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歿攬著她的腰，轉眼間二人站在閣樓。
    溫聲聲看著眼前的火海，美眸微蹙。
    “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蕭歿負手站在她身邊，周身散發著寒意，“咱們算準王崢會報複，卻沒想到，有人暗中朝其他商鋪撒火油，故意將事情鬧大。人已經被抓住，王家百口莫辯。”
    溫聲聲詫異：“你是說有人察覺我們的計劃？”
    “有可能。不排除王家得罪人，早有人盯著他們。”
    溫聲聲更願意相信後者。
    王崢囂張跋扈，在京城得罪不少人。王家更是打著國舅爺的名頭，幹了不少醃臢事。
    有人報複，很正常。
    不管哪種，事情脫離他們的掌控，有人得利。
    “怎麽辦？”
    “計劃照舊，我入宮探查情況。”
    “好。”
    二人站在閣樓上，看著火一點一點被澆滅。
    蕭歿將她放在安全的地方，隨後帶著人入宮。
    皇宮。
    皇後跪在禦書房外，殿內皇上身著黃色內衫，頭發鬆散，撐著頭，聽外麵哀嚎。
    福公公垂首伺立，大氣不敢出。
    皇上抄起龍案上的奏折，狠狠扔在地上：“讓她進來，朕倒想問問皇後，朕哪裏虧待王家，讓他們如此作踐朕的子民。”
    福公公小跑著出去，很快，皇後跟著進來。
    皇後不等皇上開口，哭著跪下：“皇上，臣妾有罪，未能規勸侄子，讓他犯下如此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責罰？朕可不敢，萬一惹惱王家，朕的皇宮不保。”皇上譏諷
    一笑，繞過龍案，來到皇後麵前，“朕從來不知，皇後的侄子這麽大本事，連朕都要看他的臉色。”
    說著將奏折扔在皇後麵前，眼裏的嘲諷之色更甚。
    皇後見狀，忙打開奏折，看到上麵的內容臉上血色盡褪：“臣妾和王家對皇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不臣之心，這種誅心的言論，定是有人想謀取中宮之位故意陷害，皇上不可信。”
    皇上看著皇後將頭重重磕在地上，神色沒有絲毫更改。
    王家打著國舅的名頭在外大肆斂財，皇上總有耳聞，礙於皇後的麵子，並未深究，卻不想，王崢為了私人恩怨，燒了整條街，此等惡毒行徑，無法原諒。
    皇後見皇上不語，徹底慌了，磕頭聲響徹禦書房：“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崢兒不是壞孩子，這次是被陳誌傷到根本，才會衝動行事。臣妾已經派人問清楚，是白家找了六皇子，想讓陳誌脫罪，崢兒隻想給白家點教訓……”
    皇後抬頭，臉上不複往日的端莊，“白家看似清貴，卻暗中利用賭坊斂錢。崢兒也是受害者，皇上若不信，可以派人調查。”
    皇上眸光微轉，內殿靜謐得可怕，皇後低泣聲異常清晰。
    福公公看到殿外的小太監對他招手，他不悅地走過去，還沒開口訓斥，就看到不遠處的紫衣侯，當即明白怎麽回事。
    “皇上，紫衣侯在殿外等候。”
    “讓皇叔進來。”皇上聽到蕭歿來了，心裏的怒
    氣消散幾分。
    .
    蕭歿快步走進內殿，並未看跪地的皇後，直接對皇上行禮。
    “免了，皇叔可是為京都走水的事情？”皇上揮手，免了蕭歿的行禮。
    蕭歿麵色冷凝：“是，微臣入宮前，正街全部商鋪被毀，百姓損失慘重。京兆府，大理寺全力救火，受傷的百姓已經安排送去醫館，後續如何，還請皇上盡快定奪。”
    皇上聞言，朝皇後冷哼一聲：“皇後你可聽到，整條街被毀，你還覺得王家無辜？”
    皇後自知罪責難逃，她膝行至皇上麵前：“王家願意賠償百姓的損失，隻求皇上看在王家忠心耿耿，臣妾陪伴皇上多年的份上，饒崢兒一命。”
    皇上甩開她，看向蕭歿：“皇叔認為如何？”
    王崢罪無可赦，可若鏟除王家，便是削弱中宮的勢力，大皇子和九皇子……
    蕭歿猜到皇上的心思，既想維持現在的平衡，又要安撫百姓的怒火。
    “王崢是否冤枉，還需大理寺調查。至於皇後所言，臣覺得不妥。若人人拿忠心講情，朝臣們誰還在乎律法。”
    皇後被當眾打臉，臉色異常難看。
    皇上視而不見，繼續聽蕭歿說，“若王崢真如皇後所言，受人挑唆或是被人利用，死罪可免。”
    皇後聞言，瞬間忘了剛剛的難堪：“皇上，崢兒的錯，王家認。可若是有人借機誣陷，還請皇上替王家做主。”
    皇上雖沒答應，卻也沒說什麽。
    皇後在他身邊多年，明白不
    反駁就是同意的意思，當即磕頭：“多謝皇上開恩。”
    “若查出一切是王崢所為，別怪朕無情。”皇上冷著臉，看向皇後，“百姓們的損失由王家出，以平民怨。”
    “是，臣妾一定讓王家安撫好百姓。”
    皇後得到想要的答案，紅著眼退出禦書房。
    皇上見人走了，坐在圈椅上，示意蕭歿也坐：“今日的事情，皇叔怎麽看？”
    “自然是王家……”
    “皇叔眼光獨到，就不要與朕打太極。”皇上截斷蕭歿的話，“朕想聽實話。”
    蕭歿神色不改：“皇上比誰都清楚，這些年，王家仗著有皇後撐腰，胡作非為。特別是最近幾年，更是變本加厲。臣聽說，王家藏有丟失的鐵礦。”
    皇上倒茶的手一頓，轉瞬間，消失不見：“九皇子還小，王家有鐵礦也無濟於事。”
    成年的皇子比比皆是，九皇子想越過他們成為太子，不可能。
    “若王家支持大皇子呢？”
    皇上手中的茶杯落地，蕭歿眼疾手快，茶杯翻轉間，落在他手中：“臣隻是打個比方，皇上無須多慮。”
    “讓皇叔看笑話了。”皇上略顯尷尬。
    他從未把大皇子放在眼中，剛才的話，換個人說，他都不會信。
    王家暗中支持大皇子，可能嗎？
    蕭歿將茶盞重新放在皇上麵前，拿帕子擦擦手，“臣身患頑疾，能做得不多。皇上一直平衡朝中勢力，結果呢。諸位皇子，誰都不服。
    鐵礦就是個例子，皇
    上想來已經猜到，鐵礦就在他們手中，為何到現在龍甲衛都沒找到。”
    皇上震驚地看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