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默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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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犬!
“各位不必拘束,今天把大家叫過來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要和大家吃頓飯。”黑先生端坐在主人位上麵,麵上帶著一絲淡然的微笑,對著依次序坐在下麵的眾人說道,不過看起來他說的話好像對底下的人並沒有什麽安慰作用。
“來人,上菜。”在黑先生的示意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巴迪快速走到門口,讓一直呆在門口不允許進內的服務員吩咐廚房開始上菜。
“對於今天您找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還請您示下。”一個顯得稍微有些木訥的聲音突然開口打破了此時餐桌上麵的無言的尷尬氣氛。可是黑先生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似乎並沒有聽見那個木訥的聲音,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事情,仿佛整個房間內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一般,這讓原本稍微有些緩和的氣氛變得再次凝固起來。
“我想最近我們和黑先生您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合作,按照一年前我們老板和您定下的約定,一個月前從巴爾尼亞星係運送過來的那一批氪金屬已經完全到賬,正在運往您名下的冶煉工坊,下一批次的軍部二手槍支也已經被裝載進護衛艦中,預計在三天以後到達您指明的地點,因此我等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次您到底為何要把我們全部都找過來。”
“請不要拿請我們吃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敷衍我們,白先生給我們布置了相當的任務和目標,我們手頭也還堆積了大量的事務要處理,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失陪了。”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做出了總結。
“你們還敢在我麵前提起白!就你們這群混蛋還敢說起白的名字!你們有什麽資格!”陰沉的聲音夾雜著憤怒忽然響起,黑先生猛地用力在桌子上一拍,衝著麵前的這幾個人吼道,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怒火,而且無法被壓製。
“我們一直對於白先生都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異心!蒼天可鑒!”一直在匯報工作方麵的事情的那個聲音跳了出來,信誓旦旦的開始賭咒發誓。
“好好看看我身上!”低沉聲音的男子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如同北極熊一般壯碩的上半身,這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從腹部甚至到心髒部位,有些傷痕甚至於很明顯能夠看出來是舊傷未好就在上麵再添心傷的樣子。“我上半身一共有兩千三百八十六道不同的傷痕,全部都是我跟隨著白先生出生入死留下的,我從白先生和蟲子發起戰爭開始就一直跟隨著他出入戰場,無論是托爾可星係保衛戰,還是巴格蘭小行星帶包圍戰,亦或是克洛蒂亞殲滅戰,我無一缺席,我要是對白先生有過任何異心就絕不會到如此地步!”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先和你們胡扯一些事情,然後再說這些話嗎?”黑先生突然收回了原本憤怒的表情,握著手中的高腳杯笑了。
黑先生慢慢地從座椅上坐了起來,看著想要跟他一起站起來的人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坐好,“別急著起來。”
“你們知道嗎?你們屁股下麵坐著的這幾把椅子為什麽會被別人稱之為黑色交椅?”黑先生一臉玩味的微笑,居高臨下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其中的幾個人,如同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凝聚起來放佛可以穿透一切阻隔,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注視下接上話。
“恩……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為你們解釋一下,尤其是對於你們當中的某些人解釋一下。”黑先生神秘一笑,沒有停頓,繼續說道,“黑色交椅是從上上個時代,也就是人類還居住在地球母星的時候出現的,我指的並不是科技時代,而是封建社會的原始時期,製造這些椅子的具體國家我也不是很清楚,從雕刻紋路上麵來看,大概應該是中華國,從那裏流傳過來的椅子。”
“您突然向我們介紹這幾把椅子的來曆到底是想要幹什麽?”那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麽,聲音的主人慢慢地閉上雙眼,歎了口氣,“不過不管您到底有什麽樣的計劃和含義,還請您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黑先生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點頭表示答應也沒有搖頭表示否定,就好像沒有聽見那個低沉聲音問出來的任何問題一樣,隻是繼續介紹這幾把椅子,“這幾把椅子經曆了曆史滄桑的沉澱之後,逐漸有了自己的靈性,你們知道它們在這幾千年的曆史中最多的被用來當做什麽嗎?好吧,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能猜中的,還是告訴你們吧,是審訊凡人用的刑椅。”
黑先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而後小口的品嚐了一下裏麵的紅酒,繼續說道,“這幾把椅子在被當做審訊用的刑椅之後,自然而然的沾染上了被審訊者的鮮血和怨氣,無辜靈魂的哀嚎,死亡的氣息,生者的憤怒,當然了最多的還有苦痛的折磨以及深沉的低語,這些椅子都是受到了詛咒的椅子啊,流傳千年的可怕詛咒。”
“您突然告訴我們這幾把椅子上麵有詛咒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家先生和您有了什麽樣的矛盾嗎?我們畢竟都是些小人物,手下的人無論幹什麽事情都不好交代。”一個平和的聲音聽到黑先生提到了詛咒,便主動幫在座的其他人將想問的話問了出來,不過這個所謂的其他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坐,坐,沒什麽事的,雖然這把椅子上麵有一些詛咒,當然了效果也挺強烈,不過還是可以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的,這些椅子上麵有傳說中的東方天師所附加的封印,所以什麽黴運還有死亡之類的詛咒並沒有現世,不過嘛,這椅子上麵還是有一些輕微的小詛咒,比如說讓一些人乖乖的把我想要知道的實話吐出來的詛咒。”
“什……”
“誰讓你站起來的!坐下!”黑先生雙目一瞪,平和的表情突然被打破了,雖然他的麵部表情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細長的眼睛本來就算是被眯成了一條縫,即使突然因為憤怒而睜大了,說到底也還是一雙小眼睛。
“那麽好,我來問問你們第一個問題,很簡單的問題——你們誰現在想要出去單飛?”黑先生笑眯眯的問道,簡單的問題,可是卻令人不寒而栗,因為這個問題背後隱藏著的是一把鋒銳的尖刀,隻要有任何一個人回答出來的答案代表著背叛,那麽那把一直隱藏著的可怕的刀刃就會在一瞬間劃過那個背叛者的脖子。
“來吧,別再忍耐了,說出來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啊,對了,你們中了必須說實話的詛咒是不是?不過這個詛咒有個缺點就是沒有辦法讓別人強製性的張口,雖然一張口就是實話,但是誰也沒有規定這個詛咒會讓一個人強製性的開口回答問出來的問題,所以說你們中的一些人就會想著,哎呀,反正隻要我不張嘴不就好了嘛,但是如果我連這一點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我也就不是黑先生了,不是嗎?”
黑先生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一絲淡淡的微笑出現在他的臉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種微笑,一個惡魔的微笑,沒有任何的哪怕是一丁點的善意,森然殺機隱隱乍現,黑先生微笑的越是開心,那就代表著他遇到了越好玩的玩具,不過也要小心了,黑先生對待過氣玩具的態度永遠都是拋棄,玩膩了之後的拋棄,無情的拋棄。
“這樣吧,我就問一個問題,既然剛才我問的問題你們都不願意回答,看來是有所擔心啊,那麽我們就來加深一下彼此之間的印象和了解,你們隻要回答我一個簡單的問題就好了,如何?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問題——你們當中有誰背叛了白?”
也許是耐性被消磨幹淨了吧,這一次黑先生的問話異常的簡單。
最後通牒。在場的所有人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印象正是這四個字。
詭秘的安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隻有靜靜的呼吸聲和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心跳聲,雜亂無章,這裏坐著的每一個人內心都不會平靜,也許有些人早就已經知道別人的背叛,也許有的人已經明白肯定會到來的背叛,也許有些人還不清楚甚至對於這件事情感覺到訝異,還有些人對於自己一直共事著的朋友對於自己最崇敬的人產生了背叛而感到憤怒。
“恩?”黑先生的嘴角上揚的更厲害了,“看起來我對你們的容忍是不是太寬鬆了呢?也許正是因為我總是將你們當做白的手下,白最依靠的助手,所以就對你們一次又一次的放縱,是不是你們真的開始以為這種像是傻子一樣的沉默就可以混過去了?你們是把我當做傻子還是把你們自己當做傻子?恩?回答我!”
最後的一句話放佛是在怒吼一般,充斥著深深地不滿和怒火,如同一柄重錘突然砸在在場的這些人的心頭。每個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尤其是麵前的這位黑先生,雖然他有著很好的耐心,也對他們在一開始表現出來了足夠的寬容,但是別人的恩慈不是被用來利用的工具,沒有人可以隨便利用一個人的好,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則進行著,沒有人可以不付出就得到回報。
“黑先生,請相信我們並不是這個意思……”低沉的聲音陪著小心說道,他的聲音裏麵充滿了無奈和不甘,但是卻毫無辦法。
“哼!可笑!”黑先生從嘴邊擠出一絲冷笑,用不屑的聲音陳述著他心中的事實,“看在白的份上,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每一個人依次回答我,到底有沒有背叛白或者是想要自立門戶亦或者幹出什麽有悖於白的事情,說出來,我不會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