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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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二夫人走了。”如冰亦步亦趨跟在主子身後,低聲稟報。
溫聲聲捏緊帕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希望二嫂不要讓我失望。”
比起老夫人,二夫人貪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這會兒知道本該到她兜裏的錢,被蕭世塵攔截,定不會罷休。
如冰皺眉,不解地問道:“如今侯府依仗夫人陪嫁過活,隻要您開口,他們就算再不願,也不得不低頭,您為何大費周章委屈自己。”
溫聲聲眸光微涼,語氣來帶著玩味:“撕破臉有什麽好玩的,我要看著他們如何把自己的臉麵撕下來,慢慢摩擦。”
溫家能做到皇商,背後有自己的關係網。就算事情鬧大,京都那些世家隻要不傻,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溫聲聲不想便宜蕭世塵。
前世,對方花著她的錢,養外室,踩著溫家步步高升,活得那叫一個風光霽月,沒有絲毫的內疚。
今生,她要將對方架在火上烤,一點一點撕下對方的偽裝,讓眾人看看,什麽叫偽君子。
“從我陪嫁的莊子裏挑幾處不好的,假意賣了。日後鋪子的收益,直接送到我這,無需交給公中。若有人問起,就說姑爺吩咐的。”
“若是姑爺問呢?”
溫聲聲淺笑:“讓他來問我。”
“奴婢明白。”
清風院一派和諧,靜安院也極其安靜,可二房卻鬧開了鍋。
“溫聲聲沒進門前,他二嫂長二嫂短,恨不得把我當親姐姐,這才幾個月,就掉到錢眼裏,連月兒的添妝都要貪墨,呸,沒良心的東西。”二夫人回到院子裏,灌了一杯茶,便開始罵蕭世塵。
貼身丫鬟小綠在旁附和:“三爺能進禮部做員外郎走的還是郭家老太爺的門路,沒想到轉頭就不認賬,哪有這樣的。”
二夫人聞言,越想越氣。
想當初蕭世塵中了進士後,一直尋不到合適差事。還是她回娘家利用祖父的關係,給他撈了個員外郎。
現在倒好,放下碗就罵娘,豈有此理。
“不行,到嘴的鴨子我怎麽能讓它飛了。”
小綠道:“夫人,您打算怎麽辦?”
“溫聲聲說,老三最近應酬多,她信我可不信。你派人盯著他,看看老三背地裏幹什麽齷齪事。”
小綠皺眉,提醒道:“夫人,三爺是老夫人的命根子,就算咱們抓住什麽把柄,老夫人也會壓下。”
二夫人冷哼一聲:“壓下又如何,我又不要老三的命,隻要給錢,我就閉嘴。可若是扣扣搜搜,暗地裏使壞,就別怪我鬧到溫聲聲麵前。”
此時,院外的丫鬟敲門進來。
小綠見對方麵露急色,快步走過去,低聲詢問:“發生何事?”
丫鬟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小綠臉色大變,轉頭看向二夫人:“夫人,三夫人把所有的陪嫁都收回去了。”
“什麽?”二夫人震驚的站起身。
溫聲聲剛洗漱完,溫如挑簾子進來。
她接過丫鬟手中的梳子,示意對方退下,隨後低聲道:“夫人,前院傳來消息,姑爺朝這邊來了,臉色似乎不好。”
溫聲聲挑眉,算算時間,大哥離京也有三日,按照蕭世塵的計劃,這幾日‘綁匪’應該送消息回來。
她摸了摸銅鏡中的臉,淡然道:“爹娘可離京?”
“老爺和太太昨日已離京,管家有筆賬要對,去了京郊鋪子。”
換句話說,做主的都不在京城。
“挺好。”溫聲聲拿起錦盒中的玉簪,在發間比了比,“果然還是貴的好,就這支吧。”
兩人說話間,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聲,不好了。”
蕭世塵快步進入內室,聲音裏帶著焦急。
溫聲聲用帕子捂住口鼻,輕咳兩聲,略顯發白的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夫君,發生何事?”
在對方進門前,溫如給她化了個病怏怏的妝,加上溫聲聲的演技,到真像病中。
蕭世塵麵色凝重,握住她的手:“聲聲,你要堅持住。剛剛大哥身邊的隨從趕回來報信,說大哥出事了,車隊行進途中遇到山匪,對方劫持大哥,讓溫家出二十萬贖人。”
二十萬?
溫聲聲心裏鄙夷的冷笑,蕭世塵你還真敢要。
二十萬,是普通人家幾輩子的花銷。
“怎麽會這樣?”她麵上滿是不可思議,“溫家每年撒的過路錢不少,他們怎麽還敢要錢。”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嶽父嶽母都不在京城,想要籌錢隻有挪用京都鋪麵現錢。你可有印章,我現在就去取,遲了,大哥怕會有危險。”
溫聲聲掐了把大腿內側,疼的眼冒淚花:“家裏的事情都是爹爹和哥哥做主,我從不過問,又怎麽會有印章。”
她確實沒有印章,因為她這張臉就是印章。
“現在怎麽辦?二十萬兩,一時半刻上哪找這麽多錢。”溫聲聲慌亂地握住蕭世塵的胳膊,“夫君,你快想想辦法,爹娘不在,我隻信你。”
說著便依賴在蕭世塵肩頭哭泣,“若哥哥出事,我怎麽和爹娘交代。”
“你放心,還有我在,定不會讓大哥出事。”蕭世塵掃著溫聲聲的背,目光中閃過疑惑。
他早就聽聞,隻要持有溫家印章便可調動溫家名下的所有產業銀錢。溫聲聲身為溫家嫡女,在府中備受寵愛,怎麽會沒有印章。
“二十萬不是小數目,侯府一時半刻也無法籌集,聲聲,你再好好想想,嶽父可曾提過印章?”
溫聲聲邊哭邊搖頭,明明看起來很委屈,可落在蕭世塵眼中卻變了色。
“生意上的事情我從不過問,父親又怎麽會和我提印章。”
“真的沒有?”蕭世塵見對方搖頭,眸底閃過煩躁。
本以為溫乘意不在,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隻要知道印章的樣子,他就可以複刻。日後遇到困難,便可去溫家的鋪子取錢,卻不想溫聲聲什麽都不知道。
溫聲聲在對方提及印章,便猜到蕭世塵的計劃。
想要溫家的錢,你也配。
她搖頭,眼裏的淚花泛起銀光:“夫君,我手裏還有陪嫁,變賣後應該能湊夠二十萬兩。”
“不行。”蕭世塵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