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褚燕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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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七年,五月。
張遼從美稷返回,羌渠答應了張安的請求,派遣使者前往洛陽,上表朝廷,推張楊為使匈奴中郎將。
張安讓張遼休息了兩天,便整裝出發,準備經常山國前往魏郡。
魏郡是張角所在地,盧植如今正與張角在此鏖戰。
而之所以從常山經過,是為了順路陪趙雲回家看看。
張楊雖是一萬個不樂意,但主意是張汛出的,而且張楊心向漢室,張安此行是為平黃巾之亂,張楊自己要鎮守並州以防胡人做亂,不能前去,就當是讓張安替自己去了。
張安還是帶著乞活營和盤龍營,經過休屠各一役,乞活營和盤龍營都損失了些人,盤龍營七百匹馬也被張安在離石給放了。
於是張楊給張安補充了些人,張汛也送來些馬,將兩營湊齊了各一千人的編製。
太原郡與常山國接壤,距離並不遠,但因為要穿過一片山脈,眾人隻能順著井陘這條山間小道緩緩前進。
雖然行軍緩慢,但好處則是一路上人煙稀少,除了經常遇到些小股的山賊外,一路順利。
“怪不得冀州的黃巾沒有來並州,這路也太難走了。”張安抹了抹頭上的汗,抱怨道。
“再走幾天,過了井陘口,就是大路了。”趙雲對這條道很熟悉。
“小安,子龍,你們覺不覺得,這幾天遇到的山賊不太對勁。”張遼說道。
“不對勁?怎麽了?”張安有些疑惑。
“他們都是在深夜襲擊,而且剛交兵就跑,似乎沒有劫營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故意的?”張安雖然不善謀略,但畢竟是來自現代,很多事情雖然自己想不到,但是隻要有人稍微提醒,自然一點就透。
“恩,你們沒有發現嗎,我們的人越來越疲憊,連著這麽多天,都是剛睡著就被驚醒,而且前天開始,已經有不少人就算聽到喊聲,也不起來迎敵了。”
趙雲此時也已反應過來,接著說道:“先拖垮我們的體力,再趁著士卒們懈怠之時一網打盡。”
“狼來了…”張安嘀咕道。
趙雲聽見張安的話,迅速掏出背後的長弓,彎弓搭箭:“狼?在哪裏?”
張安尷尬一笑:“啊…我看錯了,是風吹的樹葉在動,我以為是狼。”
張遼沒有在意,開口問道:“子龍,你對此處熟悉,之前有聽說過這裏有大股山賊嗎?”
“這處山脈綿延千裏,山中盜賊是不少,但都是各自為營,不成氣候,不過我上次經過此處已是一年多前了。”
“會不會是黃巾,看其裝束,似乎也都是些農民。”張安問道。
“是誰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擺脫他們,或者,解決他們。”張遼似乎對他們的身份毫不在意。
“阿遼,你就別賣關子了,我看你已經有想法了吧。”
張安知道,論臨陣指揮,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張遼,趙雲也是一言不發,等著張遼說話,雖然張遼比自己小兩歲,還不到十六,但是一年多的相處,趙雲也對張遼的本事十分清楚。
“按子龍所說,前方出了井陘口,便是平坦大路,他們肯定知道攔不住我們,所以,他們一定會在我們到井陘前動手,我們就如此……”
張遼向張安趙雲講述了計劃,兩人均表示同意,迅速安排下去了。
此時,深山之中。
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帶著頭巾,身著玄甲,背後別著兩把短斧,坐在一個樹墩上,啃著肉幹,看不清是什麽動物的肉。
男人身旁,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席地而坐。
“頭領,那夥人越走越慢,應該快到極點了,什麽時候動手,估計再有四五天他們就要過井陘口了。”左邊的男人開口。
“讓兄弟們別急,我們雖然人多,但對方裝備精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的命令。”領頭男子咬了口手中的肉幹,冷靜地說道。
“還有,從今天開始,多派幾波兄弟,每晚夜襲三次,還是碰麵就走,不要糾纏。”
左右兩人按照他的吩咐,下去傳令了。
男人冷冷地看著山下,自言自語道:“對不住了,碰到我褚燕,算你們倒黴。”
接下來的三天,山賊們按照命令,每個晚上派三夥人前去襲營,張安等人也越走越慢,三天才走了不到之前一天的路程。
連日的疲勞,加上逐漸轉熱的天氣,甚至開始有士卒昏倒在地。
沒辦法,眼看著天快要黑了,張安隻能讓眾人砍伐了一片樹林,先行紮營休息。
“頭領,可以動手了吧,兄弟們回報,那夥人三成都已經倒下了。”
“這群官軍的身體也太差了吧,有點不對勁。”褚燕搖了搖頭。
“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和官軍交手了,他們這些人養尊處優,哪能和咱們比,山路崎嶇加上天氣炎熱,這麽多天連個好覺都沒睡過,也該倒下了。”
“不對,他們是從並州而來,常年與胡人作戰,和冀州那群廢物不同,我看這事有蹊蹺,告訴兄弟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正準備下去傳令,一個年輕山賊突然跑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頭領!有十幾個騎兵朝著井陘口跑去了!兄弟們不敢亂動,讓我來稟告!”
“什麽!他們走了多久了?”褚燕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到一刻。”
褚燕閉著眼算了算時間,突然又瞪圓了雙眼,恍然大悟道:“*的,他們是要去搬救兵,怪不得這幾天越走越慢,就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惕,盡量靠近井陘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動手!他們的人一定是實在走不動了,才會現在就派出騎兵,不然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更靠近井陘口一些!”
褚燕已經把對方這幾天的行為串了起來,當機立斷便下令動手。
漫天的喊殺聲撕開了寧靜。
“成了!他們殺過來了!”趙雲興奮地說道。
“別急,讓大家耐住性子,盡量多圈些人進來。”張遼緊盯著四周。
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火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