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禮崩樂壞,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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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趙崇、扶蘇先後入宮覲見始皇帝,陳慶原本以為萬無一失,此事揭過不提。
    沒想到傍晚嬴詩曼氣衝衝地回來。
    “夫君,你幹的好事!”
    “鹹陽城中沸沸揚揚,那河伯廟招了你還是惹了你?”
    “區區亭長、裏長,你殺便殺了,調動火器做什麽?”
    “百官口誅筆伐,鬧得滿城風雨,父皇想不懲治你都難。”
    她說著說著眼圈發紅,委屈地想哭“自從嫁了你,就沒有一天安生,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桌案上己經擺好了飯食。
    陳慶原本都打算吃飯了,耐著性子聽完了她的絮叨。
    “想哭嗎?”
    “來,坐著哭。”
    “吃個餅才有力氣。”
    陳慶拉著她坐下,把烙得焦黃的白麵餅塞進了她的手裏。
    “我不吃。”
    “你先跟我說個明白,為何又無端招惹是非?”
    嬴詩曼氣憤地把麵餅拍在了桌上。
    王芷茵、相裏菱等人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他們夫妻吵架,頂多三兩日就好。
    誰去自作多情的勸解,反而兩邊不討好。
    “為夫問心無愧。”
    陳慶神色平靜“我不做,也總得有人去做。”
    “你皇兄心腸太軟,總喜歡為百姓著想。”
    “若沒人為其衝鋒陷陣,這水車十年也別想推廣開來。”
    “他還是太子,正是需要積累民望的時候。”
    “若這點事都辦不好,將來如何服眾?”
    嬴詩曼漸漸冷靜下來,半信半疑地說“你是為了我皇兄?”
    “那當然。”
    “他是總督司,我是副督司。”
    “推進水車營建,原本就是我倆的分內之職。”
    “巫祝神婆與地方官吏勾結,阻撓工事營建,還把價值七八萬錢的齒輪推進了河裏。”
    “若不從重懲治,人人效仿,朝廷威嚴何在?”
    “你皇兄被百官看作軟弱可欺,如何統率群臣?”
    陳慶擲地有聲地說“為夫不得不痛下殺手。”
    嬴詩曼思慮良久,逐漸被他說服。
    她抹了抹眼淚,委屈巴巴地說“那你也不該炮轟河伯廟,褻瀆神明。”
    “嗬。”
    陳慶譏諷道“也不是我驕狂自大,相比那廟中泥塑,為夫才是真正的匡扶社稷,濟世救民。”
    “別的咱們不說,連那……”
    “修築新宅的物料,我都轉撥去興建學堂。”
    “這是什麽精神?”
    “把那河伯的泥塑挪開由我來坐,享受百姓供奉,為夫都坦然受之。”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陳慶心心念念的天上人間,變成了大秦第一座皇家小學。
    雖然很有成就感,但自己掏腰包,總覺得有點虧。
    “學堂?”
    “可是稷下學宮一般的官學?”
    嬴詩曼好奇地問道。
    “嗯。”
    “不過是教幼兒識字啟蒙的學堂。”
    “目前己經開始選址繪圖,秋收之前就能修繕完畢。”
    陳慶遞給她筷子“吃飯。”
    “你怎麽想起來要修學堂了?”
    嬴詩曼把先前之事拋在腦後,追問不停。
    “廢話。”
    “朝中的文官,有一個跟我交好的嗎?”
    “將來咱們有了孩子,拜誰為師?”
    “給我教壞了怎麽辦?”
    “不如為夫自己動手興建學堂,招募塾師,此乃未雨綢繆之舉。”
    陳慶沒說真正的原因,也沒必要說。
    “你……”
    嬴詩曼又好氣又好笑,心中的芥蒂霎時間煙消雲散。
    他整日裏沒個正形,卻連孩子讀書的問題都考慮到了。
    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
    羋瀅一首靜心聆聽,眼眸中幾次閃過意動之色。
    ——
    夕食過後。
    陳慶在書房裏冥思苦想,勾畫大秦的工業發展藍圖。
    物料緊缺、人手不足是當前最大的困難。
    就像玩策略性對戰遊戲一樣,把資源投在哪裏,先點哪個科技樹,未來的發展都會截然不同。
    篤篤。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次。
    “進來。”
    “熱巴快給我揉揉,腦瓜子疼。”
    陳慶頭也不抬,盯著桌案上的圖紙。
    年底要建成大船,尋找通往美洲的航道,這是他在始皇帝麵前應下的。
    在哪裏采集巨木,如何營建,現在就要定下來。
    等了片刻後,陳慶聞到一股清幽的香氣。
    來人矗立在他身邊,遲遲不動。
    “快揉呀,你……”
    陳慶下意識伸手,攬向她的腰間。
    未曾想高度不對,大手落處綿、軟、柔、彈。
    他猛地抬起頭。
    “小姨母?!”
    陳慶大驚失色,差點翻倒在地。
    羋瀅俏臉豔紅欲滴,怨怪地盯著他,緊咬著下唇。
    “小姨母勿怪。”
    “我以為來的是熱巴。”
    “慶無心之失……”
    陳慶磕磕巴巴地向她道歉。
    “我知道。”
    “小點聲,別讓外人知曉。”
    羋瀅雖然心跳的飛快,卻強自鎮定下來。
    她把托盤上的羹湯擺在桌案上,遲疑片刻說“今日特意過來,是有一事與你相商。”
    “小姨母但說無妨。”
    陳慶長舒了口氣,為了避嫌,特意保持了一定距離。
    “今日宴上,你說要興辦學堂?”
    羋瀅柔柔地問。
    “對呀。”
    陳慶點點頭。
    “你還說招募塾師……那我行不行?”
    “反正是識字啟蒙,又不用教授什麽高深學問。”
    “我在家中閑著無事,替你管教孩童也好。”
    羋瀅道明來意。
    “你???”
    陳慶詫異地打量著她。
    “我不行嗎?”
    羋瀅慌亂地垂下頭“秦國文字與先周相仿,我在故楚宮中學過的。”
    “不信我寫給你看。”
    她伸手要抓起紙筆。
    “小姨母,我自然信你。”
    “隻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孩童頑劣,管教起來可沒那麽容易。”
    陳慶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沒問題。”
    羋瀅答應地無比痛快。
    陳慶實在想不明白,她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日子過得不舒坦嗎?
    還非得給自己找個班上?
    “那咱們一言為定,小姨母你到時候可不要叫苦叫累,三兩天就不去了。”
    羋瀅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定然不會,你放心就是。”
    陳慶笑著點點頭“那就好。”
    “你忙正事吧。”
    “羹湯喝完了叫我,我來收拾。”
    羋瀅拎著托盤往外走,陳慶望著她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搖頭。
    “陳慶。”
    “嗯?”
    “那個……詩曼要是在你麵前提起來,要給我安排親事,勞煩你幫我推拒了。”
    “為什麽?”
    陳慶本能地問了一句,反應過來後立刻點頭“哦,我知道了。”
    羋瀅回過身來,幽幽地說“前些時日,我隨詩曼進宮的時候與姐姐言說分明。”
    “其實……自古以來,宮廷多生穢亂。”
    “我與詩曼可能並非血親。”
    “留在你家,也生不出什麽事端來。”
    “你們不要趕我走。”
    陳慶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小姨母,你……什麽意思啊?”
    羋瀅神色鄭重“我不想隨隨便便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也不會白吃白喝你的東西,我會幫你幹活的。”
    “哦。”
    等她走後,陳慶緩了好久,腦海才恢複了清明。
    “她的意思是,即使那什麽,也不算亂x。”
    “隻要不把她隨便嫁人就好。”
    “小姨母這腦回路真的是……”
    陳慶坐在案邊,苦笑連連。
    自小幽居深宮,她每天的所見所聞到底該有多汙穢啊?
    “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
    陳慶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覺得指尖發癢。
    他下意識看向左手,似乎那美妙的觸覺依舊戀棧不去。
    春秋戰國,禮崩樂壞。
    大名鼎鼎的五霸之首齊桓公,把自家姑、姨、姊妹全部收為己用,一個都沒放過。
    被譽為春秋西大美人的夏姬,先與異母兄公子蠻私通,事情敗露後,遠嫁陳國,為大夫夏禦叔之妻。
    沒過多久,又與陳靈公、孔寧、儀行父私通。
    夏禦叔死後,夏姬改嫁尹襄老,與尹襄老之子私通。
    父子二人仍然滿足不了她的胃口,之後與楚公族屈巫私奔。
    她一生三次成為王後,七次嫁人為妻,共有九名男子因她而死,留下的赫赫戰績至今無人能及。
    “都說要入鄉隨俗。”
    “禮崩樂壞,要不我也跟著壞一壞?”
    陳慶撚著指尖,心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