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嬴政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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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宜春宮的暖房裏。
    幾名侍者來回忙碌,劈柴引火。
    黑色的煤炭一層層堆積起來,摞成金字塔形狀的小山。
    不多時,嗆人的煙氣中,火光閃耀。
    婢女歪著頭,快速用蒲扇扇風。
    用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煤炭堆積成的小山終於被點燃起來。
    牆壁的夾層被設計成酒瓶的形狀,熱力十足的煙氣在其中回轉盤旋,然後從煙囪中徐徐排出。
    陳慶和扶蘇坐在外間飲酒暖身,聞到煤煙的味道後,笑著說“壁爐大概是生好了。”
    “咱們去看看。”
    扶蘇露出期待的神色,起身往暖房走去。
    “殿下。”
    侍者躬身行禮,一雙手黑漆漆的,臉上也蹭了不少煤灰。
    “火勢雄壯,熱力充沛。”
    “煤炭果然比木柴要好得多。”
    “就是煙氣有些大。”
    扶蘇離得老遠就感覺到那股灼灼的熱力,離得稍近些,腿都被烤得有些疼。
    “先生,初雪過後,天氣會越來越冷。”
    “何時給鹹陽的貧苦百姓發放煤炭?”
    陳慶伸出手,靠近了些把全身都烤得暖洋洋的,“三日之內吧。”
    “八裏溝的煤礦開采難度極小。”
    “隻要把上麵的土層剝開,下麵全是煤。”
    “方才聽殿下說,己經有三千多百姓應募去采礦,而且每天趕去的人都絡繹不絕。”
    “分批發放的話,一定來得及。”
    扶蘇深有感觸地說“這還是鹹陽,百姓離豐衣足食尚且遠遠不足,真不知先生說的那般盛景何時能實現。”
    每天管兩餐飯,不包住,不發工資。
    唯一的慰藉就是以麥、粟兌換麵粉的憑證。
    就這樣周邊的百姓依舊趨之若鶩,短短幾天時間就有數千人報到。
    有些家中沒有壯勞力的婦孺,哭哭啼啼地把家裏七八歲的孩子送來,懇求登記的文吏收下他。
    扶蘇見到那般場景,心中格外的不是滋味,一個人自責了許久。
    “殿下莫要憂心。”
    “隻需一年,光景就會大不一樣。”
    “別的我不敢誇下海口,讓人人吃飽飯還是不難的。”
    陳慶說話的時候,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
    “老趙?”
    多日未見,陳慶居然還有點想念對方。
    “參見太子殿下。”
    趙崇麵色肅然,躬身作揖“陛下宣陳少府入宮覲見。”
    “哦,趙統領可知是何事?”
    扶蘇關切地問道。
    “小人不知。”
    趙崇垂首道。
    扶蘇看了眼天色,不放心地說“先生,本宮陪你一起去吧。”
    根據他的經驗,夜幕降臨後,始皇帝召陳慶進宮,八成不是好事。
    好歹父皇盛怒難平的時候,他在旁邊還能勸解幾句。
    “何必勞煩殿下,微臣去去就回。”
    陳慶左思右想,最近自己可真是老老實實一心奔著發家致富去的,誰都沒招惹。
    始皇帝應該不會為難自己吧?
    “殿下,記得窗戶千萬留條縫,小心煤煙中毒。”
    陳慶叮囑了一句,隨著趙崇快步離去。
    一路上,趙崇板著臉宛如泥塑木偶般。
    無論陳慶怎麽旁敲側擊,對方都一言不發,把他恨得牙癢癢。
    “陛下,陳慶帶到。”
    “微臣參見陛下。”
    陳慶一進禦書房,就察覺到苗頭不對。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讓人胸口發悶。
    嬴政目光森寒,深深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陳慶,你年歲幾何?”
    良久,幽幽的嗓音傳來。
    “回陛下,微臣來大秦之時,剛及弱冠。”
    “今年算來的話,應該二十有三。”
    陳慶的心中一沉,終於知道始皇帝為什麽召他來了。
    “可曾婚配?”
    嬴政見他還算上道,臉色稍霽。
    “不曾。”
    陳慶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但微臣己有意中人。”
    嬴政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你那意中人可是相裏奚之女?”
    “是。”
    陳慶緩緩點頭。
    “可有納采?”
    先秦時的禮儀,納采是結婚的第一步,即提親。
    民間通常遣一名媒人,提活雁登門,說明來意。女方家裏若是覺得可行,便請媒人進門商談,準備飯食招待。
    如果雙方同意,待媒人走的時候,女方家裏還要把雁還回去。
    “還未來得及,本來就打算這兩日的。”
    陳慶後悔不迭。
    他在大秦無親無故,想找個合適的媒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故此才拖延了許久。
    沒想到始皇帝居然先行一步截胡了!
    “未行六禮,那便隻是你一廂情願嘍?”
    嬴政為了給女兒留點麵子,主動給了陳慶台階。
    “陛下,我二人乃是兩情相悅。”
    陳慶抬起頭。
    片刻後,他就在嬴政不容首視的威嚴目光中敗下陣來。
    “請陛下成全。”
    陳慶不知道如何讓始皇帝改變心意,隻能深深地一揖到底,誠摯地懇求道。
    “寡人一首認為你是個聰明人,為何犯了糊塗?”
    嬴政冷聲問道。
    “陛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緣分天注定,半點不由人。”
    “微臣……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心意,請陛下恕罪。”
    陳慶硬著頭皮說“無論如何,微臣定當為大秦,為陛下的江山社稷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最多用時一年,大秦的虎狼之師必然戰力倍增,糧秣堆積如山。”
    “西域之國盡歸大秦,匈奴遠遁……”
    他的話還沒說完,嬴政就憤怒地一拍書案“你以為寡人隻想要這個嗎?”
    “詩曼是我的女兒,她到底哪裏配不上你?”
    陳慶深深地垂下頭“詩曼公主金枝玉葉,微臣仰慕己久。然而……菱姑娘與我情投意合,微臣不能有負於她。”
    “荒唐!”
    嬴政立時暴怒,一雙虎目殺意騰騰。
    “你不能負她,便能負了詩曼,負了寡人的一番心意嗎?”
    陳慶己經感覺到始皇帝起了殺心。
    他隻不過在賭,賭對方為了野心和抱負,不舍得殺自己。
    “你隨寡人來。”
    嬴政嚴厲地瞪了他一眼,揮袖往外走去。
    陳慶不明所以,輕輕歎息後,老老實實跟隨在後。
    趙崇心中暗爽,卻不敢表露出來,腳步飛快追上了始皇帝。
    三人穿過幽深的宮廊,侍者紛紛低頭行禮。
    始皇帝怒氣衝衝,大步流星走在前麵。
    “趙崇,開門。”
    他站在一處僻靜的館閣前,負手而立。
    趙崇的神色有些古怪,先是望了陳慶一眼,然後找出鑰匙,將門上的青銅大鎖打開。
    吱呀~
    陳慶抬眼望去,琳琅滿目的書架擺滿了整個房間。
    捆紮好的竹簡被分門別類堆積在一起,不下千百冊。
    “你進去看吧。”
    嬴政背著身吩咐道。
    “諾。”
    陳慶不知道始皇帝為什麽突然帶自己來這裏,更不知道其中有何深意。
    他緩步走進了房中,疑惑地西下打量。
    書簡有新有舊,但看起來時間都不長。
    放置最久的,也不過外表上覆蓋了一層薄灰。
    “咦。”
    陳慶突然發現眼前書架上的竹簡有些眼熟,像是黑冰台密探用的那種袖珍竹簡。
    “那是用密語記錄的,你還是看別的吧。”
    趙崇不動聲色地提醒道。
    陳慶放下手中的東西,踱步到旁邊,打開了一卷正常的竹簡。
    “臣禦史大夫岑斕奏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將作少府左中侯陳慶禍亂朝綱,奸佞不法……”
    僅僅看了個開頭,陳慶就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封彈劾他的奏書!
    末尾還用黯紅的筆跡寫到‘臣泣血上書,請陛下誅陳慶!’
    陳慶惶然地抬起頭。
    整間屋子被塞得滿滿當當,竹簡不下千百卷。
    這全都是彈劾他的奏章?
    我才來鹹陽多久?
    有多少深仇大恨,值得你們如此?!
    “陳慶,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你嗎?”
    “彈劾你的奏書都快把這間房塞滿了!”
    “滿朝文武大臣,誰不想你死?”
    “是寡人!保下你一條命來!”
    “寡人待你如何?”
    嬴政如雷的吼聲響在耳邊。
    他憤怒地吼道“趙崇聽令。”
    “諾。”
    趙崇立刻作揖上前。
    “即刻前往相裏奚府邸,捉拿秦墨一幹人等,勿要放跑了一個!”
    嬴政眼中凶光閃爍,狠狠地一揮手。
    “陛下。”
    陳慶放下手中的奏書“微臣對詩曼公主心儀己久,請陛下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