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大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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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個穿著樸素黑袍的老人來到一個穿過漫長的走廊,來到盡頭,麵前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
咯吱咯吱……
金屬摩擦的刺耳之聲響起。
青銅門被打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散開,老人滿意地聞著,看那表情似乎還很享受。
第一縷光芒走進房間,躺在血泊和屍體身畔的孩子們那張疲倦不堪的臉不自主地露出微笑。
房間內,原本一百多個的孩子此時也不過剩下三十幾個人了,大都臉色蒼白無力,趴在地麵。
“歡迎你們!沒睡著的孩子們,現在你們將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不過你們現在可能也沒心情聽我說。”老人那張蒼白的死人臉擠出一絲笑容。
“通過了!”洛維鬆了一口氣,他整個人趴在地上,黑色眼圈在此時那張慘白的臉上尤為突出,還有那流血的臂部染紅他那青色的衣裳。
“這一幕真令人懷念。”羅老隨意念叨幾句。
下一刻羅老展現東西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如同神跡一般輝煌,一樣不可思議!
那雙蒼老又幹枯的手掌微微向上舉起,淡淡的銀色小光點浮現在手掌周圍,逐漸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團光芒,隨即散發而出,化作光雨,灑落在每個孩子身上。
沐浴在銀色光雨下洛維感到全身暖洋洋的,每一滴小光點低落在身軀上,便消失不見,隻感受體內疲倦正在一絲絲地被清除著,流血的傷口快速地愈合著,恢複如初,一點傷痕都未留下,蒼白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紅潤。
如若忽視身畔的血泊和“睡著”的孩子,這簡直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噩夢罷了。
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真是令人視若神靈,惹不住要頂禮膜拜。
傳說當修煉者修為大成之時便可以排山倒海,摘星奪月,以一人之力震懾一國,甚至稱霸天下。
到達極致的時候甚至可以永恒不滅,即使整個宇宙破碎,消亡,自己依然不滅,即便歲月流逝到盡頭,萬物皆化為虛無,依舊不朽!
而在這個龍源大陸上幾乎人人向往成為一名修煉者,向往著修為的終點長生不死。
洛維現在的修為是靈境三重,在同齡的孩子之中也算是出色的存在,在強者卻隻能算得上是一隻不值一提的螻蟻。
不久之後,在城堡的另一處的大廳上。
這裏裝飾奢侈,地麵用著高級魔獸的特有的毛發製成一塊巨大的紅色地毯,其中哪怕隻是一塊微不足道也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數年。
頂級檀木支撐的桌椅,再覆蓋上一層無暇的絲綢桌布,其上各色美食應有盡有,香味撲鼻,沒有濃重的油脂味,隻有清晰淡雅的味道。
四麵八方又是裝點著清秀的蘭花,成片的綠竹,顏色各異的秋菊,寒冬盛放的梅花盡皆零星分布在四周,四季之花在深秋中一齊盛開,這本是凡人不可接觸到奇景,不過在此處卻隨處可遇,這裏似乎便是世人傳說的人間仙境。
高高天花板上裝飾各色琉璃,點綴上各色燈火,而背景卻是一片幽黑,抬頭望去,如同身處於璀璨的星河之下。
如此繁雜的場景交織在一起,卻無一絲不協和,四處充斥美感。
每一個孩子進入此地之前,都進行一番沐浴更衣,又在焚香繚繞而起紫煙殿堂中對著一群玉琢而成的人物雕像禱告一番,如此蹉跎一個上午,才被送入這處餐廳。
進入此地自然激動不已,幾日未進食也著實難受,轉眼就把昨夜經曆噩夢般的事實一股腦拋在腦後了。
“洛維,你來自哪裏?”
林河優雅地飲用一杯清茶,嘴唇輕輕抿著,開口道。
“我應該算是來自清風王國裏的一個小山村,結果上山砍柴就被抓過來了。”洛維不假思索道,倒是沒有講出自己失憶的事。
林河平靜的臉上充斥著驚訝,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洛維,手中的玉質筷子也是一陣抖動。
“為什麽這樣看我。”洛維不習慣如此的眼光,輕輕咳嗽一聲,提醒道。
林河收起目光,淡淡道:“沒有,隻是意外!沒有想到你是被綁架過來的。”
“要知道你有著靈境三重巔峰的修為!竟然隻是出自一個小山村,難道那村莊是世間高人的隱居之地?或者說你是絕世天才?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林河抑製不住震駭之色。
相對震驚還有洛維:“難道你不是被綁架而來,而是自願的?自願來到這隨時會喪命的鬼地方?”
“當然不是,我自然是自願過來的,也不止我是這樣,就像隔壁桌的林涵,還有那個與你發生衝突的藤譽……”林河一個個數著。
“為什麽?”洛維的聲音不自主地便大起來。
“因為——我們想進日月聖地,這是一個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即使為此付出生命也無所謂,就像那些睡著的人一樣。”林河露出向往的表情。
“日月聖地?”
林河的眼眸之中燃起一團炙熱的火焰:“就是此處,天下之間最為強大勢力,可以呼風喚雨,主宰世間萬萬億人生死命運!當然此處其中一個分壇,稱不上真正的聖地,唯有成為內門弟子才能進入真正的日月聖地!”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無法理解,它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洛維一陣沉默,良久之後蹙眉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出生在像我們這樣的家族,也沒有看清這世界的本質,我們這種人一出生便沒有所謂的童年,在家族的地位,親情,甚至是一切,也都是憑著實力來決定的!自然對於實力渴望無比,對於修煉者的聖地更為向往。”
林河不禁握緊了那雙小拳頭,目光中火焰轉為怒火:“我一個哥哥,我最親愛的那一個哥哥啊,便是死在這樣的考核裏,但我知道他不會後悔!因為他是在獲取實力的道路上死亡的,而世界沒有實力便無法生存!”
他的目光又徒然堅定起來:“我一定會加入聖地的!”
這聲音斬釘截鐵,他的眼底之處略微泛紅。
洛維看著那張柔和的臉蛋,這種事他從未經曆過,無法體會到他的情感,就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便默默地吃飯,心裏卻是波濤洶湧著,難以平靜……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世界的本質,第一次有人告訴他,生存在這最需要的是實力,或許在這之後他的內心會發生些改變。
在這種世界裏,每個人都注定是早熟的,這種早熟更多在於心誌。
太陽升到最高空之後,逐漸西斜,眾位孩子享受完餐點,便進入一個寧靜的下午,有人甜甜地進入夢鄉,如洛維,亦有人端坐於座椅之上,陷入沉思,如林河,亦有人眉間緊蹙,憂思萬分,如藤譽,不管如何,眾人都不約而同陷入沉默,極少發出聲響。
命運殘酷並未在此刻結束,盡管沒有得到絲毫提示,但是每一個人心中似乎都明白昨夜的噩夢僅僅的開端,接下來命運之河波濤會更加的洶湧。
接近傍晚之時,這一座小城四方的鍾鼎之聲響徹不斷,奇跡森林之中飛鳥層層驚起。
羅老淡淡道:“命運的鍾聲敲響了!”
孩子們表現出來的神情都不一樣,有的茫然,有的恐懼,但卻有人興奮!
羅老抓著一根古舊拐杖讓自己的身軀得以倚靠,
“孩子們,當神靈暮年灑下血液之時,萬裏絢彩,你們將進行第二場考核,敲響第二次命運之鍾!”
“那現在出發吧!”
……
……
在遙遠的天際之中,這裏風景奇麗,天空之中竟然同時有一輪明月和一輪太陽懸於上空,一黑暗一光明相互對立。
下方群山環繞,一座萬丈的高山上這裏雲霧繚繞,靈氣氤氳,一條條霓虹橋架立於彼此山峰之間,五光十色的雲霞也飄蕩於四周,一座巨大的古宮殿佇立於中間,這萬千靈脈之上,日月交替之處便是日月聖地真正宗門的所在之地。
輝煌至極宮殿霞光四溢,其牆磚為白玉石和黑金石相互交替砌成,遠遠望去此處似乎在演化天地陰陽輪回之道。
這裏四周自然異象紛呈,氣象萬千,有絕世大陣守護此地,縱然為世間頂級強者也不敢強闖此地!
在那宏偉的宮殿之內,有著一處浩瀚無邊的空間,如若一片星空,這亦是仙家道場。
道場的至高之處,則是三顆小太陽浮空於三把王座之上。
下方則是一群仙風道骨的老者騎著各異神獸,仙獸,一群群年輕俊美道童伺奉其左右,但此刻一個個不怒而威,身畔的道童盡皆匍匐在地,似乎正爭論著什麽!
近距離一聽,就發現他們正在討論著關於一件傳說之事。
隻聽一位鶴發童顏,腳踏七色蓮花壇的老者喊道:“古老的預言,今日並將有三大至尊現世於日月聖地之中,吾等必須把握時機,順應天道,將三大少年至尊納為聖地弟子!”
一名風華絕代身著玄清道袍的美婦人淡淡道:“天機長老,此言有理。”
“天機殿行事自然有幾分道理。”
一名普通肥胖中年道士,挺了挺肥肚腩,笑嘻嘻道,沒有一絲仙家風範。
“有何道理?”
天際之上劃出一道雷霆,緊接著伴隨著火焰,風雪,風暴等異象,一位老者現身此處。
他先是對肥胖的七寶長老冷喝一聲,接著眸子冷光一閃,看向先前腳踏七色蓮花壇的老者,冷笑一聲:“天機長老那隻是你們天機殿自己流傳的預言罷了,又有誰知道其中的真假呢?”
他是刑罰長老,一雙淩厲至極的眸子,讓人不敢與之對視,極度細薄的嘴唇,深陷的臉頰,盡顯其薄情無義。
仙家自有仙家的煩惱,並非如同世人謠傳那般,與世無爭,隻參悟天道,何況此處之人並非真正的仙人!
這刑罰長老與先前幾位同為日月聖地八大殿中的首席長老,皆是站立於世間頂端強者,雖然彼此師出同門,不過依舊有矛盾,尤其以刑罰長老和天機長老二人為最。
“刑罰!”
天機長老眼眸閃爍著怒火,直盯著刑罰長老,似乎要把他化為灰燼:“這是吾天機殿各代祖師耗盡心血推演而來,豈會有假?豈容你在此胡攪蠻纏?!”
刑罰長老雙目電芒一閃,語氣盡顯平淡之意,道:“此事誰有聽聞?為何吾等不知情?”
天機長老淡淡道:“這是天機殿首席長老之間世代流傳,為避免天罰,不可輕易外泄,遵從祖師遺命特地於今日此時此刻詔告天下!”
刑罰長老冷笑:“那依舊是你的一麵之詞,可別忘記三百年前那前車之鑒!”
天機長老四周茶幾,竹林,清泉竟然被崩裂開來,化為微不可見的齏粉,消逝於天地之間,這下子他真的發怒了!
三百年前那事是天機殿一道禁忌,一道恥辱,平日裏哪個子弟敢提及此事,必遭嚴懲!如今刑罰長老毫不忌諱地提及此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刑罰長老笑聲更冷:“想動手,本真人奉陪到底!”
“住手!”
威嚴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巨響,整個宮殿都隨之抖動了一下,這聲音來源於道場至高之處的一顆小太陽。
“然道你們還沒鬧夠嗎?這裏是可是聖地的議事殿!”小太陽的巨大聲響繼續傳來,眾人耳畔之處仿若一道道雷霆炸開,震耳發聵。
天機長老與傳功長老也頓時安靜下來,臉色恢複了平靜之色,道袍輕輕飄動,又化為一名不近煙火的得道高人。
見他們如此,日月聖地三大巨頭之一的日主也就是那團小太陽耀眼的光輝也逐漸收斂著,語氣也變得緩和起來,“念你們勞苦功高,這次就不責罰了。”
日主又分別向他身畔兩個王座之上的小太陽,詢問道:“二位師兄,師妹你們關於這個預言該如何的處理呢?”
眾人聞言,望向另外兩顆小太陽,眸子之中恭敬之色不禁流露,因為他們分別是三大巨頭中的月主和聖主。
此三人主宰著日月聖地一切事物,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是可以影響著聖地的興盛衰敗。
“這事關係到門派的興衰,我們在座的師兄妹還是一起拿主意吧?如何?”這道聲音輕快,歡愉如百靈鳥的歌聲般動聽,可深入一聽又可品味其中那冰冷拒人千裏之態。
“師妹說得不錯,如此重要之事自然需要我等師兄弟一起決定。”中間那顆小太陽驀然開口讚同道,聲音帶著少許的溫柔,卻又有一份與生俱來的威嚴,這是日月聖地三大巨頭之一的聖主。
“好,既然二位師兄妹都如此說了,那吾等今日便一齊共商此事。”日主依舊那雷霆般的聲音。
眾位長老也都是點頭應予。
“我覺得按照預言今日一定會有三位少年至尊出現於我們日月聖地,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將他們給接引回來我們日月聖地大力培養!”天機長老大義凜然地說道。
“其實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自然會將他們接入我聖地之中大力培養!”說這話的人是看上去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她有一張細長瓜子的臉龐,臉色如桃花般粉紅,牙齒如珍珠般潔白,雙眉俊俏,一幅中性裝扮,年齡看起來並不大,這個人便是丹藥殿的首席長老丹長老!
話鋒一轉,丹長老繼續說道:“但是你也需要我們相信這個預言是真實的理由啊!”
“這話沒錯!”刑罰長老等一些長老此時也迎合著。
“他們說得不錯,既然如此天機你也應該拿出令吾等興福證據來才是,若能拿出證據來,這一切自然都由你來做主。”日主淡淡說道。
其實若是此事三百年前,眾人估計都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大肆尋找三大少年至尊,不過因為三百年前天機殿引發起的那場災難,讓他們的多了一份顧忌,已經無法盲目相信天機殿。
天機長老此時焦急,不知所措,麵露苦澀之情,因為天機門先祖預言這件事至始至終隻傳給下一任天機長老,其他人壓根無法接觸到,即使是日月聖地的曆代聖主也被隱瞞住了,因為怕消息提前泄漏會引來其它宗門的窺視,到時想要接引這三個少年至尊的機會就會變小了,也怕過早暴露,引來上天雷罰!所以現在他實在也是拿不出證據來!
天機長老沉默不言實在不知該說什麽,沒有證據他們就不相信,那自己還能說些什麽?此刻的他已經百口莫辯,道不出一絲話語。
一道聲音打破了他的焦急。
“本座相信他!”
大殿之中一塊的空間龜裂,最後扭曲了起來,想成一道黑洞,四麵八方的光線都被其吞噬,一個黑影從其中踏出,看不清其麵容。
“是你!暗主!”大殿中的長老們大為吃驚,這位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現身的人竟然在此刻出現。
長老們看向暗主的眼光之中也都帶著一絲敬畏。
暗主是日月聖地所有黑暗一麵的掌控者,其權利絲毫不下於三大巨頭,甚至更勝一籌!
“為什麽?”聖主疑惑道。
“因為我相信!”暗主的語氣似乎頗為認真。
這理由有點可笑,有點蠻橫,卻是出自暗主之手,所以無人笑得出,無人覺得其是蠻橫,那詭異黑袍下的身軀並不高大,卻是讓眾人敬而遠之。
“但是這裏可以做主的人是我!而我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興師動眾的!”聖主全身光芒耀天,諸天神環環繞其身。
眾長老也紛紛讚成聖主。
“我自有辦法讓你們聽我的。”暗主不以為然的說道,聲音低沉沙啞。
“憑什麽?”有人嗤笑,心道,就算你為日月聖地的暗主,主宰一切黑暗的力量,這種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憑這個!”暗主拿出一把古樸的劍,整把劍呈現通體的黑色,有些黯淡,劍尖有些破損,看不出來它有著什麽奇特之處。
眾人見到之後都死死地盯著此劍,吞了吞口沫,身軀一震,呆立住。
“是它!怎麽可能在你的手上!”回過神來的日主,驚訝異常。
天機長老露出喜色,傳功長老低頭蹙眉著,不再發一言。
良久,聖主收回訝異的目光率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傳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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