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糧草、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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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慕容伏允自然明白這跟剛才前去的士兵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運氣不好而已,剛好碰上這個事情罷了。
    在這種危難時刻,就更加不能隨意的處罰士兵了。
    慕容伏允十分清楚,這大牢內不僅唐朝的那名使臣跑了,連帶著看守的那些獄卒也一起消失不見,想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唐使許了這些獄卒利益,再加上外界唐軍壓近的情況下,這些獄卒為了自己的利益被收買,直接跑路。
    當然,也還有另一種解釋,那就是唐軍之中已經提前有人特意來伏俟城,將這被關押的唐使給解救了出去。
    不過對於這兩種情況,慕容伏允還是更偏向於第一種,畢竟若是派人來解救唐使,那所麵臨的風險還是太大了一些,這被派過來之人,時刻都會遭遇生命危險。
    這般做,在慕容伏允的認知中實在是太不劃算。
    但事實卻是與慕容伏允的猜測剛好相反,唐軍這次確實是派出了人馬來特意解救趙德楷,而且,這派出之人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唐軍騎兵奔跑間,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馬蒂印,其身後的那些士兵們,盡管是沒有騎馬,所造成的威力遠沒有騎兵那般大,但普通士兵人數眾多,在他們反複踩踏之下,地麵上一行行腳板印同樣也是清晰可見。
    唐軍的這般行徑,就好似要在這片吐穀渾人世代生存的青海湖邊留下一行行某某到此一遊,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證明這片土地從今天開始,是屬於唐朝的了。
    青海湖近在咫尺,那寬大的湖麵倒映在唐軍眾人眼前,眾人都知道,他們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就要到了。
    薛萬均、李大亮各率領一支部隊作為先鋒,直接向青海湖北邊衝殺而去,王權寧則率領著大部隊在身後緊跟著他們,為這兩支先鋒部隊保駕護航。
    如此一來,整個唐軍瞬間在戰場上鋪開,猶如一個口袋般對著青海湖北部而去,就如同那天狗食日般,要將整個青海湖咬掉一塊。
    青海湖北部,羊群躁動,牛馬奔騰,猶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不停留。
    這般怪異的現象立刻就引起了飼養人員的察覺,現如今這可是冬季,一般情況下不管是人還是這些動物都是很少運動了,甚至許多動作都直接進入了冬眠模式,絲毫不理會外界的情況。
    但周圍牛羊馬此刻的這般景象,無比的異常。
    飼養人員艱難出門,拖著懶散的身子在粗模檢查了一圈後,也是沒發現任何症狀。
    喂給他們的糧草也還有剩餘沒吃完的,這些動物中也沒有生病或無端死去的。
    這般情況,讓得這些飼養人員不知所措,皆是互相看著對方,似乎都在訴說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本身此地對於吐穀渾來說盡管十分的重要,但此地又正好位於整個吐穀渾的內部,極為靠近吐穀渾的國都伏俟城,平常周邊的防禦也不算太嚴密,畢竟沒人會相信有誰敢在這個位置生事。
    再加上此時屬於嚴寒冬季,這一整片位置除了那些專門負責照顧牲畜吃喝的牧民外,基本上就沒什麽人了,這就導致了這些牧民想要個人請示接下來應該這麽做都找不到人。
    突然,一道牧民的驚呼、大喝聲響起,周圍幾人紛紛注視而去,眼中滿是疑惑的看著他。
    這名牧民頭發黑白相間,臉上布滿滄桑之色,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同樣也是飼養這些牲畜經驗最豐富的一位。
    就在剛才,滄桑老人突然間腦海中想過一道靈光,他想起來,其實除了上麵這些牲畜這般的驚慌失措,除了上麵所講這些原因外,還有另外的一種。
    這也是很早之前,他還年輕的時候聽當時一位老牧民所講,說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牲畜,他們都是有靈性的,能提前感知到人所感受不到的危險,並且還會因此發出異樣來警示人們,就比如碰到一些凶猛野獸時,它們就會比人們提前發現。
    不過當時他問那個老牧民這些牲畜發出的警示是什麽樣子時,老牧民卻說他也不知道,也沒見過。
    想想也是,她們吐穀渾人遷徙到青海湖這一帶已不知過多少年了,周圍那些對他們有危險的豺狼虎豹早已被他們所解決,或趕走、或被獵殺、或是關進籠子中供人觀賞遊玩。
    人們早已忘記它們的威脅,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她們的存在。
    在場眾人聽到老者的這般講述,心中皆是浮現了一個大大的疑惑,野獸?如今還哪來的野獸,更何況這他們這裏的牛羊馬可是以萬為單位計算的,就算是真的有野獸過來,那這些牲畜一人一腳也能將其給萬馬分屍。
    其實不僅是周圍人疑惑不解,就連滄桑老牧民自己也不相信,剛才純粹隻是突然之間想到了這些,就直接說了出來。
    現場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不過這次隻過了片刻時間,遠處就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聲音極近,好似那天上的神雷就要落在他們頭上般。
    眾牧民心中皆是微微一驚,連忙扭頭朝著遠方看去。
    天邊的地平線上,一片黑壓壓的東西突然出現,連成一大片,就好似一個密不透風的口袋向他們套過來,蝗蟲過境,不外如是。
    牧民們都被這一幕給深深的震撼到了,他們內心無比驚慌,但雙腿卻就像生了根般,無法挪動半步。
    漸漸的,遠處那一條彎曲的黑線迅速靠近,眾牧民眼中湧現出萬分的慌張,此刻的他們,總算是看清楚了天邊那黑線是什麽?
    那是人,是軍隊,是飄揚著唐字旗的軍隊。
    唐軍入侵了!
    無數念頭在這些牧民腦海中浮現,但最後都匯聚成了一個詞,逃跑。
    他們拚命挪動自己的雙腿,腿部使不上勁就伸出雙手幫忙,企圖用雙手將紮在地上的樹根給拔起來,甚至有的人覺得這種方式不管用,效果太過甚微,直接是揚起自己胳膊,對著自己腿上砸過去。
    這般近乎於自殘的行為,若是放在平時,恐怕沒人會願意做,但此刻危機在前,小命即將不保,不管是何種方式他們都顧不上了。
    不過這種方式所造成的效果確實是顯著,大腿的直覺慢慢恢複,身體漸漸重新掌握了對全身的控製權。
    身旁一些人見狀,先前還下不手的幾人,也是閉上眼對著自己大腿轟了起來,毫不留情,發出道道沉悶巨響。
    唐軍急速移動接近,牧民們也終於是能完全活動起了身體,他們迅速從身旁找來幾匹青海驄,胯下一抬飛身上馬,揚長而去。
    這套動作,簡直比那正值壯年的將軍都還要顯得熟練、輕盈。
    當前的第一大事就是逃命,至於周圍的這些牛羊馬,就不是他們這些小牧民所應該關心的事了,再則,就算他們真的留在這裏又能如何呢?
    甚至說不定那些牛羊馬短時間內還能活,而他們,則隻有被砍下頭顱的份。
    就這樣,在唐軍的這般奇襲之下,竟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這大量的牲畜給收入囊中,這一瞬間,唐軍此行的糧草問題直接被徹底的解決,而若是這些青海驄能順利的運回唐朝境內,那整個大唐的騎兵戰鬥力又將上升一截。
    說起糧草問題,其實之前在行軍的途中唐軍的糧草還是比較緊張的,雖說在蘭州城已經提前存放了足夠的糧草在那裏,但隨著他們越深入吐穀渾,距離蘭州城也就越遠,糧草的運輸也就愈發的困難。
    若不是王權寧冒險讓人冒險押運糧草出發,恐怕真的會出問題。
    為何說是冒險?畢竟這裏已經是吐穀渾的境內,盡管提前運糧的車隊有專人護送,但若是被吐穀渾軍隊發現,肯定會遭受到嚴重的攻擊,就單憑護送的這一點人,很難真的護住運糧車隊。
    糧食的問題都還好,最關鍵的還是水源問題,整個吐穀渾境內,包括唐朝靠近吐穀渾邊境的那些位置,基本上都十分的缺水。
    也正因為如此,吐穀渾才會在青海湖邊上修建一座伏俟城。
    盡管唐軍這一路上很多位置都被冰雪覆蓋,但這可是十幾萬大軍,那一點冰雪融化後所形成的水,是遠遠不夠支撐起大軍消耗的。
    這還是因為王權寧在軍中的威信,盡管士兵們幹渴難耐,但也隻是藏在心中,依舊是忍耐住不斷前進著,沒有半分怨言。
    這時候就能體現出王權寧在軍中的威望了,若是別的一些將領來領兵,想來士兵們已經是怨聲載道,甚至違抗軍令而引發嘩變都有可能。
    但對於王權寧,士兵們相信他、服從他,甚至不惜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這些,是王權寧十餘年的軍旅生涯所得到的,是任何一人都不具備的基礎。
    此刻,牛羊在手,青海湖在側,糧草、飲水問題全部得到了解決,接下來就等待著一場大戰,一場讓唐軍立於不敗之地的大戰。
    可以想象,唐軍如今已至青海湖,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想來很快吐穀渾大軍就會攻打而來。
    對此,唐軍當前需要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待敵軍,以不變應萬變,畢竟如今青海湖在手,直接是握住了吐穀渾的命脈,該著急的是對方。
    就在這時,王權寧卻是突然提出了一個讓眾將領感到有些頭疼無奈的想法。
    他要去營救出使吐穀渾的使臣趙德楷,並且還打算自己獨自一人前去。
    對於這件事,眾將領自然是連忙勸阻,但王權寧卻說我們這番出兵相當於直接把趙德楷往火坑裏推,如今大軍已經到了青海湖,不遠處就是伏俟城,理應想個辦法將其給營救出來。
    而且王權寧還說在這整個大軍之中,恐怕沒有人的武藝能與他相比,由他去其實是風險最低的。
    眾將盡管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一軍主帥獨自一人去行這般危險的事,他們也實在不放心。
    但盡管眾人一致的極力反對,最後還是在王權寧的不斷堅持下猶豫了、退卻了、同意了。
    就這樣,在唐軍到達青海湖的第一天,王權寧交代完軍中的一些事務後,便獨自一人往伏俟城方向而去。
    如今伏俟城內,那並不算寬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周圍時不時經過的軍隊讓所有尋常百姓都不敢出門,隻得整日在家中那麽一小塊位置活動。
    他們心中存滿著不安和害怕,就在先前,那些士兵已經將隨意在街上行走的百姓直接抓去當壯丁了,更有甚者,軍隊直接強行撞門來百姓家中抓人,一時間,搞得整個伏俟城民生哀悼。
    但和以往不同,以往若是百姓這般,定然會有人出來管一管,畢竟身為可汗的慕容伏允對百姓反應的問題都比較重視,可如今不同,如今生死存亡之際,慕容伏允全力備戰,對於這些百姓的哀怨也隻能暫時放在一邊了。
    伏俟城內,百姓們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什麽,就這樣鬧了幾天後便紛紛都躲回了家裏。
    自此,整個伏俟城內,除了那些軍隊士兵外的活動外,其餘的基本上都陷入到了停滯狀態,商鋪、醫館、客棧全都關門躲避這場危機,軍隊撐起了這座城裏的一切。
    養活一支龐大的軍隊是極為耗錢的,盡管吐穀渾的國庫這些年來逐漸充裕了一些,但麵對這十萬大軍依舊是感到了吃力。
    其實憑吐穀渾如今的實力,裝備十萬大軍的糧草是沒有壓力的,憑借著那數不盡的牛羊足夠軍隊維持很長時間了,但主要的是,那批牛羊先前全部都放養在青海湖北部,可如今那裏已完全被唐軍所占領,這也是慕容伏允如今頭疼的地方。
    他明白,時間在唐軍那邊,優勢也在唐軍那邊,但這都隻是暫時的,隻要打贏接下來的這一場戰,一切都還好說,但若是打不贏,恐怕
    夜色降臨,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幾個閃身間,便進入了伏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