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原來是個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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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世賊王!
    順子連勝兩局,全都是靠實力碾壓,勝得所有人無話可說。
    宋頎也沒有想到順子的紙牌會玩得這麽好,此刻還沉浸在興奮當中。
    當順子開口時,他才回過神來。
    “對,老頭,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程鬆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看了看站在身側的羅公祖和嚴複禮,怒道“白養你們了!盡給我丟人現眼。”
    那小子確實強啊,咱們也不想這樣。
    嚴複禮癟了癟嘴,正想申辯幾句,卻被羅公祖一個眼神製止。
    “複禮,咱倆且到一邊等著,這事程爺自有辦法處理。”
    程鬆平抬頭望向天空,愣怔了半晌,長歎了一口氣。
    “按理說,我金陵榮門這次是輸了。但是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此時的程鬆平,說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請了!”
    宋頎反應極快,立即接過話茬。
    “老頭,剛才比試之前是怎麽說的?趕緊留下一隻手,麻溜點走人!”
    這家夥嘴是真狠,一點情麵都不給人留。
    程鬆平冷冷地看向宋頎,說道“這位小兄弟,剛才你的同伴可是說了,這事跟你沒關係。”
    宋頎撇了撇嘴,“切,你這張老臉,皮可真夠厚的。你請吧,你請!”
    順子抬手製止宋頎,向程鬆平說道“程當家的,你請說!”
    既然程鬆平說話已經不再把老子掛在嘴上,順子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程鬆平道“朱三是我的親傳弟子,他折在了你的手上,作為師父,我無論如何也要為他討回一個說法。”
    麵對程鬆平的不依不饒,順子頓時怒火就上來了。
    “朱三在火車上暴起偷襲,想要殺人,你還來找我討說法?”
    程鬆平狡辯道“他可能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嚇唬嚇唬你。可你對他下手也太重了!”
    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這個老東西真是無恥。
    順子道“你金陵榮門已經輸了!”
    “可我沒輸!”
    程鬆平的眉頭豎起,“朱三的事,是咱們之間的個人恩怨,跟金陵榮門無關!”
    他作為金陵榮門的總瓢把子,帶這麽多人來,竟然輸給了兩個毛頭小子。
    這要是在江湖上傳出去,他還有什麽臉麵再做這個當家人?
    程鬆平此時已經起了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兩個小子弄死。
    不然,以後將無法在江湖上立足。
    宋頎沒想到程鬆平竟然這麽無恥,在旁邊怒喝道“卑鄙,剛才你們要是贏了,就不是個人恩怨了?”
    他轉身看向羅公祖、嚴複禮等人,“你們金陵榮門,難道都是這個德性?我很想知道,你們在江湖上是怎麽立足的?”
    順子對宋頎低聲道“小白狐兒,少說兩句,我盡他胳膊彎子酸就是。”
    盡某人胳膊彎子酸,是淮泗土話,也就是奉陪到底的意思。
    既然這老家夥不要臉,那就把他的麵皮徹底撕下來。
    順子向程鬆平冷冷問道“程當家的,你想怎樣?”
    “我想和你比一場。這一戰,我隻代表程氏快刀門,和金陵榮門沒有關係。”
    宋頎在一旁看著冷笑,程氏快刀門,好像牛氣哄哄的。
    難道是我見識太淺,怎麽沒聽說過?
    隻是這個老陰貨,說好的個人恩怨,怎麽又把門不門的給帶上了?
    程鬆平雙手緩緩伸進腰間,兩隻手各拿出一柄小刀。
    他雙手握住刀柄,隻露出兩寸多長的刀刃。
    短短的刀刃,在路燈下閃爍著寒光。
    他這刀又短又窄,正是做“片子活”的趁手工具。
    所謂“片子活”,就是用刀片劃破別人的衣袋或者包包,竊取裏麵的財物。
    跟使用鑷子夾取別人財物的“鑷子活”一樣,都是屬於渾手。
    順子看了一眼程鬆平手中鋒利的小刀,淡淡道“想不到程當家的,還是一個渾手。”
    他這麽說,並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並不是隻有清手(不借助工具)手藝才好,畢竟有很多活兒,清手根本無法完成。
    而渾手,尤其是做“片子活”的,卻能輕輕鬆鬆完成。
    就好比有人把錢縫在內褲上,清手還真不好下手。
    而借助刀片就不一樣了,真正的高手能把錢下了,還讓人毫無知覺。
    甚至等到上廁所,或者冷風吹屁股了,才發現自己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其實根本就靠不住。
    程鬆平點點頭,聲音有一些落寞,“這兩把刀,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用了。”
    他眼皮猛然一抬,問順子道“小兄弟,你是清手還是渾手?”
    “我都行。”順子無所謂道。
    “既然這樣,就請小兄弟亮出趁手的家夥。”
    “不著急。”
    順子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語氣,“看程當家的這個意思,這是要生死戰?”
    程鬆平表情有些猙獰,“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他正想動手,宋頎突然喝止。
    “慢著!”
    程鬆平見又是這個嘴碎的家夥,怒道“有你什麽事?”
    宋頎道“誰知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待一會又會耍什麽幺蛾子?勝負有什麽彩頭,咱們事先說好。”
    看到程鬆平要跟順子比刀,宋頎頓時有了底氣。
    這個老東西既然想倒黴,那就使勁陰一把。
    程鬆平咬了咬牙,恨恨道“要是我輸了,就當眾抹了自己脖子。要是他輸了,我就抹了他脖子!”
    這麽狠?
    宋頎吐了吐舌頭,突然臉色一變,說道“這不劃算,咱不比了!”
    這老頭突然變得凶巴巴的,讓宋頎心裏反而沒底了。
    本來就已經贏了,幹嘛要跟你拚命?
    他指了指羅公祖、嚴複禮,還有小廣場上的眾人,說道
    “你們可都看見了,剛才我哥可是實打實贏了兩場,這老家夥還要再比,還要不要臉了?”
    “小白狐兒,別說了!”
    順子連忙製止,“能動手就不要動口,早點打完好回去睡覺。”
    說完,他朝程鬆平勾了勾手指,“程當家的,請!”
    他這一番騷操作,似乎根本就不把程鬆平放在眼裏。
    程鬆平早已成名多年,哪裏能受得了這個氣。
    他嘴上不說什麽,腦門上早已一根根青筋暴起。
    順子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程鬆平雙刀一揮,劃出兩道寒光,直奔順子脖頸而來。
    順子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兩片刀片就已經到了眼前。
    快!太快了!
    此人的刀法不僅遠超他的弟子朱三,甚至比淮泗榮門的快刀李,還要快出幾分。
    順子猛然後退幾步,雙手拂上了程鬆平的手腕,讓他的雙刀頓時偏離了方向,堪堪躲過了這雷霆一擊。
    “等一下!”
    順子站定腳步,平推雙手,示意暫停。
    程鬆平陰惻惻地笑道“小子,現在想反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