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破飛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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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世賊王!
    “不要難為他了,錢都在我這裏!”
    順子走到公園裏供遊人休息的石桌邊,從衣袋裏不停地朝外掏錢。
    大部分都是法幣,還有少數銀元。
    在金陵這樣的地方,法幣還是比較流行的。
    他看向程鬆平,微微笑道“剛才一時手熱,連羅前輩的錢也給下了。”
    程鬆平臉色陡變,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麽厲害。
    他狡辯道“小子,你這麽做可就違規了!”
    順子知道他會來這一手,笑著反問道“哪裏違規了?你說下了這場子裏人的錢,難道羅前輩不在這個場子裏?”
    羅公祖胖臉上滿是羞愧,朝程鬆平道“程爺,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卻不敢認,我羅公祖丟不起這個人!”
    順子和宋頎不約而同看向羅公祖,沒想到這個胖子竟然這麽光棍,很講江湖規矩。
    程鬆平訕笑了兩聲,說道“好,好,第一場就算是咱們輸了。接下來還有兩場。”
    宋頎嗤笑一聲,斜眼看著程鬆平道“輸了就是輸了,什麽叫就算?”
    程鬆平對宋頎不予理會,而是看向身邊的另一位中年男子。
    “複禮,這一場交給你了!”
    這名男子名叫嚴複禮,身高跟羅公祖相仿,但身材截然不同。
    精瘦精瘦的,就連臉上也沒有二兩肉。
    好似湖麵上一陣風吹來,便能把他吹走。
    但這人的一雙眼睛精光閃閃,格外有神。
    他向前跨出一步,從衣袋中掏出一副嶄新的撲克,單手把撲克牌洗得嘩嘩作響。
    嚴複禮冷冷看了順子一眼,隨意在撲克上翻出一張,攤在順子麵前。
    “這張牌,你記住了沒有?”
    順子掃了一眼,是一張梅花9。
    他疑惑地問道“這位先生,咱們比的是手藝,可不是千術,你確定拿撲克牌跟我比?”
    嚴複禮以為順子這是怕了,忍不住哈哈一笑。
    “小子,我不妨告訴你,老朽的這套玩法,不僅考驗的眼力,還考驗記憶力。怎麽就不是榮門手藝了?”
    你要硬是這麽說,也有幾分道理。
    順子點點頭,說道“先生,你說怎麽比?”
    嚴複禮道“你站到我對麵一丈遠處,能把我的牌接下來,並且準確亮出剛才的這張牌,便算你贏。”
    “就這麽簡單?”
    “簡單嗎?”嚴複禮一雙小眼睛向上一翻,懶得再理順子。
    小子,有你哭的時候。
    “好,既然你要這樣比,依你便是。”
    順子應了一聲,站到嚴複禮對麵一丈處,兩隻眼睛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撲克。
    “小子,看好了!”
    嚴複禮單手把撲克牌洗了幾遍,隨即雙手合攏,猛然分開。
    一副撲克在他雙手之間,被懸空拉成了一個長條。
    如此反複幾次,撲克不停拉開收攏,讓人目眩。
    旁邊金陵榮門子弟轟然叫好,第一場輸得太慘,他們都想著這一場能夠扳回一局。
    在一陣陣叫好聲中,嚴複禮手腕猛然一抖,一張撲克挾著勁風,飛向順子胸前。
    飛牌刀!
    順子沒想到這個瘦子,竟然有這麽大的手勁。
    一張薄薄的撲克,在他手裏,就好似一柄飛刀。
    撲克雖快,但是跟快速飛舞的蒼蠅比起來,還是慢了點。
    順子雙指倏地伸出,將撲克穩穩地夾在指縫中。
    他勤練五鬼盤珠從不間斷,早已練到了四顆鋼球的程度。
    五根手指不僅格外有力,對力度的掌控更是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
    紙牌雖快,畢竟分量極輕,他輕而易舉便卸去了紙牌上的力道。
    嚴複禮發出一張紙牌之後,越發越快,霎時間一張張紙牌向順子飛來。
    紙牌反射著路燈的黃光,好似一隻隻金色的飛刀。
    順子雙目微凝,感覺麵前紙牌飛舞,幾乎遮擋了視線。
    他凝立不動,深吸一口氣,雙臂猛然揮出。
    眨眼間,便將所有紙牌收入手中。
    順子左手持牌,平放在胸前,五指輪動,單手將一副撲克洗得嘩嘩作響。
    這手洗牌術,是老張獨創,他曾給這手法起了個名字,叫彈擠洗牌術。
    在洗牌時,依靠紙牌本身的彈性,利用五指的擠壓,完成穿插洗牌。
    紙牌怎麽穿插,厚度多少,全憑手指控製。
    洗完牌之後,還要知道每一張牌的位置。
    為了訓練順子的記憶力和手感,老張曾對順子進行過嚴格的訓練。
    看見順子走來,嚴複禮一張本就難看的焦黃臉皮,變得更加難看。
    他自從年輕時出道以來,還沒有人能夠輕鬆地接下他密集發出的飛牌刀。
    他原本以為,這個小子這麽年輕,能夠接下一片,都是他的造化。
    可他,憑什麽一口氣接下這麽多?
    心中懷著一絲僥幸,嚴複禮開口說道“年輕人,還能找出那張牌嗎?”
    嚴複禮對順子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順子把一整副撲克伸到嚴複禮麵前,說道“你能嗎?你要是能找出,算我輸。”
    在撲克入手的那一瞬,順子就已經感覺出,這副牌上並沒有任何記號。
    因此,他放心地把撲克遞到嚴複禮麵前。
    順子這一手單手洗牌,讓嚴複禮十分驚訝。
    他沒有想到,有人一隻手洗牌竟然能快到這個程度。
    盡管他兩眼死盯著順子左手,還是沒有看出任何門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副牌已經被徹底洗亂。
    牌已經被你洗成這樣,你讓我怎麽找?我又不是神仙!
    嚴複禮自然不會去找,而是說道
    “咱們事先已經約定,你要是能找出那張牌,算我輸。年輕人,你莫非是想認輸?”
    把牌徹底洗亂,你這是自己找死。
    在飛牌快速攻擊的情況下,他不相信順子能夠記住那一張牌。
    洗牌時你自己看都不看,除非憑借洗牌時的手感,通過紙牌的厚度,來確定那一張牌的位置。
    這還不算,還要知道洗牌時,兩邊撲克的插入方式。
    有一點做不到,都無法準確找出那張牌。
    以嚴複禮的認知,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誰知順子微微一笑,說道“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是你沒有好好把握。”
    話一說完,他依舊單手拿牌,看似隨意地伸指一挑。
    一張牌從一摞撲克中翻出,穩穩地落在最上麵。
    赫然便是那張梅花9!
    嚴複禮瞪大了雙眼,一張嘴半天合不上,驚聲歎道“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順子笑道“這有什麽難的?在你拉牌炫技時,我就記住了這張牌的位置。在你發飛牌刀偷襲時,我便知道這張牌第幾張到。根本用不著看。”
    嚴複禮發射飛牌刀,又快又狠,確實有偷襲的意思。
    若是尋常小賊,怕是此時已經被撲克劃破了脖子。
    心機被順子一語道破,嚴複禮不禁臉上一紅。
    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那你洗牌”
    順子知道他想問什麽,解釋道“你自己洗牌,厚度多少,怎麽穿插,你自己心裏沒數?”
    嚴複禮朝順子拱了拱手,“這位小哥,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這人倒也敞亮,輸了就是輸了,幹脆利落。
    順子把牌還給嚴複禮,轉向程鬆平,問道
    “三局兩勝,程當家的,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