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秦墨收徒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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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一晃幾天過去。
    陳慶和扶蘇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提起嬴詩曼的事情。
    別人說太多或許反而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由她慢慢去想明白吧。
    夜色闌珊。
    內史府的小吏提著油壺,沿街檢查路燈裏的存油,將它們重新加滿。
    三輛馬車先後駛出了宜春宮,朝著雷火司的方向駛去。
    “先生,您這……”
    扶蘇回頭望著身後的那輛馬車。
    西五個花枝招展的娼妓坐在上麵,即使在寒冬臘月,也穿著極為單薄的衣衫。
    看到太子殿下的視線投注過來,她們立刻挺起胸脯搔首弄姿,爭先恐後的展示自己的風采。
    扶蘇連忙回過頭去,心中疑惑不明。
    陳慶的品味他還是很認可的,怎麽也不至於找這種貨色吧?
    “殿下,她們今晚可有大用。”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
    陳慶故弄玄虛地說道。
    扶蘇搖了搖頭。
    娼妓能有什麽用?
    就算是……
    留下的北地刑徒可足足有五千人!
    一千比一……
    扶蘇趕緊搖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茫茫夜色中,熊熊的篝火如漫天繁星鋪滿了大地。
    秦墨的工匠麻利地搭好了木台,然後回去相裏奚身邊複命。
    “師父,準備妥當了。”
    “這些人要全部收入門內嗎?”
    “我看其中大多數都老邁體弱,非是可造之材啊。”
    弟子們圍聚在相裏奚身邊,望著北地刑徒的視線中透著不加掩飾的鄙夷。
    “殿下將這等重任交給我,還由得咱們推拒嗎?”
    “況且陳少府的本意就是讓他們學一門手藝,以後好有安身立命的本錢。”
    “為師自有計較。”
    相裏奚將弟子的不滿壓了下去。
    墨聖講道時,將‘有財者勉以分人’作為墨家的準則流傳下來。
    首至今日,秦墨依舊嚴格執行。
    這種類似均貧富的做法,在初時讓墨家的團結性和號召力無比強大,才能與儒家抗爭成為當世兩大顯學。
    但是它的弊端也很明顯。
    人一旦有了錢,誰願意平白跟別人分享呢?
    更何況墨家的錢都是工匠們辛辛苦苦幹活賺回來的,每一枚銅錢都來之不易。
    陳慶在將作少府當左中侯的時候,放出話去要放民夫返鄉。不少拜入秦墨的工匠招呼也不打一聲,偷偷摸摸就跑了,正是因此緣故。
    相裏奚知道弟子們在擔心什麽。
    他們百餘人聚在一起,哪個都能自食其力。
    雖然難以發展壯大,但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可一旦多了五千多個累贅,生活水平必定一落千丈。
    “太子殿下來了。”
    “快去見禮。”
    相裏奚帶領弟子,浩浩蕩蕩地朝著扶蘇的車駕行去。
    雙方一番寒暄,陳慶意外地發現相裏菱也在。
    也難怪,今天是秦墨的收徒大典,相裏奚人生的高光時刻。
    她來觀禮也是理所應當的。
    陳慶擠了擠眼,相裏菱立刻羞澀地垂下頭去。
    “相裏先生,本宮微服出巡,隻是來湊個熱鬧。”
    “你們照常行事即可。”
    扶蘇溫和地說道。
    “殿下您稍待,微臣這就上台。”
    相裏奚深吸了一口氣,神情莊重。
    太子能來觀禮,這是多大的榮幸!
    今天他必須要把收徒大典給辦好,辦得隆重!
    在一眾弟子的簇擁下,相裏奚眼神銳利,步履矯健的走上高台。
    嘻嘻哈哈正在笑鬧的刑徒不約而同轉過頭去,疑惑地打量著他。
    “本官乃將作少府左中侯相裏奚,亦是墨聖第十一代傳人。”
    “墨家之流,出於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
    相裏奚負著雙手,洋洋灑灑地將墨家的源流以及核心理念道來。
    他為此準備多日,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半點磕絆都不打。
    秦墨的弟子門人紛紛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扶蘇也暗暗點頭。
    果然不愧是名家之後,胸中自有才學意氣。
    陳慶捏著下巴笑而不語。
    要不是晚上加了一餐,刑徒們這會兒說不定都打瞌睡了。
    大字不識的文盲白丁,你上來就是之乎者也的,這不是扯淡嘛!
    “天下有義則治,無義則亂……”
    相裏奚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因為他發現台下的刑徒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
    呆滯、茫然。
    無論他講的是什麽,半點反應都沒有。
    “是以……知義之為善政也……”
    相裏奚的語速越來越慢,後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的目光不由瞥向扶蘇所在的方向,暗暗握緊拳頭,無論如何也要把收徒大典給順順利利的辦完。
    “夫愚……”
    可在緊張忐忑的情況下,相裏奚又時不時走神,腦海中迷迷糊糊的,居然忘記了熟記於心的墨家典籍。
    明明話就在嘴邊,可他張了幾次嘴,死活說不出來。
    相裏菱焦急地不行,在台下小聲提醒“夫愚且賤者。”
    “咳咳。”
    “別愚且賤啦。”
    陳慶從旁邊走過,拍了拍她的肩頭。
    “相裏先生,由本官說兩句如何?”
    相裏奚如逢大赦,點點頭道“那就由雷火司陳少府先講。”
    台上換人的時候,刑徒們頓時鬆了口氣。
    要不是怕態度不敬觸怒了上官,誰願意聽那又臭又長的大道理。
    “諸位晚上吃了沒?”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台上傳來。
    陳慶手裏拿著紙質的大喇叭,不丁不八地站著。
    刑徒們齊刷刷把視線投了過去,好奇哪兒來這麽大的音量。
    “吃飽了容易犯困。”
    “本官給大家夥醒醒神。”
    他一招手,兩名太子府的侍衛引領著打扮妖嬈的娼妓從側麵走到台上。
    刹那間,所有刑徒的眼睛都首了。
    當兵二三年,母豬賽貂蟬。
    何況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刑徒,十年都沒怎麽見過女人啦!
    陳慶又特意叮囑妓館,專挑那身材豐滿的,衣衫穿的單薄些。
    白花花的胳膊,雪膩的前胸,淺淺的溝壑,仿佛帶著無窮無盡的魔力。
    每一個刑徒都抻著脖子,恨不得飛到天上,居高臨下瞧個過癮。
    “想要胸大屁股大的婆娘嗎?”
    陳慶舉著喇叭喊了一聲。
    “想……”
    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馬上意識到不對,趕忙捂住嘴巴。
    “別怕,就是你。”
    陳慶在台上指著他“再說一遍,想要婆娘嗎?”
    “大人,小的唐突……”
    那人嚇得臉色蒼白,惶恐地跪在地上。
    “本官與你們閑話幾句,跪什麽跪。”
    “想婆娘嘛,誰不想?”
    “不光你們想,本官也想。”
    陳慶灑脫地說道。
    台下的刑徒驚訝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位身披熊皮大氅的高官似乎和以前見過的朝廷官員都不一樣。
    “天寒地凍的,有個又香又軟的婆娘暖被窩。”
    “你們想不想?”
    陳慶壞笑著問道。
    “想……”
    一開始跪下的年輕人小聲回答了一句。
    他覺得那個大官好像也沒多可怕,每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裏。
    “大點聲,一起說。”
    “想不想?!”
    陳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想!”
    零零散散的喊聲從台下傳來。
    “再大點聲!”
    “不喊的到時候分下來沒你的份兒,可別怪本官。”
    陳慶把左手攏在耳邊,側身對著台下。
    “想——!!!”
    山呼海嘯的喊聲,響徹了遼闊的荒野。
    陳慶看到他們的目光逐漸熾熱起來,那是曾經被艱辛生活湮沒殆盡的希望。
    “知道想婆娘就好。”
    “要是連婆娘都不知道想,本官也拿你們沒辦法了。”
    陳慶的玩笑話,引得台下的刑徒哄堂大笑,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相裏奚神情複雜地望著這一幕。
    秦墨的收徒大典……怎會辦成這般模樣?
    他怎麽跟列祖列宗交代?
    “先生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如羚羊掛角,難尋章法。”
    “本宮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呀。”
    扶蘇感慨又佩服,點頭讚歎。
    “爹。”
    “你別唉聲歎氣了。”
    “陳郎不比你強多啦。”
    相裏菱原本還覺得不好意思,因為陳慶的言語實在太粗俗了。
    可聽到太子都在誇讚,頓時與有榮焉。
    太子殿下都覺得好,那肯定是有什麽妙處他們沒瞧出來。
    “你……”
    相裏奚幽怨地瞪了女兒一眼,轉回頭去專注地盯著台上。
    他隻希望陳慶別做出什麽太過火的舉動,否則傳揚出去,秦墨如何麵對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