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談判:拋開立場,我們可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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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談判:拋開立場,我們可以是朋友
奎得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她完全聽不見繆裏叫她的聲音,隻鎖上門跌坐進沙發裏。
她蜷起雙腿抱住自己,淚水決堤般地湧出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甚至咬出了血,拚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後悔自己剛才對他說了那許多無情的話,可是她內心的自尊又促使著她非要與他一爭對錯。
她想起他曾毫不在意她哥哥的錯誤,散盡錢財幫她度過難關,定做了戒指向她求婚卻又瞻前顧後,她又想起在繁花村他從未逾矩地與自己相處,以及他為了與他家庭決裂而丟棄的手。
想到這些,她更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難道僅僅因為他沒有對她和盤托出自己的身世,就要這樣用語言去傷害他嗎?而他這樣剛強的一個人,為什麽每次都這樣哄著她、讓著她,難道不是因為他愛她嗎?
可是,她放不下身段去道歉,她也無法不去在意他的欺瞞,哪怕隻是這一件。誰能知道除此之外,他還有多少真相沒有告訴她呢?
王室、首相、陰謀、真相,這些詞不斷地在奎得腦海中翻滾,她從小生活在這個與世無爭的鎮上,從沒想過會與那樣可怕的世界有所交集。到處充滿著權力與金錢的欲望,罪惡與權謀交織,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一早知道他的背景——
想到這裏,她不由地顫抖了一下:也許,她真的會知難而退。
可是現在,她愛他,勝過愛她自己。
她按住胸口,隔著衣服還能摸到那個傷疤——為了他,自己已然丟過一次性命。這個男人,一早就算準了她,從一開始就牢牢地抓緊了她,一步一步地將她引誘到一個愛的陷阱裏,從此以後無處可逃。他不止要她的命,還要去了她的心,她的靈魂。
哭了許久,她哭累了。她側躺在沙發上,靠著靠墊沉沉睡去,才剛睡著不久,恍惚間就聽到外麵一陣嘈雜。
她起身走到窗前向下望去,隻見樓下聚集了十幾個記者模樣的人,繆裏和其他工作人員正盡力勸說他們散去。
她扒在窗臺邊,一手撐著額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下定了主意。
她從包裏取出粉餅和唇膏,給自己簡單補了補妝。接著打開辦公室門,調整了一下狀態,從容地走下樓梯。
“奎得小姐!”記者們看到她出現,紛紛大聲招呼著。
“你們好,”奎得微笑著說:“請問各位有何見教?”
“我們想問問今天早上的新聞是真的嗎?您到底是不是破壞謝邇先生和裴迪小姐戀情的第三者呢?”
“您事先知道謝邇先生是葉爾南王子嗎?他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謝邇先生曾經是知名畫家,我們看到他有畫作準備在您的畫廊裏展出,請問您是想借他的名氣給畫廊提升知名度嗎?”
“您對裴迪小姐的申訴怎麽看?您會怎麽回應呢?”
奎得向繆裏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阻止。等記者們把自己的問題全都提完了,她才悠悠地說:“有關謝邇先生的想法和做法,你們可以去問他本人。有關我的傳聞,我隻想告訴大家,我有沒有懷孕隻要等著看我什麽時候生就可以,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沒什麽好辯駁的。有關裴迪小姐的申訴,我隻能說我毫不知情,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還有待查實。我想法律會保護每一個公民,惡意造謠誹謗,也是要受法律製裁的。今次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回答你們的提問,還有未盡問題,敬請聯係本畫廊的法務部,我不再接受私人采訪。謝謝大家。”
說完這些,她轉身上樓,不再理睬門口那些記者。她對跟上來的繆裏說:“打電話給裴迪,請她來畫廊聊聊。”
直到下午四點,裴迪終於姍姍來遲。
她傲慢地走進奎得的辦公室,卻依然是笑意嫣然。
“請坐,裴迪小姐。”奎得坐在辦公桌後麵,示意裴迪坐在對麵的會談椅上。
“我知道您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她開門見山地說:“我本來不想來的,但我想了想,還是把話都說開了比較好。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
“好啊,”奎得放鬆地靠進靠背裏,輕擡下頜,低垂著眼瞼瞧著她:“你那份訂婚聲明是什麽時候僞造的?”
“僞造?”裴迪冷笑了一聲,擡起一隻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斜睨著奎得,“那是真的,上麵有法院和首都市長的蓋章呢。”
“好,那我再換個問法。”奎得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接著問:“你和謝邇——也就是葉爾南先生,是自由戀愛嗎?你們什麽時候談的戀愛?你們在一起經歷過什麽,有值得說說的嗎?”
裴迪稍稍思考了一會兒,笑著答:“我們是大學同學呀,這您應該知道。我們在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們的婚約也是經過雙方家長認可的。”
“真的嗎?謝邇的家長也認可了?”奎得揚起眉毛,饒有興致地瞧著她,“據我所知,您是首相的千金吧,而這個身份一直沒有對外公開,因為您是——非婚生子女,但王室好像一向比較在意出身的。”
裴迪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往後靠了靠,眼神稍有遲疑卻依然自信悠然。她環抱著手臂,淡淡地笑了笑,“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出身?就算是王室,也可以為愛情讓路。”
“好,姑且算你說得對。”奎得取過一張紙左右折疊著,逐漸折成了風琴形狀,“也就是你說的,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們女人還要為男人們的利欲熏心去犧牲自己,成為他們的工具?”
裴迪擡起眼,注視著奎得的眼睛,內心似有觸動。但她依然不動聲色,淡然道:“我和謝邇是真心相愛,是你橫刀奪愛,哪來的犧牲一說?”
“我不想在這兒跟你爭論謝邇到底愛誰,”奎得將紙片往桌上一丟,冷冷地說:“他到底愛誰得去問他,我們在這兒爭論沒意思。隻是你不覺得可笑嗎?他們男人之間的戰爭,需要我們女人去挑起來,然後讓女人們互相傷害,他們卻躲在女人背後通過威脅和迫害,達成他們的目的,本身不就是一件既見不得光又丟臉的事嗎?”
裴迪聽到這些話,心念一動。她垂下眼瞼,抿了抿嘴唇,似在思考。
“你真的愛謝邇嗎?”奎得追問道:“他有沒有愛過你,你自己比誰都清楚。一旦他承認與你的訂婚,你以為你還能退出嗎?你將永遠的沉溺在這個權利的漩渦裏,沒有愛,沒有希望,也沒有未來。”
“你不也是一樣?”裴迪報以嫵媚一笑,“你就甘願在那個魔窟裏呆著?你不必一副悲天憫人,女權至上的模樣。”
聽到她這麽說,奎得知道自己已然說中了她的痛處。於是她隻淡淡一笑,不再說話,從抽屜裏取出紙筆,寫了一頁文字,然後從桌上推過去。
“我不知道退婚怎麽操作,我暫且先寫一封聲明,這封聲明裏闡明了我自願放棄婚約,承認你和謝邇的訂婚。隻要我們三人簽字後再去法院公證,應該也具有法律效力吧?起碼也能作為一個物證。”奎得說著,遞給裴迪一支筆。
裴迪接過筆,認真地看了一遍聲明內容,隨即將筆壓在紙上,又向奎得推回來。
“我知道你是想誅我的心,所以故意用剛才那些話來激我。”她端正地坐直身子,正視著奎得,“但我承認,你說得對。”
“我不是故意激你,”奎得說,“我說的是實話。你是聰明人,你一定也想過這些。”
“好吧,”裴迪伸手向耳後捋了捋長發,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漫不經心地說:“我的確是被安排,用拆散你們的婚姻來威脅謝邇——他的事,應該跟你說過吧?隻要他說出證據的下落和知情人名單,我們馬上就離開。”
“我很高興,你對我實話實說了。”奎得把玩著剛才那支筆,淺笑盈盈,“但是你們努力了那麽久,軟硬兼施的,到目前還是一無所獲,你們以為用這種手段真能達成目的嗎?”
“我隻是奉命行事,至於結果怎麽樣我根本不想管,我對此早就厭倦了。”裴迪慵懶地將手扶住後腦,微微伸展了一下肢體,“如果我們不在這種對立的立場裏,我倒是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你是個優秀的女性,裴迪。”奎得真誠地說:“你不能擺脫他們,去過自己的人生嗎?”
“不能。”裴迪斬釘截鐵地答道:“我跑不了,除非他死了。”
“你指誰?首相嗎?”奎得問。
“對,”裴迪答道:“名義上他是我父親,但我跟他沒感情,我媽懷我的時候他就拋棄了我們。直到我上了高中,他才來找我,然後就開始利用我勾引王室的男人。我不去的話,他有的是辦法折磨我。”
“我不知道你……”奎得沒想到她竟然對她說出這些秘密,著實有些意外。
“沒關係,反正你我之間早就互相知曉底細了,早在你們去繁花穀之前,你們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裴迪笑道:“現在說給你聽也無妨。知道你們在拉瑪鎮為什麽沒有受到太多威脅嗎?那是因為我早就不想幹了。”
她笑起來,好似一個無憂無慮的尋常姑娘,在說一件別人的故事一樣。
“還有一個人,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們。”裴迪收起笑容,接著說:“他叫賽爾索,他在這裏的地方官和我的人身上花了很多錢,就為了讓他們暫時怠惰著。你看,這個社會已經快完了,隻要有錢,人人都跟下了咒一樣聽話。”
“賽爾索?”奎得念著這個名字,這不就是之前維森說的那個名字嗎!
“好了,我說得夠多的了。”裴迪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挎上包,“今天的見麵你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也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奎得也站起來,送她到門口。
“我和謝邇訂婚這件事雖然是假的,但手續是真的。”她向奎得伸出右手,笑著說:“恕我暫時不能撤銷,這場戲,我們必須演完。日後我會把謝邇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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