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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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犬!
“鑒於你們之前種種的不配合,還有你們當中某些人的肆意推諉,所以我給你們準備了一點點小小的禮物,用來幫助你們當中的一些人更好的回憶起做過的某些事情。”
黑先生輕輕地拍了兩下手,兩隊身著統一製式黑色西裝,右臂上佩戴一致的標示的大漢快速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配有製式的突擊序列型高斯步槍,獵頭者三型—β。從他們略微有些鼓起來的腰間不難看出,這些地方都裝滿了可以用來傾瀉的子彈夾,以黑先生手頭掌握的軍火技術來看,這些跟隨在黑先生身邊用來處理隱秘事情的黑衣人衛隊必然擁有至少三千發以上的標準高斯能量彈夾,如果計算上黑先生可能擁有的某些空間折疊壓縮技術的話,這個數字至少還要向上翻兩到三倍甚至更多。
每個黑衣人快速並且極有秩序的依次從遠到近站在每一個人的身後,雖然槍口並沒有直接貼在腦袋上麵,但是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經曆過戰爭的洗禮,槍林彈雨也算沒少闖過,對於危險和殺氣的感知也從沒有減弱過,所以即使槍口並沒有貼著頭皮,那股子隱隱約約的發麻還有內心深處的冰冷陰暗都在時刻侵蝕著他們的心理防線。
而且對於這幫腦袋被槍指著的家夥們來說,最直觀的且最重要的一個感受就是,身後的這群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演戲,如果自己一個失誤或者怎麽樣,一定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並且不僅僅是自己會死,和自己相關的那些人都要死,無一幸免,因為那個人是黑先生,不是別人。
“黑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能有什麽意思?愚蠢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看在白的份上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你們並沒有好好珍惜過,因而我決定收回這一次機會。不過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還有這獨屬於我的道德準則和標準,在沒有徹底激怒我之前,我不會命令我的人輕易開槍,所以不必太擔心,老老實實的挨個回答我的問題,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就好。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們在座的某些人一個忠告,如果打算說謊或者玩文字遊戲,別怪我不講情麵。”
黑先生隨手將隻剩下一點點杯底的殘酒放在桌子上,用平緩的語氣陳述著一個事實,他的瞳孔中放射著可怖的光芒,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想的到底是些什麽。
“啊,對了,我再私人給你們一點點小小的警告好了——巴迪,把我讓你準備好的東西放給這些先生們看一看,好了先生們,請安靜的欣賞,一句話都不要說,另外如果你們敢多說一個單詞,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請注意,是不給你們機會。”
“是,老板。各位請看。”一直安安靜靜毫無存在感的站在黑先生身後的巴迪隨著黑先生話音落下而站了出來,輕輕地給在場的所有人鞠了個躬——完美的紳士禮儀,無論如何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做好一個管家應該做的事情,這就是巴迪一直以來的處世之道,也是他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重要原因——而後用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在空氣中滑動了幾下,一個熒光投影顯示板便憑空出現在了桌麵上。
完全的靜音,沒有任何的背景音,明顯就是經過處理過的版本,無法從任何的聲音來判斷這個視頻的拍攝地點。鏡頭的拍攝角度是俯視角度觀察,而後逐漸拉近,沒有任何的關鍵性的標的物,完全無法證明拍攝的地點,通篇一律的標準化居住地,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綁架電影的懸疑拍攝角度一樣,可就是這種古老的落後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不知為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他們心中已經有過的那點預感真的實現了。
拍攝的鏡頭慢慢走近屋子裏,會客廳當中滿滿當當的做了二十多個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男女被分開安排,每個人雖然都沒有被綁住手腳,也沒有限製住任何的感官,但是場麵上的寂靜卻可以看出他們此時此刻的壓力,雖然不會被限製,可是一種無形之中的枷鎖卻讓他們麻木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至於為什麽這些人會完全不動,原因非常簡單——他們每個人身後都頂著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如同現在在場的這些人一樣的遭遇,甚至連槍口的樣子大小都差不多。端著槍口的黑衣大漢正是黑先生手下赫赫有名的黑衣人衛隊,這些如同機械一般精準冰冷毫無感情的家夥,幹的事情除了殺人滅口基本上就是一些隻有一線生機的任務,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有關於人類的感情了,不是機器卻勝似機器。
“這些畫麵裏麵所出現的人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格外的熟悉,我說的對吧?你們應該明白,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威脅別人的人,而且我不喜歡搞陰謀詭計,堂堂正正的陽謀才是王道,但是很不幸你們的做法讓我很生氣,同時我也很慶幸,白教會了我如何正確的使用陰謀,我更喜歡稱它為神秘東方的智慧。”黑先生兩手交叉如同拱橋一般平放在自己的臉前,深沉的目光穿透所有人的眼神,緩慢的投向遠方。
“不過你們放心,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對你們的家人怎麽樣,我還不屑於此。”黑先生突然收回了目光,轉而對在座的一些人說道,“在你們好好地向我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會放你們的家人朋友離開的,在此之前我也會保證他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待遇優厚,即使最後事與願違,我也不會出手,如何?現在就看你們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了。”
“黑先生的信譽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更何況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好像除了相信您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吧。”
“你是個聰明人,從很久以前我就這麽對你說過吧,聰明人總是會明白如何讓自己活著,還有如何讓自己活得更好,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黑先生淡定的點了點頭,“我很希望能夠從你嘴裏聽到我想聽到的回答,別讓我失望。”
“看在白先生的份上,我發誓,我對白先生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任何背叛的念頭,也沒有任何的想要離開的願望,蒼天可鑒。”被黑先生比喻為聰明人的聲音率先起誓,不過基於黑先生九把座椅詛咒的關係,即使不起誓也無所謂,反正詛咒之下不可能說謊。
“很好,巴迪,放了他的家人,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黑先生滿意的點點頭,他的眼光一直是很準的,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一直很少能夠看錯一個人,這不僅僅是因為人生閱曆的累積,更是因為一種與生俱來的眼光與天賦。
巴迪低聲對著無線傳輸係統說了兩句,畫麵中的黑衣人大漢立即從人群中挑選出幾個人,而後用他們最大的客氣——當然了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把這些人給請了出來,就好像是摘菜一樣把這些可憐人給弄了出去,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們的行為也算是溫和,並沒有什麽過激行為,這些人終歸是依托某些人的關係,總算成為了無辜的人。
“你們看,我說話算話,其實說真的,我對於你們並沒有什麽興趣,要不是因為白托付我照顧好他的人,我實在是懶得管這檔子破事,你們也知道,我的檔期還是比較緊的,雖然現在不需要去和蟲子或者綠皮打仗,但是和平時期還是有和平時期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你們手頭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們也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抓點緊,挨個的把自個兒摘清楚,然後我們後會有期,如何?”黑先生嘴角含著一絲淡定的微笑說道。
“希望您能夠放過那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在座的都是跟隨白先生很久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的低沉了,他嘴裏的話語仿佛像是一塊巨石砸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當然黑先生除外。
“以大地的名義起誓,我從未有過背叛,也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低沉的聲音並沒有說多少,但是卻異常的沉重,以大地的名義起誓,這是霍爾德星球上唯一的種族,也就是霍爾德這個種族的慣例,他們崇尚大地注重誓言,從不輕易發誓但是一旦有了誓言必然會拚死保證,他們一旦使用大地的名義起誓就隻有一個含義——真實而沒有謊言。
“以大地的名義。放了他的家人,巴迪。”黑先生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巴迪放了那個低沉聲音的家人,畫麵上的黑衣人很快接到了通知,就好像第一個人一樣,這群人的數量又少了幾個,場麵又變得寂靜了起來。
“事情走到這一步沒有人希望看到,我不想多說什麽了,希望你能夠明白。”木訥的聲音歎了口氣,“我發誓,看在白先生的份上,我從未有過背叛,也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更從未有過異心,蒼天可鑒。”
“繼續。”黑先生沒有轉頭看向那個木訥的聲音,僅僅隻是抬了抬手示意巴迪抓緊放人,而後催促著後麵的人繼續。
“不用了,我承認,是我有過異心的。”平和的聲音突然冒出來說道。
“巴爾!為什麽!”粗獷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有這種想法,還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平和的聲音淡定的問道,他的聲音裏麵隱隱的含著一股子顫抖,仿佛在承受這什麽似的。“我有這種想法很簡單吧,戰爭結束了,整個宇宙在未來的千萬年裏不再會有蟲子、綠皮、收割者這些威脅了,我這個戰爭指揮官也就沒什麽用處了吧,我總該給自己謀一條出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先生怎麽會看著你沒有出路!”
“我知道,我欠白先生很多很多,我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可是我不想當一個閑人,我的一生充滿了戎馬兵火,我是為了戰爭而生,也為了戰爭而死,我們希特拉家族的人就是戰場上的家族,我們除了戰爭之外一無是處,我除了指揮別人殺人、破壞,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會!我的家族是戰犯的家族,我是戰犯的後代,我除了死在戰場上之外沒有任何的歸宿,你們明白嗎?我是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