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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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木一真駕駛著汽車向縣城開去,眼看著天都快黑了,心裏一陣陣煩躁,不由得和副駕駛上的上等兵抱怨:
    “這車就是毛病多,要不是剛才汽車出毛病,我們早就在縣城裏休息了。”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著,天色漸漸暗下來,久木一真時不時地抱怨著車子的毛病,仿佛這一切都是這輛車的不對,中間夾雜著吹噓自己來到這裏後的光輝戰績。
    旁邊的士兵是個悶嘴葫蘆,隻會偶爾哼哼兩聲,這讓久木一真更感到無趣。他打開汽車大燈,燈光照亮了前方道路,這才放心大膽的向前駕駛。
    突然,久木一真發現前方路中間有幾塊大石頭,他的心跳加速,急刹車後幾乎撞上前麵的擋風玻璃。
    “八嘎!誰幹的!”
    他跳下車,貼著車身邊觀察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他立刻命令上等兵去把路中間的石頭推到路邊。
    四周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響動。後麵的車上架起了機槍,幾個士兵下車持槍警戒,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還是沒有動靜,看樣子是個意外。
    久木一真感到自己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吆喝著和上等兵一起把其他兩塊大石頭推到一邊。然而,那個死腦筋的上等兵卻堅持要把石頭推到路邊,這讓他感到非常不滿和抱怨。
    “順子,你負責打掉機槍手,不能讓鬼子的機槍打響!石頭,你的機槍負責壓製後麵車上下來的鬼子。”許毅迅速地下達命令。
    第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個鬼子已經在動手推開路上的石頭,許毅也不著急,等鬼子清理完最後一顆石頭準備上車,這是鬼子警惕性最低的時候。他先一槍把後麵那輛車的駕駛員爆頭,同時低喝一聲:“打!”。
    接著,順子也順利解決了車頂上的機槍手,整個行動流暢而迅速,沒有一絲猶豫和差錯。
    聽到槍聲的久木一真立即就地臥倒拉著上等兵撲到剛才推到路邊的石頭後麵,正好躲過了射向他們的子彈,其他幾個鬼子也迅速躲在車身後,石頭的機槍直接打了個寂寞,不愧是老鬼子,戰鬥素養就是不一般。
    許毅一看鬼子都躲得嚴嚴實實的了,根本打不著,反而時不時露出槍口對著山上射擊,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差點被鬼子開了瓢。
    看見石頭還在那裏壓製著鬼子,許毅立即喊道:“手榴彈!”
    掏出一顆手榴彈拉開弦,放在手上停了兩秒,向鬼子扔去,手榴彈在後麵那輛車的上空爆炸,直接把鬼子炸死兩個,又如法炮製扔了兩顆,鬼子看見車身藏不著了,立即躲在車底下,在車底下反而無法還擊,一時間隻有石頭的機槍打得熱鬧。
    旁邊的李誌也扔了一顆手榴彈扔向趴在石頭後麵的兩個鬼子,不過效果不大,反而暴露了位置,被躲在石頭後的上等兵打中一槍,發出一聲慘叫。許毅也顧不得他了,要是再不解決這幾個鬼子那就麻煩了。
    突然躲在石頭後麵的上等兵頭一歪,被順子一槍打中,許毅立即丟下步槍,拔出手槍從前麵那輛車的車頭方向衝下山坡。現在石頭後麵就隻剩下一個駕駛員了,最多配一把王八盒子,那槍說實在的,他真不怕,用來自殺都經常卡殼。
    竄到大路上後,首先朝著後麵那輛車的車底扔了顆手榴彈,看著一顆冒煙的手榴彈滾進車底,躲在車底的鬼子連滾帶爬的跑出車底。
    跑錯方向的一個鬼子直接被石頭的機槍擊倒,打了那麽多子彈還沒有殺死一個鬼子,石頭的臉色早就鐵青了,現在終於開葷了,石頭心滿意足的放下機槍,拿起自己的步槍衝下山。
    這時候許毅搶先一槍撂倒躲在石頭後麵的駕駛員,那個剛才還滿嘴吹噓自己英雄事跡的久木一真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現在被他一槍送回老家,也算是替他做了決定。
    順著汽車的影子,許毅朝著躲在後麵車輛側麵的鬼子一陣連射,打光了彈夾裏的剩下的八發子彈,打倒所有站著的人後,許毅大喊:“補槍。”
    重新換了彈夾後,也不管鬼子的死活,對著地上的鬼子逐個進行補槍,石頭他們也按許毅的命令進行補槍。
    終於消滅了鬼子,許毅命令打掃戰場,第一輛車裝著滿滿的大米和麵粉,第二輛車裝著大半車的罐頭和軍服,他有點失望,怎麽沒有武器呢。
    許毅上車試了試車,打頭的那輛車還能開,馬上指揮石頭他們先不要管鬼子屍體,把罐頭和軍服搬到路邊上。
    正當他們忙碌著搬東西時,許毅發現李誌也跟在後麵幫忙,看樣子,那槍並沒有打中要害。
    等車裏的東西搬得差不多時,許毅製止繼續搬,留了些軍服在車上。
    他開著第一輛車來到上次藏身的山洞,卸下車上大部分物資,留下一小半的大米和麵粉,然後讓石頭他們開著山洞裏的汽車去路邊把卸在路上的罐頭和軍服裝回來。自己又把汽車開到虎頭山的山溝坳上丟棄,再徒步回到大路上。
    石頭他們已經按照他的安排把鬼子屍體都搬到第二輛車上,隻拿了槍支彈藥和隨身物品,衣服都沒扒。然後把卸在路上的東西一起裝上從山洞開來的汽車上,看見許毅回到路上立即把第二輛車裏汽油從油箱裏抽出來澆在車廂裏點燃。
    等所有人回到山洞,安排人清理路上的輪胎痕跡後,許毅總感覺自己漏掉些什麽東西,心裏有點不安,開始複盤今天的每一個行動,突然想到什麽東西,驚出一身冷汗,原來不安來自於山洞這裏。
    原因就是外麵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這條大路前後十裏內也就那麽幾條能進山的小道。進來山洞的小路再怎麽清理痕跡也無法消除幹淨,這麽明顯的輪胎印無論如何鬼子都會進來看看,隻要進來就一定會找到這裏。
    必須馬上把所有物資運走,即使鬼子找到這裏,隻要找不到物資和人就能暫時隱瞞下去,畢竟虎頭山下還有自己做的局,那麽大的車停在虎頭山下的山溝坳那邊,這個鍋虎頭山土匪不背也要背。
    想到這,許毅立即行動起來,先把物資全部裝在車上,然後所有人上車直接連夜開往溫家崖村方向。
    “這次收獲清點了嗎?”
    “清點了,有歪脖子機槍1挺,三八大蓋5支,手槍1隻,子彈700多發,手雷18顆,損壞的槍械一堆,軍服180套,大米50袋,麵粉63袋,其他裝備7套,手表2塊,大洋56塊,軍票1卷。”
    “收獲不錯,恭喜發財!”
    許毅開心的開著玩笑。
    “二根回來沒有?”
    許毅感覺少個人,就隨口問了句。
    “沒有!”
    許毅一個急刹車,語氣急切的問道:“出了什麽事?不是讓他晚上集合的嘛!”
    不過很快回過味來,現在著急也沒有用,秦二根做事還是很穩重的,到現在沒有回來,肯定是被什麽事耽擱了,吩咐大家:“大家沿途都看著點,我們現在不能被鬼子盯上。”
    經過溫家崖村,遠遠看見村莊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這個很不正常。許毅先開著車遠遠繞過村子,留下石頭和順子帶著兩個新兵看看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自己繼續開著車向秦家村開去。
    不過車子才開出去幾裏就沒油了,這下子許毅也不知道怎麽辦了,現在就他和受傷的李誌還有一個老人一個女人,連車都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