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兵鋒所指,一國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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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高昌國都城內,國王麹智盛以及群臣們,也並不是在坐以待斃,同樣也是在積極的思考對策,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尋求外援。
    隨著大唐的日益強盛,特別是在相繼滅掉東突厥以及吐穀渾之後,大唐周邊的一些國家也是察覺到了危機,便相互之間早已做好了相應了同盟打算。
    他們高昌國自然也是如此。
    在數年之前,高昌國便與西突厥相互之間簽訂了條約,說好若是對方有難,己方應該派兵前去增援,以防止被逐個擊破。
    正是因為條約的存在,在數天前,唐軍還沒完全包圍他們都城時,麹智盛便派遣使臣前往西突厥求援,按照時間的推算,如今也應該就要回來了。
    也確實如此,這名派出去的使臣正在緊急趕路,便在天黑時,從一條鮮有人知的小門進入高昌國都城內。
    雖說他人是進去了,但所帶來的消息卻是給滿懷希望的高昌國君臣眾人一個晴天霹靂。
    原來,當他們所派去的使臣前往西突厥時,原先那繁華的部落早已是不見了蹤跡,隻留下了數十人的隊伍在這邊放牧。
    使臣見狀自是急忙上前詢問,結果得知整個西突厥民族在得知到侯君集所率領的唐軍距離此地不遠時,直接因為害怕,將整個部落都後撤了數千裏的距離,以防止唐軍的突然襲擊。
    至於與高昌國之間的同盟條約,早就已經是忘的幹幹淨淨了,若自己的性命都守護不了,談何來出兵幫助外族呢。
    不過西突厥可汗也是留下了一封信,交給了這放牧的幾人持有,並交代他們若是碰到高昌國使臣,就將這封信交給對方,相信對方也能明白他們西突厥的苦衷。
    至於使臣,便就帶著這封信回去交差了。
    高昌國都城之內,使臣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大致的講了一遍,麹智盛閱讀著手中的信件,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一直閃爍個不停。
    信中,西突厥可汗將他們如今所麵臨的困難等等都長篇大論說了一遍,也將唐朝的強大等等又是一番講述。
    在信件的最後甚至還在鼓勵他們,說唐軍長途跋涉,其糧草一定不足,隻要高昌國能夠堅持到唐軍斷糧,那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機,甚至最後反敗為勝都不無可能。
    可說明了若是高昌國真的能夠趕走唐軍,那對於戰後高昌國的重建,他們西突厥一定會出一份力,等等,
    總之也基本上都是一些感激、為難、關於戰後事務的一些話語,對於眼前唐軍兵臨城下的局麵,沒有任何的說明,也沒有說任何的幫助。
    “無恥之徒,不守信用。”麹智盛將信件撕得粉碎,嘴中大罵,怒氣衝天。
    周圍群臣對於這封信件的內容也早有猜測,現在見國王又是這般表情,更加證實了心中的那般想法,頓時,無盡的淒涼之意浮現,大有一種陷入絕地,無處縫生之感。
    這座代表著整個高昌國最高權力中心大殿內,被一股濃鬱到極致的哀傷所包裹,所有人都深受其影響,無人能超脫而出。
    都城外,唐朝大軍聞令而動,那本就不算高大的城牆之外,一座座高塔拔地而起,俯視著城牆之中的高昌國士兵,猶如天兵天將,不斷給予其龐大威壓,摧毀著高昌國士兵那本就不太薄弱的心理防線。
    這些高塔之上,一顆顆巨石被唐軍投入城內,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勢向敵軍砸去,隻要稍一觸碰,輕則筋骨寸斷,重則直接命喪黃泉。
    城牆之上,高昌國士兵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紛紛撤退,逃到那些百姓家中避禍了。
    整個大街之上,也是看不見一名百姓行走,幾乎所有人都是躲在家中,不敢生出有絲毫外出的想法。
    唐軍的行動一環扣著一環,高昌國城牆上防守一旦鬆懈,下一步的行動目標 就是那城牆外的護城河了。
    侯君集等人所采用的辦法也是異常簡單粗暴,沒有任何花哨可言,直接命人用泥土往護城河裏填充。
    在這般龐大的人力之下,近乎是在人們看來平常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都是有完成的可能。
    唐軍齊齊而下,幾乎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在那原先的護城河之間,一條寬敞大道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緊接著,便是攻城器械不斷撞擊,以及唐軍按滔天的喊殺聲。
    反觀高昌國一方士兵,其本身士氣就極為不振,身上的裝備也與唐軍相差甚遠,早已是落入了下風。
    如今又在唐軍修築的那些高塔之下,就連城牆都是不敢上入了,就更不要說抵抗唐軍的攻勢了。
    轟轟轟!
    巨響聲傳出,緊接著,又是一陣巨響聲出現,在唐軍的這般凶猛攻勢之下,那些早已是岌岌可危的城牆,終於是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了。
    “殺!”
    唐軍將士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咆哮出擊著、衝刺著,一擁而上,全部向那已經沒有任何抵抗的城門處殺去。
    “撤退,撤退,保護大王,保護大王。”
    剩餘的那些高昌國士兵瘋狂後撤,全部向高昌國最後那片神聖的地方而去,那是他們整個高昌國最後的希望,國王麹智盛以及各文武百官所在之地,王城。
    但這道命令並不是所有高昌國士兵都遵守了,隻有寥寥的少數人馬往王城而去,在唐軍已經攻破外麵的都城之下,更多的士兵選擇了或躲藏起來、或直接開始了逃亡,更有甚者,直接將身上的士兵服飾扒下,換上了一套平頭百姓的裝扮。
    在生命與忠義之間,更多的人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生命,就如同在唐軍兵鋒之下,眼前高昌國絕大多數士兵的選擇般。
    其實他們這些人,哪怕是為了忠義真的戰死沙場了,恐怕也不會被人所記住,甚至在茫茫人海中,那些被自己所求、身處在高位上的大人們,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在他們這些大人眼中,普通的士兵,甚至與那炮灰沒有任何的差異。
    或許,這就是屬於他們小人物的悲哀。
    王城內,麹智盛看著那些正在奮勇抵抗的士兵,臉色蒼白,眼中更是浮現出無盡淒涼,他知道,高昌國完了,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而他,也將成為曆史上最後一任高昌國的國王,一位亡國之君。
    這等名稱,實在是醜陋、是恥辱,但如今卻是輪不到他有任何反抗的權力,就如同即將被宰殺的綿羊,沒有半點抵抗的實力。
    麹智盛麵露猶豫之色,內心中一個早已出現的想法卻在此時遲遲下不了決定,但就在這時,其耳邊,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一個接著一個士兵盡管在奮勇抵抗,盡管此時的他們將自身的潛力都給激發了出來,但也是改變不了絲毫,甚至就連拖延片刻的時間都難以做到。
    在唐軍的屠刀之下,一個個高昌國士兵在不斷倒下,血肉橫飛,鮮紅色的液體滿地都是,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小型的水坑,士兵腳掌踩過,濺起一滴滴深紅,就好似踩在麹智盛心頭。
    幾個呼吸間,高昌國一方某處,剛才還站滿身影的士兵,頓時就變得空無一人,那一個個年輕的麵孔,皆是倒在冰冷的地麵之上,已沒有了任何呼吸。
    “都停下吧!”麹智盛的聲音從其口中發出,充滿了虛弱和無力。
    但不知是他的聲音太小,士兵們沒有聽到還是什麽原因,不遠處的士兵們依舊如先前那般,依舊在拚命的抵抗,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打算。
    “都停下,我們投降!”這一次,麹智盛是怒吼著發出的,這句話似乎抽幹了他身上所剩下的全部氣血,臉色更加蒼白,就如同那剛死不久的屍體,見不到一絲血色。
    這一次,這道聲音所造成的效果卻是巨大的,整個高昌國一方的士兵皆是身軀一顫,手中的動作也隨之停止。
    彌漫在他們眼中的瘋狂正逐漸褪去,看著麵前強大的唐軍,又看了看周圍那已經剩餘不多的己方士兵同僚,他們內心深處也知道,其實這場戰爭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結束了,結局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隻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士兵們看了看那倒在地上、散發著陣陣寒氣的士兵,不由得低下了頭顱。
    一切都結束了!
    前方,唐軍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發動任何的進攻,就隻是這麽默默的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是因為雙方的默契還是什麽原因,整個戰場上,因為高昌國王麹智盛的一句話,就這麽奇跡般真的停止了下來。
    唐軍後方不遠處,人頭湧動,一道身影逐漸走上前來,正是此次唐朝出征大軍的總指揮,侯君集。
    高昌國一方,麹智盛也走上前來,一舉邁過了保護他的士兵身影,走到了整個交戰雙方的最前沿,“侯將軍,我們投降了。”
    “哦,你倒是識趣。”侯君集語氣嘲諷,言語間充滿著調侃。
    “帶著我去長安領賞吧。”麹智盛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神情,不過很快轉換,變為了誠懇、堅毅,“在下還有一個請求。”
    “說。”
    “希望侯將軍能放過這些百姓,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侯君集沉默著,思索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多謝。”麹智盛說著,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竟對著侯君集深深的彎下了腰杆。
    “來人。”侯君集大喊,伸手對著高昌國的那些文武百官指了指,轉而手指又移動到麵前的麹智盛身上,大聲道“將這些人都給我壓下去,好生看管著,不得出任何意外。”
    至於高昌國所剩餘的那些士兵們,也是放下了武器,整個人暮氣沉沉,沒有半分生機,一個個頭顱更是深深低下,好似就要將其鑽入到褲襠之下。
    高昌國,亡了!
    能夠堅持到現在的這些士兵,對自己的國家都是極為的忠誠,心中的信念更是異常的強大,但如今國破家亡,他們就算在怎麽努力,也是沒有了方向。
    如今的這些人,盡管還活著,但就真的如同已經死去了一般,甚至如今將他們處死,才是對他們最好的解脫。
    當然,這樣的人在整個高昌國中隻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還是如之前那般,唐軍攻進來時直接逃命的人。
    本身的高昌國就並不強大,人民的生活更是疾苦,所以其實很多人對國家的歸屬並不是十分強烈,甚至在其國內還會時常的發生暴動,時不時也有改朝換代的聲音傳出。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那最後的大決戰,甚至都城都在被攻打之時,還會出現那麽多逃命的士兵了。
    在這些人看來,這個國家是真的不值得讓他們獻出自己的生命。
    盡管國家滅亡,在他們心中也會湧現出一絲憂傷,但也就僅僅如此了,很快,在生存的重壓之下,這般情緒在無形之中也就自然而然消散了。
    興許也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對於國家的思念才會重新湧上他們心頭吧,當然,也可能永遠都不會了。
    或許他們會發現,在國家滅亡後,唐朝會給予他們更好、更開心的生活,盡管談不上富裕,但至少與之前相比,會好上許多許多。
    王城外。
    侯君集遵守著約定,並沒有對都城內的百姓有任何殺戮,甚至還特意下令,不允許士兵對百姓有任何的騷擾,更不能隨意搶奪百姓的財物。
    這般做法,盡管唐軍中某些士兵有抱怨聲出現,但由於侯君集的威信,還是無人敢觸犯,這條命令,下麵士兵們也是在實施著,紛紛收住了自己的雙手。
    王城內,侯君集高坐一旁,氣勢恢宏,雙眼微閉,張開雙手毫無保留的享受著,享受著殲滅一國的喜悅和快感。
    那種舉手投足間肆意的揮灑,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貫徹下去,兵鋒所指之下,滅一國顯得輕而易舉,哪怕是對方的國王,都不得不對自己卑躬屈膝。
    這般感受,讓侯君集無比的沉醉,無比的喜愛。
    就在這時,殿外,焦急的聲音傳來,“報,將軍,發現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