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行蹤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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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整個吐穀渾就是用這種方式,慢慢蠶食著唐朝邊境的土地。
    恰好那時候的唐朝又麵臨著東突厥的威脅,雖說在渭水邊將整個東突厥打的大敗,讓其俯首稱臣,但唐朝自己的也是耗盡了精力,國庫內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銀兩一戰下來也幾乎墊底。
    這都還是在皇帝李世民主動的推行簡樸之風後才如此的,若不然,可能這一戰之後,大唐各地的百姓就真的要心有怨言了。
    漸漸的,大唐與吐穀渾交界處的土地越丟越多,這些土地盡管名義上還是屬於大唐的,但實際卻依舊被吐穀渾所征用,而大唐也由於自身發展的原因,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不過隨著這些年大唐國力的日益增強,邊境上守軍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土地被蠶食的那般場景,在幾年前已被止住了。
    吐穀渾伏俟城中央大殿處,下方眾官員經過最後的一係列交鋒後,那崗位的人選終於是確定了下來,被站在最前排的一花白胡子、身材消瘦的官員順利拿到手上。
    正當他得意洋洋之時,隻感覺前方一道目光向自己投來,其所散發的濃濃威嚴之勢,讓消瘦老者的背後微微一涼。
    盡管他作為數朝元老,在吐穀渾朝中的地位也是異常的崇高,但麵對著這道目光心中還是一驚,必須要小心對待,隻因為這道目光的主人是那坐在左上方的慕容伏允。
    與之前那些可汗不同,之前的數任可汗上台後,對待群臣以及各大家族所采取的都是拉踩一些,打壓一些,運用的是相互製衡之道。
    而慕容伏允當上可汗後,則是采用的利益分配,他立誌要發展吐穀渾的國力,若是能和他一起共進退的,那就分配給他足夠的利益,若是不能甚至在暗中使絆子的,那就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打壓。
    慕容伏允執政的這些年,整個吐穀渾也確實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他的這些雷霆手段,同樣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隻不過慕容伏允的威嚴暫時還足夠大,所以下麵的那些不滿之人也都還躲在暗處,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高台上,慕容伏允看著下麵這些人不斷爭權奪利,為了一個並不太重要的位置爭的死去活來,心中譏諷的同時也是浮現出一股無奈之情。
    就算他身為可汗,但整個吐穀渾也不全是他說了算,具體事情的執行還是要下麵這些人去做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很多政策推行所帶來的效果,與他所想的其實還具有一定的差距,對此,他也是有心無力。
    今天這次朝會主要就是討論那空缺位置的人選,如今人選已確定,這場朝會也就該結束了。
    就在這時,高台上的慕容伏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隨口間對著下方眾臣提了一句,“前段時間派去唐朝邊境的那支軍隊有消息傳來嗎?”
    下方眾臣被這樣一問,眼中滿是疑惑之色,什麽軍隊?派去唐朝?什麽消息?
    眾臣反應了一會,這才想起來之前確實派遣了軍隊去唐朝邊境騷擾搶奪,他們心中細細盤算著,按著時間來推算,如今他們應該是成功了。
    再則,不管是成功與否,那都應該有消息傳來才對,可如今這支軍隊卻是了無音信。
    顯然,這不太正常!
    “可汗,據我們所知,派出去的那批軍隊還沒有任何消息回來。”下方那消瘦老者如實答道。
    “有派人去主動聯絡他們嗎?”慕容伏允追問道,隱隱間,他好似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還沒有,以往派出去的軍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主動的派人匯報消息。”消瘦老者答道。
    慕容伏允一聽略微思索番,當即道“不行,不能在等下去了,立刻安排人馬給我去找到他們的蹤跡。”
    “可”消瘦老者還想繼續說什麽,但感受到慕容伏允那掃視過來的嚴厲目光後,終將自己剛想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盡管他不明白為何可汗要突然這麽在意派出去的那支騎兵,莫非那裏麵有可汗的什麽親人?不然可汗為何這般的大驚小怪。
    不僅這名消瘦老者這樣想,大殿內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這般想的,但礙於伏俟城的威信,無人站出來提出自己的意見罷了。
    就這樣,一支支負責偵察的騎兵在伏俟城出發,從不同方向往唐軍邊境而去。
    看著這一隊隊奔騰而去的騎兵,伏俟城百姓們不知怎的隻感覺心中被蒙上了一層霧霾,盡管之前也時常會有士兵從這裏出去,但這二者給百姓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先前派出去的士兵們臉上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人都還沒出去,其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如同那得勝歸來的將軍般了。
    但此刻這奔跑而出的士兵,則好似是發生了什麽變故,需要他們去救場般,這般景象,周圍百姓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看到了。
    “稟將軍,前方距離青海湖約莫還百餘裏。”一名唐軍偵察騎兵稟告道。
    聽到這般話,王權寧雙眼向前方遠眺,隻見前方,由於青海湖的原因,那崎嶇不平的山路小道已轉變為了大片的平地,他見狀,嘴角處忍不住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微笑。
    平地是最利於騎兵進攻的地勢,本身大唐的騎兵不管是裝備還是個人的戰鬥力就都不是吐穀渾能比的,在這裏,騎兵的勝敗完全在於將領的指揮能力以及騎兵自身的戰鬥力。
    單論指揮能力,王權寧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而騎兵的戰鬥力就更不用說了,吐穀渾軍隊在裝備精良的唐軍眼中,就和那種規模大一點的強盜土匪沒什麽兩樣。
    在這裏,王權寧可以將大唐的騎兵優勢給發揮到極致。
    好似這場戰爭都還沒正式開始,就因為地形的原因,雙方的差距被進一步拉大,以至難以彌補。
    “傳令全軍,加速前進!”王權寧低沉的聲音響起,隱約間帶著一絲亢奮。
    大軍的速度隨著王權寧命令的發出頓時提升了一個度,由原本的緩步慢走改為了快步前進,這樣既能提前激活士兵的身體機能,同時對於士兵的體力也沒有太過於消耗。
    整個軍隊遮天蔽日、向前湧動,好似一支巨大的箭矢般朝著吐穀渾內部而去,直指青海湖北部。
    而這裏,正圈養著吐穀渾數不盡的牛羊,以及那特意從波斯引進的大量青海驄。
    無數馬匹在地上奔騰著,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猶如天雷滾滾,在隻剩下這麽一點距離的情況下,唐軍已經完全沒必要再隱藏自己的行蹤了。
    整個大地再唐軍的前進中不斷的發出顫抖,周圍那稀疏的鳥獸也是連忙四散開,不敢做絲毫的停留,人力的極盡在這一刻展現無遺。
    距離不遠處,幾名身著異服的騎兵正注視著遮天蔽日的唐軍,眼中露出無盡的驚恐之色,半空中那明晃晃的唐字旗隨風飄揚,倒映在異服騎兵眼中,不斷的捶打著他們的內心。
    這幾名異服騎兵僅僅隻是觀察了一眼唐軍的大致人數,並不敢在此停留,急忙掉轉馬頭,往回跑去了。
    這些人正是被慕容伏允所派出來去尋找那失聯軍隊的幾隊偵察騎兵之一,而他們此時也是才剛出發不久,結果就直接看到了這般景象。
    眾人心中也大致能猜到,想來那支軍隊應該是已經全軍覆沒了。
    伏俟城內,偵察騎兵連忙將自己看到的景象向可汗慕容伏允進行了匯報,當說到大唐派兵入侵了他們吐穀渾後,大殿內立馬響起了一片嘈雜聲,眾大臣皆是在不斷對大唐進行著謾罵。
    當士兵又說道大唐這次一共派出的軍隊約莫有近十五萬人時,大臣們的謾罵的聲直接變得高漲了起來,不僅對大唐,連帶著將皇帝李世民也是一番“問候”。
    而在士兵又接著說大唐軍隊此刻已經隻距離青海湖不到百餘裏時,整個大殿內的謾罵聲頓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場一片寂靜,隻剩下眾人咚咚的心跳聲。
    他們在害怕、在恐懼,大腦近乎已經停止了思考,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許久,這些大臣才終於是晃過了神來,大腦的思緒重新開始活躍。
    而他們腦海中此刻出現的第一個想法,並不是說趕緊召集軍隊來抵抗,而是直接原地投降,這樣也僅僅隻是做了大唐的臣子而已,最起碼他們自身或是身後家族的利益想來應該是可以保存的。
    至於吐穀渾整體的利益,出生在這麽一個世代弱小的國家中,他們自身的歸屬感本就並不是十分強烈,大多數人甚至都是誰給的好處越多,他們就是越向著誰。
    不過這些想法他們也僅僅隻能將其深埋在心底,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出來,畢竟此刻的慕容伏允正處於無盡的憤怒當中。
    可汗慕容伏允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主戰派,在他心中就沒有投降二字,甚至可以這麽說,隻要他還處在可汗的位置上一天,那就絕不會對大唐、亦或是周邊的強敵投降。
    而下麵的這些個大臣要是誰在這個時候提出想要投降的意圖,那恐怕會直接被慕容伏允殺了祭旗,以此來讓別人看到他的決心。
    這般境地之下,慕容伏允急忙下令調遣周邊一切能調動的軍隊,甚至就連整個伏俟城中的適齡男性都被全部調動,下至十四,上至五十皆是如此,全部都被拉了出來。
    在這國家的生死存亡之際,盡管慕容伏允心中並不願意這樣做,但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硬著頭皮下達了這條命令。
    下麵的大臣們礙於慕容伏允的威嚴,也是強留在此處不情不願的去執行,他們這些人中有人想逃,也有人想直接投降,但不管怎樣,如今都還不是時候。
    當然,盡管命令上下達的是在這個年齡段的百姓都需要去戰場、上前線,但這些官員的家屬卻是肯定是包括的,如若不然,恐怕這些官員就會直接冒著風險跑路了,慕容伏允瞬間,便會成為一個光杆司令。
    就在這樣高壓的政策下,一共拚拚湊湊,竟然在這麽短時間內讓慕容伏允硬生生湊出了十萬人馬。
    先不說這十萬人馬的戰鬥力,單是慕容伏允以及整個吐穀渾的這般動員能力,就讓人不得不慎重對待。
    就在這時,下麵有大臣提醒到此刻他們的大牢中,還關押著大唐派遣過來的使臣趙德楷,如今大唐的軍隊都已經是兵臨城下了,何不直接殺了這使臣給將士們漲漲士氣。
    慕容伏允一聽也覺得有理,當即就命人將趙德楷給帶過來,可意外卻是出現了。
    就在士兵前來複命時,在其手上空空如也,沒有半分趙德楷的身影,慕容伏允以及眾大臣紛紛凝神望去,目光威嚴沉重。
    “怎麽回事,那唐朝使臣的人呢?”慕容伏允目光陰森的問道,言語間壓製的怒氣就猶如那即將爆發的火山般,讓人隻感到深入骨髓的冰寒刺骨。
    “稟可汗,那牢房內空無一人。”士兵語氣間不斷顫抖著,“屬下剛去的時候,那牢房內唐朝使臣以及看守牢房的獄卒都已不見了蹤影。”
    “不見蹤影。”慕容伏允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咬牙切齒的繼續道“真是好一個不見蹤影。”
    士兵在下方已經是雙腿顫抖了起來,臉頰上布滿汗珠,不斷向下流下,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麵上,喉嚨間也是不停的咽著口水,好似老鼠遇見了貓,隻能待在原地慢慢等待著審判。
    大殿內部周圍站立的那些個大臣,此刻也都紛紛低下了頭顱,視線就乖乖的盯著自己身前寸許位置,一動不動。
    盡管這些官員心中都懷有別樣的想法,但慕容伏允做了這麽多年可汗,一瞬間所爆出發出的氣質那也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放肆。
    慕容伏允深呼吸幾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他拂了拂手,低沉且略顯平靜的聲音響起,“退下吧。”
    士兵聽罷,不做絲毫猶豫的急忙退出大殿,就好似那犯了大罪的嫌犯突然之間收到了自己被無罪釋放的消息,急忙開溜,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