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出發
    宋均抄起雙手，等待著老鼠接下來的自吹自擂。
    老鼠撚了撚胡子，說道：“你進入【王國】，需要一張身份卡。”
    見宋均點頭認可，老鼠又說：“但是老鼠進入【王國】，並不需要身份卡。”
    宋均保持沉默，老鼠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
    “所以，我可以幫你弄到你需要的身份卡，價格是三百五十萬。”
    “行。”宋均這次答應得很爽快，拎出一吊錢扔給它。
    “定金。”他說。
    老鼠果然又上鉤了。
    它仔細地把那吊錢嗅了一遍，趴在上麵不動了。
    “我的！”
    宋均扭頭看著春華，春華領悟到了宋均眼神的含義，飛快地將老鼠捏在手裏，尖刀直直地抵住老鼠的心口。
    老鼠嚇得尖叫：“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宋均淡然地重複一遍，“你太難掌控了，而且自以為是。”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你最後一個分身了吧？”
    一絲恐懼從老鼠的眼睛裏劃過。
    它嘴硬道：“才不是——”
    “春華。”
    刀子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老鼠的皮肉，它瘋狂地掙紮起來：“不！！”
    宋均沒有叫停，刀尖於是一寸一寸向前，直到老鼠那顆小小的心髒感覺到一陣肅殺的冷意。
    “停下！停下！！”老鼠驚叫著，“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
    宋均看了春華一眼，刀子於是配合地停下了。
    老鼠大口喘息著，看宋均的眼神宛如看一個瘋子。
    宋均卻對這個眼神很滿意，露出一個微笑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柔和地說。
    “你每個月都有高昂的工資和獎金，為我付出勞動是應該的。如果你再敢得寸進尺，我會讓你灰飛煙滅。”
    碰上老鼠的眼神，宋均說：“你看我做不做得出來。”
    老鼠知道他可以，小胡子恐懼地顫了兩顫。
    他的合同工資也的確很高，比當女侍應的時候高多了。
    “這是跟著我的待遇。”宋均微笑著，“如果你不想和我談待遇，那我們就聊聊老鼠灰的藥用價值。”
    恐懼和貪婪的雙重作用下，老鼠沉默片刻，試探著問道：“那，我欠你的五十萬——”
    “春華。”
    老鼠的眼瞳猛地一縮：“不！！陰險的壞比！！”
    “既然達成一致，”宋均微笑著說，“那就多簽一張契約。”
    這隻老鼠比他想象的要難管，契約上那麽多條例，還是少了。
    春華先生的刀尖抵住老鼠的心口，十分鍾後，老鼠戰戰兢兢地在乙方畫下了鼠頭。
    宋均收起契約，衝它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
    “你現在可以開始提條件了。合理範圍內的，我會滿足。”
    老鼠學乖了。
    它害怕地看了一眼宋均，估量著什麽算“合理範圍”，小心翼翼地說：“我要一個人形傀儡。人形傀儡更方便行動，是很好的障眼法。”
    這個可以有。
    老鼠說：“我想要一個小洋娃娃型的，我看見你收了小女孩的詭心。”
    宋均擰了一下眉毛：“那隻是一顆詭心，並不是全部的身體。”
    “可以長出來。”老鼠說，“我喜歡小女孩，我就想要一個那樣的。”
    見宋均一副不信任的樣子，老鼠勸道：“小女孩把指揮官當做她心愛的洋娃娃，她是不可能跟你簽訂契約的。”
    “你不如讓我占據她的身體。她原本是喪魂五級，變成我的木偶以後，等級雖然會有所下滑，但是喪魂三級也是有的。”
    老鼠說的並不全無道理，宋均點頭答應，拿出了屬於小女孩的那顆詭心。
    春華自告奮勇：“爺，我跟您走一段，以防萬一？”
    宋均欣然應允，點開驚悚地圖，搜索【王國】的位置。
    宋乞傳來的信息不錯，這個副本位於歐洲，不過遠不止西歐一個國家那麽大。
    春華和老鼠帶著那顆心髒挪到了後座，宋均猛踩油門，汽車便在望不見盡頭的淡淡灰霧中穿行。
    後座上的動靜乒乒乓乓，宋均沒有管，隻是靜靜思索著新的副本。
    他輕聲問道：“那裏的詭異與人類無異，這是幾個意思？”
    春華一麵忙著監控小女孩的生長速度，一麵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的爺，正常來說，詭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像人的。”
    “不過，如果是桑德斯摩根……他可能會有特殊的辦法。要麽是化妝人皮，要麽是特殊汙染。”
    春華看著小女孩長出了半個身體，老鼠靈活地鑽了進去。
    “外表上與肉畜無異，本質上，還是詭異。”
    宋均想了想，撥通了a先生的電話。
    a先生的聲音透著一股饜足：“嗨，尊主。”
    宋均開門見山：“你有沒有看新的國運直播？”
    a先生來精神了。
    他從桑卡女士兩米寬的大床中央滾下來，語氣很激動：“有！當然有！您還不知道吧？相當一部分國家，副本全麵降臨了！”
    宋均心髒咯噔一跳。
    a先生說：“所以啊，先生！許多國家已經沒有國運選手一說了，因為汙染擴散，肉畜們都在掙紮求生。”
    “有一些地方，比如新副本【王國】，已經被全麵汙染。肉畜們要麽變成低級詭異，要麽變成我們的食物。”
    宋均問道：“我飼養的那些肉畜狀態還好嗎？”
    “目前挺好。”a先生說，“不過，沒有身份卡，他們總歸會露餡的。先生，你要進【王國】？”
    宋均把目前的情況簡單地說了說，a先生的語氣明顯變了。
    “……那可不怎麽容易啊。”他說，“身份卡是憑借詭異的烙印來確認身份的……就算您的老鼠偷到了身份卡，您也過不了這一關。”
    “而且，【王國】的身份卡是有評級的。您的老鼠等級太低了，偷到的身份卡，也會是低等級的身份卡。限製太多，沒有特權。”
    宋均揉了揉額頭：“如果我要光明正大地購買身份卡，你知不知道什麽渠道？”
    a先生嚇了一跳。
    “您確定嗎？【王國】這個地方，進去了可就出不來。”
    他停頓了一下，說：“而且，我並不認為您強到可以對抗桑德斯摩根……那個年輕的老變態。”
    “呃，還有。”a先生補充道，“【王國】裏貼滿了您的畫像……直播中隨處可見哦。所以，您真的確定嗎？”
    “確定。”宋均的聲音溫和又堅定，“我要進去。”
    a先生於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那麽，請您一路開到【王國】的邊境。變換容貌，就說……您願意加入桑德斯陛下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