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行刺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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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湉滿腹狐疑地看著地上趴著告饒的秀兒,皺了皺眉:“王爺也是你能監視的?居然還好意思要我饒了你?”
秀兒嚇得連連磕頭:“主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吧,奴婢求您了!”
這時,宴大夫從門外探出頭來:“你們吵什麽?不知道裏頭正在瞧病呢嗎?!”
墨湉微微一愣,看著宴大夫問道:“宴大夫,王爺的傷勢怎麽樣了?”
宴大夫深深歎息一聲,朝著墨湉招了招手。
而秀兒趁著墨湉不注意,一溜煙兒的跑了開去。
“馬蹄幸虧隻是擦過了王爺的肩膀,若是踢到了王爺的肩膀,隻怕五髒都要震碎。現在王爺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不過氣血兩虧,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宴大夫一邊擦著滿頭的汗,一邊細細囑咐墨湉。
他看軒轅褚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醫生在瞧著病人,倒像是一個長者在關心著晚輩。
墨湉知道他在府裏的身份特殊,也就不敢在他麵前有什麽不敬之舉,隻是默默記下了他的叮囑。
“這幾天,你不要讓王爺太過操心,勞神費力,對於病情的痊愈最是不好,知道了麽?”宴大夫回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墨湉,一字一句地叮囑道。
墨湉抬起眼睛,對上宴大夫那雙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默默地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藥我會煎好,一日三份地送到這裏,你記得服侍他喝下去。”宴大夫說著,已經開始收拾起桌上的藥囊來。
一日三份?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要每天跟軒轅褚待在一起?墨湉有些別扭,臉上浮起一種猶豫的神情來。
“你是王妃,王爺的身體你不照顧,要等誰來照顧?”宴大夫一挑眉,冷冷地看了墨湉一眼,丟下這句話後,便走出了房間。
可是……她還要練習馬術啊。
墨湉無奈地看了躺在床上的軒轅褚一眼,他雙眼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薄唇像刀鋒一樣緊抿著,蒼白的嘴唇毫無血色,臉上也籠罩著一層灰氣。
一種愧疚感從她心裏升起,如果不是因為她答應了什麽比賽,軒轅褚就不會為了救她變成現在這樣。
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虧欠的人,可漸漸地墨湉已經欠了軒轅褚許多許多。
墨湉看著軒轅褚的睡顏,突然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到軒轅褚旁邊,拿著一塊濕毛巾為他擦拭著額角的冷汗。
而在竹苑之中,傳出一聲茶杯落地的清脆響聲。
“你說墨湉沒有受傷,受傷的是王爺?”意真嬌美的五官都氣得變形了,看著在她腳邊瑟瑟發抖著的秀兒,她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秀兒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是這樣的,沒錯,奴婢還在王爺的院子裏見到王妃了,她的確是好端端地……”
“那她發現你了麽?”意真皺著眉問道。
秀兒支支吾吾了一陣,終於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沒有,王妃沒有發現奴婢。”
意真的心情稍稍有了一絲緩和,她淡淡地說道:“那王爺的傷勢嚴重嗎?”
“聽說現在還在昏迷著呢。”
意真聽罷,臉上顯出極為遺憾的表情,她牙關緊咬著暗自說道:“老天真是不開眼,憑什麽墨湉那種女人就能有一次一次化險為夷,還偏偏有人救她!”
她抬起手,揉揉額角,這次可難交差了,自己第一次和謙王殿下打交道,就把事情搞砸了,以謙王殿下的性格,還不一定會怎麽處置自己呢。
“主子,那現在怎麽辦?”秀兒看著意真陷入兩難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實稟報給謙王,就說計劃失敗,墨湉無事,冥王受傷。”意真表情十分冷峻,一字一字地說道。
反正墨湉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如果軒轅琉拿她有辦法,墨湉早就死了,又何必等到自己來出手呢?
大皇子府中,管弦絲竹之聲從早晨一直響到晚上,軒轅琉隻要不去上朝,就會在府上宴飲群臣,變著法地尋歡作樂。
密探來傳遞消息的時候,軒轅琉正摟著一個舞女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將嘴撅起來不斷湊近她的香腮。
密探略顯尷尬地站在一旁,幹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舞女輕輕一推軒轅琉的胸膛,軒轅琉這才將不屑的眼光轉移到密探的身上。
“計劃進行地如何了。”軒轅琉低聲詢問道。
密探麵露難色,附在軒轅琉的耳邊,低聲絮語著。
眼看著軒轅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舞女們仿佛是得到了某種信號,頃刻之間作鳥獸散去。
“怎麽又是這樣?一次兩次這樣,次次都給本王帶回來這種消息,本王養著你們這群人是幹什麽用的?吃幹飯的嗎?”軒轅琉不顧大臣們還在房間裏,怒不可遏地叫囂起來。
密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告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一個弱質女流,為什麽每每都會讓她有法子逃脫?”軒轅琉卻沒有要饒命的意思,一雙眼睛緊緊鎖在密探身上,似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才可以。
台下的一個大臣似乎探出了話中端倪,他微微歎息一聲,這才笑著對軒轅琉拱手說道:“大皇子未免操之過急,這不沒幾天冥王妃就要和元珠公主賽馬了嗎?依老臣看,這場比賽根本就一點懸念都沒有,與其讓冥王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還不如看她當麵出醜的好,王爺您說是不是啊?”
軒轅琉養的這些大臣果然和他如出一轍,這樣陰險的言論幾乎讓人無法想象是用來形容一個女子的。
軒轅琉思考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本王總是覺得,這個女人邪門的很,指不定哪天會使出什麽法術來。”
冥王妃墨湉絕對不是什麽等待宰割的小白兔,這一點軒轅琉已經看得很透徹了,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窮追不舍,不能讓她活著留在軒轅褚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冥王的傷勢如何?”軒轅琉皺著眉,又看了密探一眼。
密探恭敬地回答道:“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絕對不算輕傷,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複。”
軒轅琉唇角挑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總算是沒有白費這一番心思,能讓軒轅褚吃點苦頭,倒也不虧。”
“那……王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密探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怎麽辦?”軒轅琉和顏悅色地看了他一眼:“王爺生病了,自然有她表現的機會,難道還需要本王去教她要怎麽辦嗎?”
密探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隻能硬著頭皮唯唯諾諾地說道:“是,王爺,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做。”
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了門外,軒轅琉握著一隻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充滿不甘地目視前方。
“王爺,要老臣說,您其實沒必要和一個棄子多費心思。”大臣看著軒轅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您看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您又是最得寵愛的皇子,還是名正言順的中宮之子,這……”
軒轅琉的眼睛,突然冷冷地落在了那大臣的身上。
他一直以來最為忌諱的,就是自己不過是皇後的養子罷了,經他偶一提及,聽在軒轅琉的耳朵裏,怎麽都是刺耳的。
那大臣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打量著軒轅琉的神情,更不敢噤聲了。軒轅琉淡淡將眼光收回,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
大臣們如釋重負,紛紛站了起來,對軒轅琉行禮告退。
眾人散盡,軒轅琉麵對的隻有一堆殘羹冷炙,他眼神陰毒地環視著屋子半晌,突然用力的把桌子掀了起來,一時間杯盤狼藉,清脆的響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軒轅琉將屋子裏能被砸碎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卻還是沒能將一腔怒火發泄,他不斷地喘著粗氣,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劍,劍尖卻正好指向了剛要進屋的大皇子妃。
軒轅琉一愣,將手一鬆,長劍便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傅觀低頭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抬起眼睛平靜地看著軒轅琉:“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軒轅琉看見傅觀,本能的從心裏升起一團怒火,但礙於她的身份尊貴,也不好直接發作。於是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沒什麽。”
“不過就是計劃失敗,何至於讓王爺這麽大動肝火,要想扳倒軒轅褚,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王爺,這條路我們要走的還有很長。”傅觀坐在軒轅琉的身邊,柔聲細語地勸說著。
別看軒轅褚現在和軒轅翰宸劍拔弩張,但是一旦有什麽事情,軒轅翰宸還是會第一個找到軒轅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誰能保證今天還水火不容的兩個人,不會到了明天就立刻冰釋前嫌了呢?
還有兩天就是賽馬比賽了,墨湉拉著綠衣來到賽馬場中,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場,想到那天危機時分的狀況,心下還是有些惴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