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福大命大躲一險 驗文驗武成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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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士兵攙扶著羅勇走上皮卡車,他那蒼白的臉色和滿是鮮血的雙腿讓人擔憂不已。他的嘴唇毫無血色,眼睛無神,仿佛生命的活力正從他身上流失。路修身大怒,指著土匪生氣道:“羅勇要是出一點兒意外,要你們全體陪葬。”
    土匪們低垂著頭,不敢正視路修身的目光。
    皮卡車載著羅勇飛快地來到了一個中醫館。一位上了年紀的郎中迎了上來,路修身急切地對郎中說:“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治好他。需要我做什麽,請先生告訴我,我一定會辦到?還請先生盡全力為之,隻要有一點希望,就不要放棄。”
    上了年紀的郎中點點頭,說道:“醫者父母心,請你們放心,我會盡力為之。不過已亡之血難以驟生,未亡之氣應以急固。失血之後,髒陰太虛,陰虛則不能維陽,陽亦隨脫,首先要止血,其後使用人參二兩,任專力大,可以頃刻奏效。”
    路修身聽到“頃刻奏效”,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他說:“隻要先生能救他,無論做什麽,我們都願意,無論需要多長時間,我們都會等。請先生放心治療,另外需要什麽藥材,我會派人去采購。”
    郎中看了路修身一眼,說:“縣長的慷慨和信任讓我感動。我一定會盡全力去救治羅勇,不辜負縣長的期望,不過小館的藥材已經足夠,還請縣長不要過分擔心。”
    路修身點了點頭,說:“那就拜托先生了。”
    郎中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眉頭緊蹙。他先將當歸、棗樹皮、漢三七等幾味中藥炒熱,碾為粉末,那股濃鬱的中藥味瞬間彌漫在空氣中。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將藥粉幹敷於傷處,仿佛在為一件藝術品進行點綴。接著,郎中又用人參煎了一副湯藥,那碗湯藥,猶如瓊漿玉液,散發著不一樣的藥香。他用細勺將湯汁輕輕地喂給羅勇,仿佛在嗬護著一個脆弱的生命。
    最後,郎中把羅勇放進一個藥桶裏麵,藥水剛好漫到其脖頸。“成吉思汗曾把受傷士兵放進馬肚子中,一來保持傷兵的體溫,二來馬肚猶似一副藥膏貼在身上,能全身醫治。此木桶亦有異曲同工之處。”郎中解釋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陳述著一個不容置疑的真理。
    一個時辰過去了,一陣啜泣聲突然傳來,羅英眼睛紅紅的,從外麵急匆匆的走來,邊走邊用手帕擦著眼睛,急切地說道:“請你務必救救我的哥哥,萬萬不能有個閃失。”
    “所有的法子都用上了,我也盡力了,隻要熬過今晚,就沒有生命危險,以後慢慢的會康複。”郎中回答道。
    話音剛落,兩行熱淚已經從羅英臉上流下來了,兩眼怔怔的看著木桶裏麵的羅勇,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生怕驚擾了羅勇。羅英悄悄地走向門外,望向遠處的天空,雙手合十,慢慢地祈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眾人在中醫館都待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口渴,喝水!”
    聽到此聲音,眾人大喜,連忙倒出郎中提前調理好的湯水,羅勇一點一點地喝下,再看時,羅勇臉上恢複了血色,不似先前煞白,嘴唇也變紅了,慢慢地顯現出一些生機。
    “福人自有天意,恭喜羅先生,恭喜大夥,羅先生身體底子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已不能堅持住了。”郎中摸著額頭,疲憊地說道。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路修身自責地說:“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要是多派一些士兵,或許便沒有此檔子事情了。”
    羅勇有氣無力地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不怪你,誰都不怪,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隻是沒有躲避,要是躲,再有十個劉大虎也刺不住我。”
    路修身緊握著羅勇的手,信誓旦旦地說:“不管怎麽樣,我要送給你一支軍隊,要時時刻刻保護你,不能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今天這樣的事情決不能再出現。”
    又在醫藥館躺了一天,羅勇在眾人陪同下,轉危為安,又過兩天才回到縣府。此事過後,羅勇的英勇事跡廣為流傳,成為高陽縣名副其實的英雄。
    晚上時分,羅英疑惑地問道:“真準備成立一支部隊了?”
    “是的,以往我們初來高陽乍到,未有根基,而他人都深耕多年。羅勇無寸功,要是火速提拔,恐留人口舌,如今羅勇立此大功,又身負重傷,想必沒有人再說三道四了。”路修身解釋道。
    “亂世之中槍杆子才是王道,但是你那些兄弟還不事事聽你的?你又擔心什麽?”羅英疑問道。
    “他們都是過命的兄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我在這裏,他們不會有半點言語,要是我不在這兒,恐怕壓不住。另外還有其他人,比如張冰虎之流,他們都是高陽土著,尾大不掉,不能不考慮。衛國營出現內奸之後,我就計劃著籌備警備軍,由羅勇負責,一方麵保護高陽政要,另一方麵也是對土著的一種製衡。”路修身意味深長地說道。
    一句話,便讓羅英想清楚了,當初青龍幫也是如此,唯有能力和實力出眾才會服眾,否則簡單的推上一個年輕人,也壓不住眾人,何況更加複雜的高陽縣城,涉及更多不同的人,涉及更多不同的利益團體。要想真正的安身立命,隻有自己掌握武裝,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
    路修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突然眉頭緊鎖,陷入沉思,輕聲吟出幾句詩詞。多年的相處,羅英熟知路修身的任何習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準確地理解,可謂知音者也。
    羅英回到書房,取出一張宣紙,鋪在桌麵上,路修身默默地跟了進來,提起筆,在上麵寫道:“有誌青年參軍去,一身戎裝競風流,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保國衛家鄉。”這何嚐不是年輕自己時的寫照,在路家寨,幻想到英姿颯爽軍人李一鳴,自己才會騎上快馬,瞻仰偶像的家鄉,才有了後來參軍,直到今天主政高陽城。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縣府裏就走出了四位士兵。他們兩人一組,抬著一張桌子放在鬧市口,豎起了一麵招兵的旗幟。兩位士兵負責登記報名,另外兩位士兵則負責檢查報名人員的素質。
    俗話說:“豎起招兵旗,便有吃糧人。”高陽的青年們正愁參軍無路、報效無門,看到招兵旗幟,一時之間爭相報名,生怕招滿了不能報名而遺憾。
    可惜,此次招兵的要求極高。不僅要進行體能測試,包含力量、耐力等常規檢驗,還要進行文化測試,要能寫出自己的名字,還要會背誦幾首詩詞。隻有順利通過兩項測試的人員,才會被登記姓名,成為一名正式的軍人。
    一些未通過體能測試的人直接放棄了;另一些通過了體能測試,但未通過文化測試的青年,則返回家中,拿起毛筆,瘋狂地背誦詩詞,並開始學習寫字,以待未來的某一天繼續應召。
    一時之間,整個高陽掀起了一股學習的風潮。在這三天的招兵過程中,共有 300 多人通過了兩項測試,他們全部發放了新式軍裝,配備了新式武器。與羅勇見麵後,此部隊製定了軍旗,正式命名為“警備軍”。從此以後,高陽有了四支隊伍,分別是李牧士的軍校學員、賈梁柱的護衛營、路洪水的衛國營、羅勇警備軍,後人稱之為高陽的“四大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