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不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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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還在說著,“你對我的態度,應該是在那次商場大廈爆炸之後,發生轉變的吧,原本你一心維護著湯琪瑩,可是在我那次醒來之後,你卻開始對我示好,甚至把湯琪瑩趕離你的身邊,毫不留情的丟棄了你自己曾經一心維護的人。”
“不……不要再說了……”他聲音破碎的道。
“所以,是那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對嗎?”葉夕晚說著,也走下了病床。
在他還處於鎮定劑昏迷的時間裏,她的腦海中曾經不斷地過濾著和他之間的那些點滴,最後,她才有了這樣的結論。
可笑那時候她竟然沒往這方麵想,更多的是覺得傅景涼的喜怒無常。
在說完這句話後,她平靜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等待著他可以給她一個答案。
而和她的平靜相比,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在不斷地變化著,忐忑、不安、害怕、遲疑、痛苦……甚至都讓她覺得有些詫異了。
他不是該沒有感情嗎?可是為什麽,卻有這麽多的情緒,可以充斥在他的臉上。
病房中,此刻寂靜得可怕,能聽到的,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景涼終於薄唇輕啟,用著沙啞的聲音道,“是,我是那時候,知道了你就是晚晚。”是他最最想要見到的人!
明明她早已出現在他的身邊了,可是他卻直到那時候,才真正地認出了她!
他的回答,就像是讓她心中的疑惑塵埃落定了似的,“是我什麽舉動,讓你認出了我?”畢竟,她現在的身體是葉夕晚的身體,這種事情,本就很難讓人相信。
像她之前,就算她無意中做了一些曾經寧晚習慣做的舉動,但是卻也隻會讓他覺得是她在刻意模仿寧晚!
就連她使用了寧家獨有的寧氏針法,他認出了針法,卻並未認為她就是寧晚,否則,他也不會說她沒資格用那套針法,甚至為此差點要廢了她的手。
“是你在大廈墜下的那一刻,你說——”他的聲音突然停頓住了,那張俊美的臉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就像是接下去的話,對他而言,該是徹骨的痛——“你說,‘傅景涼,我可以原諒你的背叛了……可是將來,千年、萬年我都不會再愛上你了……’”
他聲音沙啞地重複著她當時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耗盡著他全部的力氣。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做得有多錯。
是他,把回到他身邊的她,又一次次地越推越遠,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放棄了救下她!
葉夕晚一怔,片刻之後才喃喃著,“原來……你聽到了那些話啊。”
她那時候看著傅景涼救了湯琪瑩,悲哀、絕望和心死,一瞬間在身體中交錯著,讓她說了那句話,她隻以為墜落下大廈的她,會必死無疑,也沒想著這些話,他會聽到。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傅景涼道歉道,“我知道,我錯了太多太多了,當我發現葉夕晚就是你的時候,我真的很後悔,明明早就該認出你的,為什麽要那麽遲才發現!”
“早該?”葉夕晚愣了一愣。
“是啊,早該。”傅景涼喃喃著,“最初你的手碰觸我的這種感覺,還有你在我看到火災時候,抱著安撫我的模樣,以及你說的那些話和一些舉動,都讓我在想著,人會不會靈魂附身,會不會死而複生,可是……那時候薑落雪的一盒錄像帶,卻讓我推翻了自己所有的假設。”
為什麽自己會那麽輕易的就相信了薑落雪的說辭呢?明明他最初的直覺才是對的啊!
“如果你那時候,對我說你就是晚晚的話,那麽我……”
“你也不會相信的。”葉夕晚道,“你本就多疑,更何況還有那一盒錄像帶,還有——”
她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著他,“那時候,你要我怎麽對你說呢?對一個可能是殺害了自己的殺人凶手說,你要殺的人還沒死,她活在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中?”
傅景涼的身子僵得更加厲害,唇顫抖著張開,用著沙啞到極致的聲音說著,“我……我沒有……要殺害你!”
可是她的死,卻也是因為他的關係!這一點,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撇清的,也是他最最害怕的!
傅景涼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地走近到了葉夕晚的跟前,隻有短短幾步的距離,他卻走得如此艱難。
“晚晚,我……我從沒想過要你死……”當他終於站定在了她的跟前,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隻有兩步之遙而已。
“我後來知道了,我的死,於你而言,該是個意外,所以,我原諒你了,我們之間的過去種種,我皆原諒。”她平靜地道。
因為她知道,他當年為了救她,給司誌風跪過,給薑落雪跪過,而她死後,他割過脈,在背上烙下了一個‘晚’字,還抓了當年調換她防寒服的唐衝和唐姨。
他所做的這些,已足夠讓她原諒了。
可是她的話,卻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驚喜,臉上的神情,反倒是有著悲涼。
“你原諒我,但是卻再也不會愛我了,對不對?”他喃喃著道,那雙漆黑的鳳眸,就像是彌漫著一層水霧似的。
若不是知道傅景涼從不落淚,根本就不會哭,她甚至會以為他這是要哭了。
“嗯,我不會再愛你了。”葉夕晚平靜地道,“過去愛上你,是我的自不量力,我愛你,卻從沒問過你需不需要這種愛,甚至還自以為是的要你也愛上我,而忘了你其實患有情感障礙症,根本就不會愛人。”
她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張俊美的容顏,聲音平緩有力,就像是在和過去道別,“所以,以後我不會愛你,也不會要求你愛我,傅景涼,我隻希望將來,當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的時候,我們可以和平共處,彼此保持距離,互不幹涉。”
“所以,你是打算以後要和我當陌生人嗎?”他盯著她道。
“陌生人……”她輕輕地垂眸,“也許將來,成為陌生人,對你,對我都好!”
他突然猛地朝前邁進了一步,兩人的身體,變得更加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