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初嚐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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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遠方,深吸一口氣,跨上馬後卻在那一瞬間感到頭暈目眩,那天浮雲發狂時的一點一滴都在腦海中湧現出來。

    墨湉揉著太陽穴,感到自己頭痛欲裂,綠衣站在馬下,十分緊張地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墨湉搖了搖頭,決定不去胡思亂想,高舉起手中的皮鞭,輕輕在馬身上一抽,頓時,駿馬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一圈下來,墨湉渾身的衣物都要被虛汗浸透了,沒想到自己加緊練習,卻還不如之前不練的時候。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俯身輕輕撫摸著馬兒的鬃毛,撫摸了一會兒後忽然渾身一僵。

    墨湉微微一愣,想起那****也是有一個撫摸鬃毛的動作,浮雲才會不受控製地發狂,可是今天怎麽就不會呢?

    電光火石間,她的腦海裏閃現出幾個畫麵,突然,她心頭一動,低聲說道:“我想起來了!”

    “主子,您想起來什麽了呀?”綠衣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墨湉問道。

    墨湉眉間一沉,看著綠衣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半天,她才問道:“意真送來的紫金膏,你還留著的吧?”

    綠衣偏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墨湉調轉馬頭,一拉韁繩已是往回走的樣子:“跟我回府!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冥王府中,軒轅褚正臥床休息,破風守在房間外麵。

    意真領著秀兒從門廊處緩緩走了過來。

    破風站直身子,看著她們二人,語氣之中並沒有什麽善意:“意真姑娘,王爺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見你了。”

    “這個我知道。”意真莞爾一笑,揚了揚手中的藥罐:“這不我看宴大夫煎藥辛苦,特地將藥拿了過來,破風侍衛,讓我進去吧。”

    破風眉頭一皺,又看了看意真燦如春花的笑臉,對於這個女人,他本能地感到了一絲危險。

    他狐疑地看著意真手裏拿著的藥罐,重複了一句:“這是宴大夫煎的藥?”

    意真瞪大眼睛,點了點頭:“當然是了,怎麽,破風侍衛,你還懷疑我這點嗎?”

    破風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既然如此,為何不是宴大夫身邊的藥童來走這一遭?”

    意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麵無表情地看著破風,語氣冷淡:“破風侍衛,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宴大夫身邊的藥童今天要去采買,所以才讓我來了。聽你這語氣,似乎是覺得我要害了咱們王爺一樣。”

    破風連忙搖頭否認,盡管他心裏就是這樣認為的,但意真在王府裏怎麽說也是個主子。

    “好。”意真看著破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進去了,你大可以為這藥是假的,耽誤了王爺的病情,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來償還!”

    說罷,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轉過身就往院落門口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破風卻輕輕叫住了她。

    意真的嘴角難掩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徐徐轉過身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破風。

    破風看著意真的臉,麵無表情地緩緩欠身:“意真姑娘請進吧。”

    意真轉身舉步,推開了軒轅褚的房門,回頭看了一眼破風,特意笑著說道:“那麽,就謝謝破風侍衛啦。”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看著一向健壯勇武的軒轅褚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裏,意真不由得感歎老天無眼。

    連軒轅褚都變成如此了,若是這一腳踩在的是墨湉的胸口,此時此刻她恐怕是早就歸西了!

    這種事情,她隻要是想想,嘴角就會不由自主地揚起笑意。

    笑了片刻後,她才突然想起自己過來的主要任務,她走到桌邊,打開食盒的蓋子,小心翼翼碰出一碗餘溫嫋嫋的黑色藥汁來。

    她端著藥汁,來到軒轅褚旁邊,看著他依然處於昏睡之中的樣子,是在想不明白軒轅琉為什麽會讓自己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把軒轅褚扶坐起來,用一個軟墊墊在他的腰後,拿著調羹,一勺一勺地將藥灌進他的嘴裏。

    墨湉回到王府後,本下意識地想往碎星院走去,可走了幾步後,終究是放心不下軒轅褚的病情,於是讓綠衣先行回房,自己繞到了軒轅褚的住所。

    她走到軒轅褚的住所門口,正在守衛的破風看見她,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極為尷尬的表情。

    墨湉抬起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破風身邊:“王爺今天好些了麽?”

    破風沉默了一下,回答道:“還在昏迷之中。”

    “我進去看看他。”墨湉秀眉一皺,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怎麽還沒醒來?

    “王妃……”破風看著她,欲言又止,但卻沒有為她讓路的意思。

    墨湉頗為奇怪地抬眼看了看他,索性直接繞過了他的身體,將門推開,卻在看到裏麵的情景後,愣在那裏。

    房間裏,軒轅褚半背對著她,意真正坐在床沿,手裏拿著一個藥碗。

    “……王妃?”意真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墨湉,頓時明白了軒轅琉的用意何在,她更是做出了一副十分驚愕的表情,將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瞪大,不知所措地看著墨湉。

    墨湉麵無表情地和意真對視著,過了片刻,她默默轉過身,離開了軒轅褚的房間。

    “王妃……意真姑娘她是……”破風看著墨湉麵無表情的臉,嘴裏艱難地解釋著。

    墨湉緩緩抬起手,示意破風不要再說下去,她舉步向院外走去。

    回碎星院的路上,她不住的深呼吸,告訴自己這都不算什麽,為這種事情心裏難過是十分愚蠢的事情。

    但她心裏的那一絲酸楚,竟然是擋也擋不住,轉眼就彌漫了她的整顆心髒。

    墨湉挑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居然還擔心軒轅褚無人照顧,可事實是軒轅褚的身邊根本就不缺照顧他的人。

    她黑著一張臉回到碎星院中,綠衣看她神色有異,卻也不敢多問一聲,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墨湉抽出一把劍,在中庭裏不斷揮舞著。

    一套劍法舞罷,墨湉已經是滿頭大汗,但心裏頭卻感到舒服了一些。她接過綠衣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著額角的汗,一邊問道:“紫金膏你找著了嗎?”

    綠衣神色一黯,搖了搖頭。

    “不見了?”墨湉心思微動,更加確定了事有蹊蹺。

    浮雲發瘋的原因,八成就是那罐紫金膏了。

    隻是沒想到意真的心思這麽深沉,為了撇清關係沒有下毒而是放了讓馬發狂的藥,這招還真是高明。

    “不見了。”綠衣訥訥的搖頭:“奴婢就把它放在梳妝台的抽屜裏了,可是今天就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了,按道理來說,不可能的呀。”

    她一邊說,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墨湉,生怕自己耽誤了王妃的什麽事情。

    可墨湉卻十分平靜,嘴角還淡淡挑起一絲笑意:“沒了就沒了吧,隨它去。”

    綠衣微微一愣,自己弄丟了那麽名貴的東西,而王妃卻沒有責罰她,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頓時感動得涕淚橫流,衝過來拽著墨湉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王妃,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讓綠衣有負罪感的,東西是綠衣丟的,王妃,你懲罰綠衣吧。”

    墨湉看著綠衣一張皺巴巴的小臉,有些哭笑不得:“這東西丟了又不怪你,你不必強往自己身上攬的。”

    綠衣還在抽噎著,墨湉擺擺手說道:“我沒有怪你,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可好?我現在心裏煩著呢。”

    綠衣無聲地點點頭,隨即迅速地消失在房門外邊。

    一室幽暗,墨湉趴在桌上,把下巴放在胳膊上,一雙濃黑睫羽下覆蓋著的瀲灩雙眸,藏著說不盡的哀愁。

    明天就要開始狩獵了,可是墨湉現在對馬已經有了一種濃濃的畏懼感,這樣子比賽,可不是要落為整個潛龍的笑柄嗎?

    她每這樣想一次,就要歎一聲氣,當她已經歎過了六十四聲,突然一個身影破窗而入。

    墨湉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從桌上坐直身子,定睛一看卻是穿著一身藏藍軟甲的唐七曜。

    一見是他,墨湉臉上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你又來幹什麽?”

    “王妃,不要一見到我就這個樣子嘛,”唐七曜嬉皮笑臉地坐在了墨湉身邊:“這怎麽說我們也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啊。”

    唐七曜不提那一段時間還好,一提更讓墨湉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她皺緊一雙秀眉,打斷了唐七曜的話:“你說夠了沒有?沒什麽事的話請你快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你。”

    “墨湉兒,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唐七曜以手托腮,長而卷翹的睫毛緩緩扇動著,看上去竟然有一絲可愛:“我這次回來可是專程來幫你的,讓我猜猜,你一定是在為了明天的賽馬比賽發愁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