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隔閡:八卦和婚約,令人崩潰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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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隔閡:八卦和婚約,令人崩潰的現實

    奎得點開手機,首先打開畫廊的官方帳號翻了翻評論,她的表情從快樂逐漸變得狐疑。

    有許多人在帖子底下評論,質疑他們婚姻的合法性,還有許多人在詢問有關謝邇身份的問題。

    從支離破粹的評論裏,奎得逐漸拚湊出一個“真相”——他早已與她人訂婚,並且,他不隻是一個富家公子而已,他的原生家庭遠比她想象中更複雜、更遙遠。

    她放下手機,定了定神。而繆裏則在一旁忐忑地望著她。

    “有更多的消息嗎?”奎得問。

    “有。”繆裏打開一個新聞網頁,她猶疑著把手機送到奎得眼前,試探地問:“是真的嗎?”

    奎得接過來,逐字逐句看完之後,她把手機還給繆裏,然後緩步走向寫字臺,坐下來沉默了很久。

    繆裏無措地站在她身前,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又問了一遍:“是真的嗎?”

    “一派胡言。”奎得沉著臉說:“你覺得我懷孕了嗎?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那婚約呢?是造謠嗎?裴迪她……竟然有法院開具的訂婚聲明?”繆裏有一大堆問題來不及問,“他父親竟然是……你知道嗎?”

    奎得的腦子此刻已是嗡嗡作響。相對於其它爆料,被造謠說未婚先孕,然後不擇手段搶奪她人未婚夫的故事對奎得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新聞裏不僅記錄了裴迪聲淚俱下的口述,還展示了具有法院蓋章的訂婚聲明。

    同時,他們還寫出了謝邇的真名“葉爾南”,並且提供了謝邇兒時的家庭肖像——在這張金碧輝煌的照片上,兩個男孩身著華服站在父母兩旁,一個約莫七八歲,一個約摸十四五歲。小的那個一頭微卷的黑色短發,眉眼深邃,鼻梁挺直,清晰可見謝邇的麵貌特征。

    而他們的父母則穿著金線編織的禮服和禦用鬥篷,頭戴王冠,胸前佩戴著王權徽章。

    他們母親頸上的那串鑽石項鏈,那顆水滴型的巨型鑽石更令奎得無法釋懷。從形態和材質上來說,幾乎與之前謝邇轉交給她的那串項鏈一模一樣。

    這一連串的消息和發現,任何一個都足以令她震驚。她腦中的血管跟隨著心跳一下一下地沖擊著她的思維,她需要冷靜下來,理一理這個故事。

    “你先出去吧,繆裏。”她沉靜地說:“一個小時以內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等繆裏出去後,她忍著刺目的疼痛,重又看了一遍這篇報道,然後又去許多社交媒體上查看了與之相關的內容。而她沮喪地發現,越是尋求反駁它們的證據,這一切反而愈顯真實。

    奎得扯過一張紙,在紙上畫著圖表,試圖理清時間線。她與謝邇結婚,盡管他們早已互相確認心意,但起初就是為了擁有一個合法身份而匆忙決定的。裴迪通過跟蹤的消息,亦或者是登報的結婚聲明得知他們的婚迅後,火速策劃了這一起爆料,而她的爆料可以直接影響他們婚姻的合法性。

    繼而她又在這條時間軸上畫下了一個驚嘆號:那個由他父親決定的結盟,就是裴迪——現任首相的女兒——這個養在外麵,一直以來隱藏著身份的間諜。

    她撐著額頭,仔細地端詳著這條時間軸,又畫下了三個問號:他與裴迪的關係當真隻是監視與被監視的關係嗎?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麽要對她隱瞞身份,即便結了婚,他還是不願對她坦誠?而裴迪堅持與他的婚約,到底是為了什麽?

    信任,到底是什麽呢?他從一開始,就瞞著自己的過往和身份。隨著他們交往的深入,他才逐步對她坦白了自己的童年和經歷。他非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讓她相信可以毫無顧忌地與他在一起,卻又始終對她有所保留。

    到底是為什麽呢?她放下筆,把臉埋進自己的掌中。在黑暗中,她看見謝邇那雙情真意切的眼睛,以及他們曾相互確信、相互拯救的那些片段。

    她搖了搖頭,“我不信。”她對自己說。

    盡管她無法理解謝邇的用意,也搞不清裴迪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她隻確認一件事情:現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扞衛她與謝邇的婚姻——她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她不允許自己這麽輕易的將他拱手讓人。

    趁著尚未開始頭疼,她先行吞下一粒止痛片。然後立刻下樓,她打算馬上去工作室找謝邇問個明白。

    剛準備踏出畫廊,奎得就遇見有同事正在搬運畫作進場。

    “這是哪位藝術家的?”她隨口問道。

    “謝邇的。”一名內勤答道,他的眼神閃爍,似在試探,“他剛剛親自送過來的,有三幅。”

    奎得向外望去,正看見謝邇從車上搬下第三幅,雙手調整好位置,才小心翼翼地向她走來。

    謝邇遠遠地看見奎得,笑容就立刻浮上了眼角眉梢。這種隻要麵對愛人就會不自覺微笑的心情,奎得明白不可能是假的。看著他的笑容,她才從剛才的冷靜與克製中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委屈。

    “你怎麽了?”謝邇把畫放下支在腳邊,緊張地望著她,“誰欺負你了?”

    這時,內勤過來搬走了謝邇的畫,謝邇向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然後扶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到畫廊旁的小巷子裏。

    “到底怎麽了?”他低下頭,仔細地盯著她垂落的眼睛,擡起手拭去她滴落的淚水。

    “謝邇,你愛我嗎?”奎得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瞧著他。

    “我當然愛你!”他皺起眉頭,“這還需要問嗎?到底發生什麽了,快告訴我啊!”

    “有人要拆散我們,謝邇。”她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怫鬱,低聲說:“就是裴迪,她說和你有過訂婚,並且已經通過了法院的認證。她現在已經對我們的結婚聲明提出了反對,新聞都登上頭條了,你聽說了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和誰訂過婚,奎得!”謝邇扶著她的雙肩,認真地說:“你聽好了,我這輩子沒有和別人訂過婚、也沒有過任何口頭上的婚約,我隻和你結過婚,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我可以相信你,謝邇。”奎得用手掌抹了抹眼下的淚痕,“相較於一個時刻監視著我們的女人,我更願意相信我的丈夫。但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法院頒發的聲明又是怎麽一回事?”

    謝邇低下頭,在腦海中飛速整理著事情的來龍去脈,稍加思索後,他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思路。

    “能給我看看嗎?那篇新聞?”謝邇冷靜地問。

    他從奎得手中接過手機,仔仔細細地讀下去。看著文章開頭對奎得的造謠中傷,他還義憤填膺,“簡直是胡說八道,這種八卦無聊至極。”

    可直到看見有關他身世的內容,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峻,而文章裏出現的照片和他的真名,令他明白,自己再也無法隱瞞或做出任何辯駁。

    “你都看過了?”他擡起頭,試探著問她。

    “嗯。”她點了點頭,決意現在要他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複,“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怕我對你的愛不純粹?”

    謝邇抿緊了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家庭的悲劇,還有嫁入王室就要放棄掉你的事業,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聽見他這麽問,奎得怔了怔。她從得知這個消息到現在,還沒有時間思考這樣的問題。而現在要她立時三刻給出一個答案,根本就讓她無言以對。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沉思著說,“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而且為什麽這一切都要我來承受?我可以不在乎背負汙名,但我必須扞衛我的愛情。可是,我做了那麽多努力,受了那麽多苦,到頭來卻連自己的丈夫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她越說越激動,最後深深地搖著頭,弓著背無力地靠在牆上,“我所在意的一直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從認識你開始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對我坦白過!”

    直到此刻,所有的冷靜都已遠去,一種無力感充斥在她的身體裏,她的手指在顫抖,幸福猶如一陣青煙從她的眼前消散,她想抓卻抓不住。她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親密的男人,卻忽然感覺有些陌生。

    他囁嚅著想要說話,她卻擺了擺手製止了他,“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她目光如炬地望著他,“你是不是以為,你的身份很了不起,說出來就會受到萬衆矚目,而我,隻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委身於你,你是想以此驗證我的真心嗎?”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謝邇抓著她的手臂,懇切地說:“我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你……”

    “我沒事,”她站直了身子,輕輕推開他,“我就是覺得很累。我可以不管她出於什麽目的去僞造這份訂婚聲明,也可以相信你不讓我見你家人是不想讓我受委屈,但我不能接受你隱瞞我到現在。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她搖著頭,深深地嘆息著:“我們已經結婚了,謝邇,你卻還是不信任我。”

    “我沒有!”他的眼神從愧疚變得慍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是把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事全都否定了嗎?”

    奎得閉緊了雙唇,雙眼蓄滿了熱淚,她望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憤怒依然占據了她的心靈,她為裴迪的擾亂感到憤怒,也為他從未對她坦誠而憤怒,更為自己怨懟的態度而憤怒。

    她轉過身想要離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拽了回去。

    “你要是想拿這一個錯處懲罰我,我可以接受。”謝邇嚴肅地說道,他的嘴角向下勾著兩道深深的折痕,他目如朗星卻燃燒著火焰,“但你要說清楚,你打算怎麽辦,你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你問我怎麽辦?”奎得感覺到自己的上臂被他的手指箍得生疼,這種痛感忽地將她所有的委屈和失望一起激發了出來,“我能怎麽辦呢?從頭到底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說走就走,一走就是五年,說回就回,回來就撩撥我。你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說訂婚就訂婚,你說結婚就結婚,你尊重過我嗎?我有資格發表意見嗎?你果然是高高在上,從來都說一不二,”她甩開他的手,“是我高攀你了。”

    她頭也不回地跑回了畫廊,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傷透了彼此的心。

    他看著她的背影,空著雙手茫然地站在原地,他可以忍受一切傷痛和迫害,但他無法忍受她對他有一絲一毫的灰心與失望。他知道她已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他還是沉沉地追問:“難道你,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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