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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第二天早上，伍一依舊是淩晨三四點鐘的時候就輕手輕腳起了床，然後去竈臺間忙活。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做起來熟絡了許多，雖然要包三百個生煎，但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等準備好了以後，她就又挑著挑子出門了。雖然肩膀還有點酸痛，走起來仍舊有些搖搖晃晃，但身體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副挑子的重量。

    昨天賣得好，許多人嘗了覺得味道好，今天路過的時候，就又順手多買了幾個。因為回頭客多，再加上有人看到攤子前買的人多，就湊過來看，也買來嘗嘗。等到八點多鐘的時候，三百個生煎就差不多全都賣光了。

    伍一滿心歡喜地把粗瓷碗裏的銅錢倒進錢袋子，收了攤就挑著挑子回家。

    她仔細地數了數錢袋子裏的錢，今天賺來的錢，全部加起來可以換一塊現大洋了。一切進展順利，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她覺得日子充滿了盼頭。

    長安已經快六歲了，後半年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她跟人打聽過了，這弄堂附近有所小學，離家不遠，可以走路上下學。聽說這個年代的小學要讀六年，一到三年級稱為‘初小‘，每年收六元的學費。四到六年級稱為’高小’，年級越高，一年的學費就越貴。到了大學時，一年的學費就要一兩百元。要知道這時候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二三十元。因此，普通人家能讀得起中學的就少，能讀得起大學的更是鳳毛麟角。不過讀大學都是以後的事了，眼前要考慮的是讀小學的事情。她心裏盤算，如果買賣一直照這樣下去，一個月就能存夠初小一年的學費。

    伍一稍微休息了一下，就開始做中午飯。她去菜場買了菜，順便把明天早上包生煎的食材也都買了回來。如今手頭寬裕了點，又有許美卿每天貼補的飯錢，伍一就想著盡量吃好點，一來長安還在長身子，二來也不能白瞎了許美卿的那五吊錢。她想著好久沒有吃魚了，就買了條草魚，正好看到菜場裏有賣酸菜的，就也買了點，打算回家做酸菜魚吃。穿越前，她就挺喜歡吃酸菜魚的，有時候中午也會和同事一起點個酸菜魚套餐吃。周末有空的時候，偶爾也自己在家做來吃。

    她左手拎著一大條豬肉，右手拎著一尾扭得歡快的草魚，手腕上還挎著個菜籃子進了竈臺間。她把活蹦亂跳著的草魚放在案板上，一隻手抓著魚身，另一隻手抄起菜刀在魚頭上大力拍了幾下，剛才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兒就被拍暈了過去。

    接著，她用一隻手抓著魚頭，另一隻手握著菜刀，從尾巴開始往魚頭方向‘刷刷刷’沒幾下，就麻利地去掉了魚鱗。去完魚鱗，又挖出魚鰓，取了內髒，用清水裏裏外外沖洗幹淨。然後將魚去頭剔骨，三下兩除二片下了兩麵的魚肉。

    等把片好的魚肉用調味料醃漬入味後，提起油壺往熱鍋裏倒了些油，劈裏啪啦爆香蔥薑蒜和紅泡椒，再加酸菜和醃好的魚肉片進鍋煮。最後出鍋前再在上麵淋了些熱油花椒，一道酸辣爽口的酸菜魚就出鍋了。

    難得吃一次魚，伍一也叫了張嫂過來一起吃，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坐在了飯桌前。張嫂說她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酸菜魚，沒想到這麽好吃。不過這也難怪，這時候各個地方的美食交流沒有那麽頻繁。雖然像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也有川菜館，粵菜館這些其他地方的風味，但畢竟普通的老百姓，很少能下館子吃飯。就算是偶爾下個館子，也是吃本地的館子多一些，很少有人願意花錢去嘗個新鮮。

    許美卿也是一邊喊著說辣，一邊吃得停不下來。“湯頭太鮮了，酸酸辣辣的真下飯。”她說著又拿起飯勺，添了一碗白米飯，“我覺得我要是一直在你家這麽吃下去，可能以前做的衣裳都穿不了了。不行，我得節製一點，不然以後胖得跳不動舞了，可就丟飯碗了。”

    ……

    第二天的買賣依舊很順利，還不到八點鐘，三百個生煎就隻剩下三四十個了。她看著粗瓷碗裏的銅錢越積越多，心裏也美滋滋的，盤算著今天中午做個土豆燒排骨。

    眼看著再過半個鐘頭就能收攤回家了，這時候突然來了幾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人，說是要買生煎吃。

    “總共一角錢，您把錢擱在前麵的瓷碗裏就行。”伍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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