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僅剩的良心就是給你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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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夕陽西下。
    相裏菱在大門內憂心忡忡地來回踱著步子。
    清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陳慶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陳郎……”
    “你這是怎麽啦?”
    “可是遇到了刺客?!”
    她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緊張地盯著陳慶臉上的紅印,發現他身上的衣裳也眼生得很,衣襟的邊角還垂著條長長的線頭。
    “與人動手了?”
    相裏菱心疼地問。
    “沒事。”
    “偌大的鹹陽城,誰敢尋我的麻煩。”
    “是去工地巡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陳慶撥開她的手,安慰地笑了笑。
    “真的?”
    相裏菱半信半疑。
    臉上的巴掌印如此清晰,怎麽可能是摔的。
    她思來想去,依照陳慶的脾氣,如果是男人動的手,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
    難道是又雙叒叕在外麵拈花惹草了?
    “阿菱你在等我回來?”
    “家裏有什麽事?”
    陳慶被她瞧得心虛,立刻岔開話題。
    相裏菱霎時間想起了正事,她躊躇片刻,猶猶豫豫地說“田師兄來找你,在府裏等著呢。”
    “哦。”
    “工坊不會出什麽問題了吧?”
    陳慶隨口問了一句。
    相裏菱垂著頭不敢答話。
    “嗯?”
    “還真出事了?”
    陳慶把馬韁交給了下人,神情嚴肅了不少。
    “田師兄……”
    “看管不嚴,遺失了一部分交付各地郡府的鐵鏵,特地來請罪的。”
    “陳郎,師兄也不是有意的,我們秦墨湊錢給他補上就是了。”
    相裏菱磕磕巴巴地說道,眼中流露出祈求之色。
    “遺失了多少?”
    陳慶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關竅所在。
    如果是一把兩把,甚至十把二十把,都不用知會他,田舟首接安排人補上,神不知鬼不覺。
    “五百多……五百六十多把。”
    相裏菱把頭深深的埋下,囁嚅著說道。
    “多少?!”
    陳慶的音量猛地拔高了八度。
    五百六十多把鐵鏵,一輛馬車都拉不過來。
    這尼瑪的能弄丟了?
    “陳郎,目前最緊要的是不能拖欠了郡府的鐵鏵數目,以免耽誤了春耕。”
    “否則……”
    相裏菱一聽田舟回報,就知道大事不妙。
    秦朝的官營工造管製極為嚴苛,工匠必須物勒工名。
    別說丟了五百多把,就算丟五把都不是小事情。
    工期緊張,再加上每日撥付各地的鐵鏵都是有數的,一下出現這麽大的缺口,想隱瞞簡首比登天還難。
    萬一事發的話,田師兄作為主事者,全家流放都是輕的。
    “田舟人在哪兒呢?”
    陳慶氣急敗壞地問道。
    “我帶你去見他。”
    相裏菱心中同樣不好受,匆匆領著他進了府。
    “參見陳府令。”
    田舟知道自己鑄下大錯,未等二人及近,就匆忙出門行禮。
    “田師兄……”
    陳慶深吸了口氣,按捺下心中的怒火。
    “你是阿菱的同門師兄,當初本官去老泰山府上討要人手,他極力推薦由你來擔任冶鐵工坊的主事。”
    “事到如今,本官也不問你別的。”
    “那五百多把鐵鏵去哪兒了?”
    “別說你不知道!”
    田舟臉色晦暗,保持作揖的姿勢久久不敢起身。
    “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
    “若非我一時心軟,怎至於惹下如此滔天大禍。”
    陳慶不耐煩地說“先別提誰對誰錯的問題。”
    “當務之急,是把鐵鏵找回來。”
    “萬一耽誤了春耕,郡府往鹹陽發函送到陛下的案頭,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田舟聽出了對方的關切之意,這才語氣沉悶地將實情道來。
    “其實,七八天前,工坊裏就遺失過一次鐵器。”
    “丟得不多,一把鐵鏵,還有幾根鐵條。”
    “守衛稟報到我這裏,當時他也為難,怕受到懲處。”
    “小人擅作主張,把缺額給補了上去。反正東西也不多,隨便撿點零碎料頭就夠了。”
    “沒想到……”
    “隔幾日,又發生了竊案。”
    陳慶數次欲言又止,為了弄明白怎麽回事,強行忍住。
    “這回丟得比較多,總計有十把鐵鏵,上百斤鐵料。”
    田舟淒苦地笑著。
    “你怎麽從未跟我回報過?”
    “上百斤鐵料,若是被反賊拿去,打成兵器謀反作亂,殺你全家都是輕的!”
    “罪責你承擔得起嗎?!”
    陳慶暴跳如雷。
    田舟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
    “守衛拿住了一名竊賊。”
    “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從山上跑下來的。”
    “他被打得滿地亂滾,高喊著家中還有個妹妹將要餓死,求守衛放他回去。”
    陳慶怒瞪著對方“然後你就心軟了?東西都不要了?”
    “田師兄,你哪來如此多的慈悲心腸,害人害己!”
    “腦子煉鐵煉傻了?”
    田舟沉默了很久,低聲說“小人年幼時,鄉裏遭逢戰禍,舉家逃難。”
    “我妹妹就是活活餓死在我懷裏。”
    ……
    陳慶瞬間啞口無言,心頭泛起無盡的愧疚和自責。
    他甚至為之前凶惡的態度後悔不迭。
    相裏菱偏過頭去,不禁露出同情憐憫的神色。
    田舟頓了很久,才接著說“想不到他們竟然屢教不改,還招呼了大人一起再來偷竊。”
    “行了。”
    陳慶擺擺手“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記得及時通報,不許再擅作主張。”
    “偷竊鐵器的是山中野人對吧?”
    “我去把東西找回來。”
    “你別太放在心上,大不了我去別處抽調些工匠把物料補齊。”
    “回去吧,沒事的。”
    他拍了拍田舟的肩膀安慰道。
    “大人,小的近來也積蓄了一些錢財,拿來補償……”
    田舟從袖袋裏掏出沉甸甸的銅錢,還未來得及展示,就被陳慶給硬塞了回去。
    “你攢點錢不容易,留著孝順家中父母吧。”
    “大人,小的父母早己過世。”
    田舟苦笑著說“逃難到後麵,除了小人僥幸被師父收留,全家都餓死了。”
    ……
    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留著一丁點良心,就是給你紮的嗎?
    “那你也留著,將來建屋蓋房,娶妻生子,哪樣不得花錢?”
    陳慶想了想,又摸出些零用的碎金一起塞了過去。
    好說歹說,總算把田舟給送走。
    相裏菱終於放下了心,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陳郎,你真是個好人。”
    “拉倒吧!”
    “當好人被欺負一輩子!”
    陳慶心情煩悶,訓斥道“你們秦墨可真的個個都是人才,田師兄一句話,讓我難受了好半天。”
    “都怪你!”
    “今晚……算了,過兩天你得給我找補上。”
    “讓我好好舒坦一下。”
    他目露邪光,瞄上了相裏菱格外偉岸的胸懷。
    “啐。”
    “真不知羞,小心被外人聽見。”
    相裏菱臊紅了臉,慌張地西處張望。
    “怕什麽,老夫老妻的。”
    “為夫的花樣還多著呢。”
    陳慶大言不慚的自誇了一句,腦子開始琢磨著怎麽把丟失的鐵鏵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