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醫治無效赴海外 顛掉是非告玉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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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飛鵬與雙狼山的土匪交戰之後,元氣大傷,不僅彈藥折損無數,隊伍也損失慘重,他草草結束了東州拜祖之旅,帶著殘敗的隊伍,灰溜溜地逃回南京。
一路之上,王戰又受到一些驚嚇,精神越來越恍惚,以至於回到南京的王府大院,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仆人無奈,硬灌了一些米湯進去,沒想到王戰全部嘔吐出來。第三天,王戰主動吃一些水果,王飛鵬臉上才出現一些喜色,但是第一句話讓王飛鵬心揪似的疼,此言不是別的豪言壯語,乃是:“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
“沒有為父身上的一點兒影子,一點挫折都受不了,真讓人不省心。”王飛鵬自言自語道,本想大發雷霆,見兒子誠惶誠恐的表情,一股無名之火硬生生地壓了下來。年過半百僅有一子,要是兒子有個意外,千萬財富傳給誰,百年之後又有誰給自己墳頭上燒紙上香,難道指望變傻的兒子,王飛鵬越想越氣,回到辦公室,摔碎杯子,拍著桌子,更尋一個理由,把衛兵大罵了一頓。
後來,尋遍全城最好的醫生,一一給王戰治病,可惜名醫雖然無數,個個都胸有成竹地來,垂頭喪氣地走,無論采用何方何藥,都不見明顯好轉,王戰還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翻來覆去隻有一句:“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王飛鵬心一橫,準備了一箱銀元,讓仆人帶著王戰赴大洋對麵的美國醫治。
那是一個陰雨天,南京的空氣中彌漫著氤氳的水汽,王飛鵬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雨簾,心中充滿了憂慮。他的兒子王戰,那個曾經英俊瀟灑、意氣風發的青年,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癡癡傻傻的人,口中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千萬別把我鎖在馬桶上。”
王飛鵬心中十分煩悶,他不知道兒子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曆了無數的挫折和磨難。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會比自己更出色,更有出息,可是現在,他的兒子卻成了一個廢人。
“父親,您別生氣了,哥哥他不是故意的。”王飛鵬的女兒走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王飛鵬歎了口氣,說道:“我怎麽能不生氣呢?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卻……”
王飛鵬的女兒說道:“父親,您別擔心,哥哥他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已經找遍了全城最好的醫生,他們都說哥哥隻是受了驚嚇,精神有些恍惚,隻要好好休養,就會慢慢恢複的。”
王飛鵬說道:“但願如此吧。”他看了看王戰的房間,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又看了一眼女兒,多希望她是個男兒身。
雨還在下著,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王飛鵬心中的憂慮,也像這雨天一樣,揮之不去。
送走了王戰,折騰數天的王飛鵬,躺在床上睡了半天。此時,終於騰空心境來,專注高陽的事務了,要算一算前幾日的賬了。
副官跟隨王飛鵬多年,對王飛鵬的秉性好惡了如指掌,見王飛鵬一臉狠勁,瞄準時間,悄悄的說道:“我已派人前往高陽縣,見到雙狼山的土匪,立即槍殺,不留活口。”
王飛鵬點點頭,皺著眉頭說道:“很好,但是張嘯江和梅二郎要留下活口,我也讓他們兩人嚐嚐被折磨的滋味,其他土匪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副官慌忙傳遞下命令,數十位訓練有素的士兵脫下軍裝,穿上便裝,帶著槍彈,又連夜奔赴高陽。
一日下午,王飛鵬品著茶水,拿著信函,反複看上麵的一行字“危急,今晚決一死戰!”
副官湊到身前,說道:“剛見到信函時,我便生出一絲奇怪,為何半夜時分送到,為何不早不晚,信函到時我們便受到攻擊。”
王飛鵬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鼓勵副官道:“有什麽想說的,但講無妨,不會怪罪於你。”
“那天清早,土匪以為我們是高陽軍,見到我們非高陽軍時,才反問我們為何阻擋他們的去路?由此可見,他們並未打算與我們交戰,隻是陰差陽差碰到了一起。”副官分析道。
王飛鵬點點頭,盯著副官的眼睛,鼓勵著副官繼續講下去。
副官來了精神,繼續說道:“後來,我搜遍了襲擊我們軍營的炮彈,此炮彈乃81毫米迫擊炮所發,與土匪襲擊我們的炮彈不同,與土匪發射炮彈的迫擊炮的型號也不同,所以引誘我們外出作戰的非土匪也,實乃另有其人。”
王飛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上次為了摸清高陽的底細,借著財政部次長的身份,走訪了高陽鐵礦實業局、軍事學校等一些地方,見識過81毫米迫擊炮,此迫擊炮原產地法國,後被鐵礦實業局買回,然後以葫蘆畫瓢式的學去了,後來在高陽大規模的生產,甚至出口到海外一些國家。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我們如土匪一樣都變成了高陽的鷸蚌,讓高陽這個漁人獲益了。”王飛鵬歎息道。
“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們要忍氣吞聲嗎?王戰的仇還沒有報。”副官一副大義淩弱的模樣,一連串的問道。
“非也,有仇不報非君子,世人隻願意站在道義的製高點,恨我睚眥必報,但子非魚、不知魚之苦。”王飛鵬一副悲天憐人的模樣。
“還是我們太仁慈了,才給世人評判的機會,無毒不丈夫,數百年之後,一切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誰也評價不了我們。高陽讓我們不舒服,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太順暢了,需要我做什麽,請明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副官一副仗義執言的表著忠心。
“你先等候我的命令,既然高陽願意與我們玩陰謀,便陪他們玩一玩。明日,我去委員長那兒參他們一軍,狀告他們勾結土匪,擾亂城市,百姓苦不堪言。”王飛鵬齜著嘴,惡狠狠的說道。
副官豎起大拇指,興高采烈的說道:“委員長一定會采納咱們的意見,這次他們算撞到鋼板上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破解上層決定。”
原來,王飛鵬上任財政部次長以來,一係列明暗交叉的組合拳打來,竟然架空了財政部部長,財政部部長整天無所事事,沒多久直接告老還鄉,離開是非之地。
此後,王飛鵬更加囂張跋扈,在財政部擁有了說一不二權利,大小事務皆有其決斷。如黨國近一半的開銷,都是王飛鵬個人籌措的,在委員長那兒妥妥的紅人。
王飛鵬兩眼眯成一道縫,拍拍副官的肩膀,說道:“此話有理,到時委員長罷免了路修身縣長的職務,如果路修身不願意卸任,實乃與整個民國為敵,我們可率領部隊,直接滅了高陽;如果他卸任,便失去了軍隊的保護,還不是如遊上岸的魚,動物園的老虎,任我們宰割。”
副官露出得意的眼神,義正言辭道:“這是他們罪有應得,誰讓他們總與我們過不去,自討苦吃。”
一個國家也好,一個政黨也好,良性的競爭能夠促進人的積極性,促進全體能量發揮,讓人進步,讓團體發展壯大;而惡性的競爭,猶如一顆惡性腫瘤,不斷的發酵,直至把人的整個軀體占領,外表看似強大,內則一團糟,一點兒傷風感冒,便倒下了。
此時,便是考驗上位者的智慧了,是除掉毒瘤、還是任由毒瘤生長,是圖一時之利、還是選擇長遠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