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秦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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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姑修仙記!
    出了佛堂,殷若飛沿著莊子細細的走了一趟,再次回到花廳,橘色的陽光已灑在了每一寸土地,她淡淡的看著最後一絲光芒隱落。
    濃重的墨色伴隨著夜色將要到來。
    這個時候,有一絲明悟在心裏散開,猶如撥雲見日,揮散一池陰霾。日升落幕,或當是天道軌跡,非人力可為而盡人所為。
    臨別時,孔嬤嬤拉著她的手不放“這就走了麽,何時你才能在來?”心裏忍不住有了兩分埋怨。小姐也是,都不出來陪陪,哪有做娘的這般狠心,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做人親娘的比陌生人還不如,真是造孽喲!
    殷若飛安撫的拍拍她,笑道“會來看你的”又拿了幾個玉瓶放在她手裏,一一交代“這幾瓶丹藥你好好留著,每一瓶我都注解了,它能保你無病無災安享百年,有了它我也能放心”
    “小小姐”孔嬤嬤一聲驚呼,她活了一把歲數也是個精明的,立刻就從這段交代中聽出了不對頭,小小姐。。這是再也不回來了?
    “噓”有些事情畢竟隻能意會卻不能言傳“我得走了,嬤嬤保重”
    說完一番話,殷若飛隻覺心裏空落落的,好似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又好似有什麽在心底流去,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曾經那些無法言喻的過往,在見過了月橋,見過了殷母之後,通通消散。
    從此,隻有修仙者——殷若飛。
    豎日一早,在京城書院晴嵐殿裏,幾十名弟子早就穿戴整齊,挎著包袱在等候,今日,他們將啟程返回桑州。
    來時如放飛的小鳥,覺得自由自在,走時卻歸心似箭,心裏有爪子在不停的撓啊撓,金窩銀窩,真不如萃秀山的豬窩窩。
    等人齊了後,常久便領著眾人離開,門口,作為東道主的京城書院派遣了首座淩霄過來送一行人。
    本來應該是冉輝長老的差事,不過院主考慮他與桑州書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矛盾,還是讓勉強與他們“關係深厚”的淩霄過來。
    這隻差最後一步就能把這群“瘟神”給送走了,萬不能毀了。沒錯,對院主來說,桑州書院於之於他,隻能用“瘟神”形容,從他們到了京城地界,就沒一日消停,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
    最後更是扯得長歌書院同北夏皇族差點撕破臉。
    現在院閣對他有了意見,皇族又有些秋後算賬的架勢,禍是別人闖的,鍋是他背的,讓他憋屈得幾日都睡不好。
    不管院主心裏多委屈,這頭,桑州書院一行人乘坐的馬車剛走到城裏,就聽見一陣歡歡喜喜的喇叭聲,和著鑼聲喧天,眾人掀起簾子,好奇的看著排成長龍的喜隊打街而過,好奇的朝旁邊的人隨口一問“兄弟,這是哪家辦喜事啊?”
    看熱鬧人的剛撿了個喜紅,正樂得著不找北,聞言頭也不抬的來了句“這可是湘王府嫁女,鳴紗郡主出嫁啦”
    問話的人頓時神情就不同了,原來是那個“京城女一霸”啊,當初想裝逼不成反被打,最後隻得嫁給酸書生的哪個?
    在前邊的馬車裏,葉曦同殷若飛也在談論。
    “那書生也不知長老是如何找到的,酸得我牙都快掉了,又呆板又無趣,家裏還有個厲害的老娘和潑辣的妹妹,鳴紗這次可是慘了”
    葉曦十分滿意,說來那呆書生不僅呆愣,還得了長歌書院的庇護,湘王府就是想幹涉也插不進去,再說了,她們能逼得鳴紗嫁一次,自然有第二次,若是湘王府腦子發熱,非得碰碰石頭,下次就給鳴紗找個乞丐,讓她當當乞丐婆,看湘王府氣不氣得死。
    “可惜了,她沒能看到我滾出京城,我卻是看到了她被逼嫁人”殷若飛又道。
    看著她笑臉如花,花枝亂顫的模樣,葉曦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她時,朝氣蓬勃,分外迷人,這個時候的殷若飛似真的放下了過往,做回了真正的她,真是由衷替她高興,說不得是我前日一番話點醒了她。
    葉曦忍不住自得。
    等著喜慶的長隊過了之後,馬車重新開始走動起來,碼頭邊,佇立著一艘龐大的船,朱紅的色張揚又低調,船頭巨大的橫幅迎風搖擺,標誌著這艘船是屬於桑州書院。
    連一向喜血腥的水寇見到也得退避三舍,就怕這群混世魔王一個興起,打劫到他們頭上,哭都怕哭不出來。
    那些錢財可都是要養家的好伐!
    在人來人往的碼頭一角,兩名女子娉娉婷婷的站著,其中一人提著盒子,均是標準大家閨秀打扮,氣質溫良,容色上乘,惹得路過的人不時打量一番。
    兩名女子有些窘迫,粉頰也也染上了淡淡羞意,雙眼慌亂的四處搜尋,她們本就是趁人不注意悄悄跑出來的,時間長了被人發現可就得出事了。
    “月姐姐,你說這桑州書院的人怎麽還不來”說話的女子一臉嬌俏,心慌意亂間隻能說說話轉移著注意力。
    提著盒子的女子還算鎮定,抽出一手安慰她“估摸著路上耽擱了吧,我們在等一會”
    女子說話有條不紊,聲音溫柔動聽,似在安慰別人也在安慰自己。
    說話間,有馬車慢慢行來,後頭,跟了一長串馬車,奔跑間,銀鈴被風吹得叮咚作響,遠遠就聽得清脆悅耳。
    這邊兩人低低鬆了口氣,又整理了一番衣擺,才邁著步子走過去。
    此時,一群人剛下馬車,客套的同淩霄說了幾句場麵話,正準備離開,見得有人找葉首座,霎時,場麵就冷了下來,一群弟子當即麵色不善的盯著兩名柔弱的姑娘。
    又是哪個蛇精病(#--)要來挑事,昨晚來一個,惹得他們十分不開心,現在又來一個,真是神煩,這京城的女子咋這麽纏人呢?在這般歪膩,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修士的怒火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怎麽會懂?
    在如此火熱的眼神下,兩名女子心裏直打顫,頂著這麽凶殘的“視/x”,一臉嬌俏的女子白了一張臉,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還是前麵的女子道“我們是來表示謝意的,並沒有惡意”
    弟子們還是一臉不屑,切,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就信?
    天真!我大桑州書院就是個香餑餑,多得很的人可勁的想湊上來,你這把戲看得不要太多好嘛?反正一切接近我們的都有陰謀!!
    不能怪他們如此會聯想,著實被最近滅不盡的奇葩給作的。
    兩名女子完全不知道麵前這些人腦洞開得這麽大,要不是家裏多年的教導,言傳身教,隻怕早就撒腿跑了。
    好在,這時葉曦走了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們眼裏並沒有惡意,稍稍放心,道“兩位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同時腦子裏轉了一圈,發現確實不認識這兩人。
    兩名女子聞言朝她福了禮,低垂的眼簾一抬,臉上止不住的驚訝,兩名女子心裏有些急切,又忍不住看了看葉曦那張臉,滿是疑惑。
    這小姑娘與他太過相似了。被稱月姐姐的女子看葉曦有些驚疑,忙解釋道“葉首座見諒,實在是見你與我一位叔叔有些神似,著實冒昧了”
    葉曦也沒放在心上“無事的”這兩女子給她感覺有些麵善,並非這段時間碰到的各種生活在腦殘世界的女子。
    算得上正常人。
    女子又道“我是秦府明月,旁邊是我妹妹,明靜,香丹院裏多謝你仗義執言,才使得我與周家退了婚”
    女子笑容微微苦澀,顯然不如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其中內涵,葉曦無心探究。
    數年前,殷若飛被退婚,已受盡了嘲笑。而她,不管過程如何,人們終究更看中結果。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不必謝我”又道“你值得更好的人”葉曦肯定的說,這個女子外表看著柔弱,實則心裏怕也是有主意的,那個聲名狼藉的周家公子怎麽配得上,想來總有人會不計較她被退婚,隻會記得她的好,欣賞她的美,與她恩愛一生的。
    隻是,在甜美果實被收入囊中時,她需得靜靜的等候。
    秦明月莞爾一笑“借你吉言了”說完,又把手上提著的盒子遞給她“這是我自個做的,你不嫌棄就帶著路上吃吧”
    很賢惠,葉曦又默默加了一條。
    她要是個男子,非得把她泡到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主要的是能溝通,無障礙,這個絕望的世界已經無數次刷新了她對女人的認知。
    葉曦接過了食盒,道“勞你費心了”
    秦明月淡淡的笑了,一雙柔美似水的眸子水盈盈的跟她告別“不耽擱你了,一路順風”
    在那艘大船載著人離開後,秦明靜扯了扯秦明月的衣角“姐姐,趕緊走吧”
    她們站的位置離港口近,初晨的海風吹來,秦明月攏了攏有些涼意的衣擺,逐漸把心裏的疑惑放下,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她也隻是曾見過那位叔叔的畫像,或許隻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