的,全身有點黃白相間(尼瑪這是串種?),它身後邊跟著三個小玩意兒,倒是正常的黃色。
    “讓它們先過。過去再等會,我們再開車。”小富低聲說。
    因為大家多少都聽說過點黃大仙的事嘛,刹那間,破車裏的空氣就緊張了。
    隻見這四個家夥相當拽的走過去了(我們確信已經在眼前消失啦)。劉經理就掛了d檔,但是沒有踩油門,就想慢慢滑過去。但是車死活不動了!以為是馬力不夠,他又踩了油門,沒反應!之後又給油!給油!我去,我們看著油門都快踩到一半了,車不動!
    我去,不是壞了吧!這要是壞了,這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行嘛!這兩邊的莊稼田都快到我肩膀了!——後來知道是果樹,真暈,沒知識真可怕……不分五穀真可怕!
    小刀與小高童鞋就扒著後排坐想往前拱,怎奈這空間有限呀,跟本出不去。
    大哥也有點慌,我們前車窗明顯看見有小旋風呀,我cao不帶這麽玩的吧。大哥要故伎重演,問我們:“你們誰帶香了?”
    我倒,誰沒事出門揣著那個呀,再給弄拆了!
    大哥看著劉經理嘴裏的半隻煙,直接給拿下來。又從上衣兜裏拿出剩下半包的軟中華,一看還八根呢,心一狠全放嘴裏點上火!等冒煙的時候,大哥直接推門下了車。小富童鞋也跟著下了車,倆人相當緊張在四處張望。
    大哥就對著前方說:我們是過路的,來長白山就是玩玩。如有得罪,您就見諒。要是不能往前走了,我們就倒回去!然後把煙直接就插地上了!
    在大哥手上還左搖右晃的煙兒,往地上一插,就筆直了!就這麽直直帶著煙灰往上飄!
    看到這樣,估摸著沒啥大事了吧?我們車上這散兵剛鬆口氣,就見煙灰齊齊被斬斷了一樣,煙滅了!
    空氣好像都不帶流動了,小旋風也停了。小富的冷汗都順著耳根下來了。大哥就停頓了2秒然後拉上小富就上了車。大哥衝劉經理說,“加油,試試!”但明顯是沒底氣。
    車還是不動。
    小富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劉經理哥,倒車!倒出去!”
    車動了!倒檔!我去,顛簸得比來的時候還厲害,20分鍾後,我們倒回了進來的路!一幫人下車就是個吐呀。我cao,堪比拖拉機還是倒著開!我中午吃的鐵鍋魚全出來了。除了那倆狗以外,我們這車人這叫一個狼狽呀。
    小富調整得最快,把水拿出來給我們幾個人喝呀。漱了漱嘴,我才緩過點神。劉經理把省下的中南海發給男士們一人一根,大家沒敢多說,休整了一下,順著原路開會了酒店。
    一車敗將啥都沒看著蔫不出溜就回了酒店工棚。富大爺看我們回來了,就樂嗬嗬看著我們。我說“您老別看啦,委屈死啦!”
    富大爺說“我猜你們遇上事了。說說吧!”
    大哥就把剛才遇上的事說了。小刀小高沒事人一樣,在我們邊上轉呀轉的,小高沒事還往那獒子犬那瞄呀,你們都是公敵好嘛,你們不要攪基!我直接拍了小高腦袋一下。
    富大爺伏下身,摸摸小高的頭。說“你們呀,碰上黃大仙啦!我估計前邊那個半黃白毛是個精怪了,等他修煉出來,就是全白毛了。人家不想讓你們進,你們就得聽話,也許進去,興許還碰上什麽。煙呢,說明人家沒嫌棄,直接收了禮了。不過,也不太客氣,直接給斬斷了,可能是它們覺出來你們帶的這倆小家夥了,來個下馬威。不過,這倆玩藝就沒反應?”
    “反應了啦,要往下衝,結果車太窄,沒擠出去。”我琢磨這黃大仙禮數還挺大呀。
    大哥聽了趕緊問,“那用不用再拜拜?”
    富大爺想了想說:“反正你們也沒出啥事,而且見了他們也停車了,該做的全做了,隻是以後別瞎跑了。在這山裏呀,互不侵犯保險點。你們也看見了,這裏風水好,有個東西借著就能成個仙的,你們這一蓋酒店,還是擾了人家的修行。而且你們還往人家老窩探,下次小心點。”
    劉經理問“那我要是不停車呢?會咋樣?他們不會像小狗小貓一樣,躲車嗎?”
    美工大哥拉著對象也過來要聽聽。
    富大爺剛要給我們科普,突然眉頭就皺了一下。“天色不早啦,你們還是快回工棚吧。”然後不論三清二十一,就把我們給“遣散”了。
    莫名其妙呀!我吃著小富童鞋塞給我的肉幹帶著小刀和小高回了工棚。倆玩藝不好好配合,都不睡覺,小刀立著,小高就立著把持門,還發出小小的吠聲——難道要跟獒子犬幹一架?回來都沒吃晚飯,我在屋裏翻騰,終於找到了牛肉棒!撒開剛咬了一大口,富大爺帶著孫子還有劉經理、大哥來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