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幕 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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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話一說完,蘭溪舟一刻都不想在這女人堆裏多待,起身大步流星地殿外,門口一直厚實的趙培安症狀,立刻佝著腰,手裏捧著拂塵,小跑著快步跟上。
    “走,陪寡人四處轉轉。”
    見蘭溪舟走遠之後,惠妃這才不免鬆了一口氣,摸著胸口,瞧了一眼穆太後的臉色,嬌媚地扭動著脖頸道
    “說到這事,臣妾記起家中還有一個剛行過及笄禮的妹妹。”
    “你的妹妹?哀家看還是算了吧。”
    穆太後沒好氣的說道,眼神還上下打量著惠妃。
    惠妃仿佛已經習慣了穆太後的這種語氣,捏著帕子的手在空中輕輕揮了揮,垂眸輕輕笑道
    “太後有所不知,臣妾哪裏敢給陛下自作主張的添佳人呢,臣妾這是在為世子殿下著想,雖說這西容公主嫁進南燕才不過一月,但畢竟世子殿下已經迎娶了正妃,這側妃之位總是空著也不好,畢竟世子殿下業已成年,早些開枝散葉也是好的,而且……臣妾說的這位妹妹,可是個妙人兒,說起來,太後您肯定也有印象!”
    穆太後隨著惠妃的話語,抬起頭淡淡地看著她,隻見惠妃依舊笑著道
    “姬雲縈,南燕都城京兆尹的獨女,六七歲時還在王城裏頭住過一陣子,小時候成天就在臣妾跟前,芳澤哥哥,芳澤哥哥的叫著,如今到了成婚的年紀,臣妾也有個私心,想要找個好人家給她指婚。”
    穆太後聽罷,略一沉吟,隨即不緊不慢地說道
    “京兆尹哀家知道,從三品的官,小丫頭哀家從前也見過,聰明伶俐的很,隻是哀家擔心……這家中獨女,這京兆尹……舍得嗎?”
    惠妃聞聲,立即搖了搖頭,笑著道
    “京兆尹哪裏有舍不舍得,能嫁給世子殿下不光是小雲的福氣,也是她的心願。”
    “哦?此話怎講?”
    先前一旁默不作聲的帝後聽見這麽一句話,忽而露出了一副聽八卦的模樣,眼睛裏陡然生出些興趣,歪著腦袋豎起耳朵聽著惠妃說話。
    “不瞞太後娘娘與帝後娘娘,許是這世子殿下自幼便展現出與他人不同的風采,臣妾這堂妹啊……打小就對世子殿下芳心暗許,若是能促成這段姻緣,也算是成全了一段佳話。”
    惠妃的話說到這個份上,穆太後就是不答應也要答應了。
    帝後有些期待地瞧著穆太後的神色,而惠妃已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挺直了腰板,正了正衣襟,就等著穆太後發話。
    “聽著……是不錯,但世子剛成婚沒多久,就又迎來新人。於情於理,總是不合適,不管是對於世子妃,還是對於這位姬姑娘,哀家都覺得不公平,更何況,娶不娶側妃,還是要世子本人親自決定,你我幾人都做不了他的主。想當初,這西戎公主,也是世子點了頭之後才迎進門的,若是實在覺得可惜。待選了合適的日子,讓她進宮來,與世子一道相處相處,要是真的有這個緣分,老天攔都攔不住,上天自會成全。”
    惠妃一聽,原本胸有成竹的笑容,瞬間收起,一張小臉拉的老長,不服氣地別過頭去,撇了撇嘴。
    穆太後不屑一顧的用餘光掃了一眼惠妃,爾後漫不經心的輕歎了一聲,揉著太陽穴道
    “至於給陛下選妃的事情,哀家年紀大了,還是依照你們年輕人的眼光吧。”
    說著,穆太後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而帝後與惠妃兩人一路將穆太後送至乾暘殿門外,這才心照不宣地都沒有跟對方說話,一左一右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
    腳下漫無目的胡亂逛著的蘭溪舟,在某一處高樓投射的光影下,渾然不知地抬起頭,卻赫然發現他此時正站在,那座曾住過那位花音娘子的摘星樓下。
    一股血流忽然衝上心頭,壓的他突然喘不過氣來,蘭溪舟拚命用掌根壓著胸口,以此來緩解突如其來的疼痛和緊縮感,他想逃離那摘星樓的陰影,卻遏製不住自己想要抬頭往上瞧的力量,四肢猛地有些扭曲,麵目猙獰著如同失去理智的瘋子,不受控製地衝向那摘星樓封存已久的入口。
    好在他的這種症狀隻存在了一須臾,從開始到結束都來不及,趙培安上前去攙扶。
    然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蘭溪舟,隻覺得劫後餘生,手掌撐著膝蓋,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隨後猛然驚覺地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那似乎有人影閃爍的窗口,心髒猛烈的突突跳起來。
    此時此刻,他萬分後悔當初沒有下定決心燒掉這摘星樓,或者說,當初他就不應該為那個女人,建起這座毫無用處的高樓。
    反正她已經死了,感覺到痛苦,感覺到懼怕的人不可能會是她,而是蘭溪舟。
    隻是,蘭溪舟平靜下來的腦海裏,卻鬼使神差地浮現出江芙蓉的那張臉。
    若不是當初蘭青惠從中作梗,那估計……也不會有蘭芳澤那小子什麽事了。
    初春,萬物複蘇的晴空裏,蘭溪舟的臉上憑空出現了一抹嗜血的冷笑,而在遠處的趙培安眼裏,卻像是在那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過。
    趙培安心裏不由得一陣發怵,但還是強忍著心裏的忐忑,趕緊跟在蘭溪洲身後,低聲關切地問道
    “陛下……您沒事吧,要不要老奴去太醫院去……”
    “不用,太醫院的那些飯桶都是平庸之輩,還不如民間的江湖郎中醫術高明,寡人的命可不能輕易交到那些人手上,真不知道先帝像個寶留著那些人有什麽用,平日裏隻能治個頭痛腦熱,若是有什麽大病,怕是等死都來不及。”
    蘭溪舟對於太醫院的那些個醫官,像是積怨已久,一通牢騷發的,迫使趙培安一個字也不敢接。
    “你去叫那個姓方的來,寡人恐是最近夢魘了,每次……她的祝由術最是管用,即刻就去,寡人回到乾暘殿就要見到她的人!”
    趙培安俯身一個勁兒地點頭應著,腦袋低的都快要埋進地裏,眉宇間卻漸漸生出些憂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