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廟也拆了,婚也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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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大人,此物是我夫君所作。”
房夫人搶先開口,確定無疑地說道。
“哦?”
陳慶半信半疑。
房英的牛皮圍裙上全是燒窯留下的痕跡,相反她的襦裙上留下了色彩斑斕的顏料。
裏麵究竟誰出力多,還真不好分辨。
“這豔紅色怎麽弄出來的?”
“胎體也比以往潔白細膩。”
“本官要的就是這樣的瓷器,兩位這回立下大功了。”
房夫人喜上眉梢,瞟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才輕聲細語地解釋“回稟陳府令,我夫君在玻璃坊效力。奴家就想,那玻璃如此澄澈透亮,若是挪到瓷器上,定然光潤好看。”
“試製幾次後,就做出了合適的掛漿。”
“燒出來的器物果然和以前大不一樣。”
“鹿少府曾經給過我們一本籍冊,裏麵詳細記載了五行之物的丹性。”
“奴家一樣樣試著添在掛漿裏,就燒出了各種顏色。”
“那胎料原本就有配方,後來汲取玻璃的燒製經驗,又增添了幾樣輔材……”
房夫人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還要多謝田少府的大力協助。”
“若不是他借水磨機來用,光是碾磨原料就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
“還有他做的水力陶盤,又快又穩,還不用手搖腳踏,比之以往不知道省力多少。”
陳慶忍不住感歎。
這就叫厚積薄發?
因為有了製造玻璃的經驗,所以某些地方可以借鑒到瓷器的燒製上。
因為鹿、鶴二人試製火藥配方,研究過各種礦物的‘丹性’,所以能輕鬆的調配出釉料。
因為有田舟這個機械專家,可以隨時打造出趁手的工具。
“上麵的描金錯銀,是誰想出來的?”
陳慶捧起血紅的瓷碗,仔細地端詳。
“大人,您手中這隻碗得來不易。”
“自您下令趕製瓷器後,大小窯爐先後燒了十餘回,僅成了這一隻碗。”
“剩下的大多有這樣那樣的瑕疵……”
房夫人惋惜地搖了搖頭“爐溫低了,釉料不化。爐溫高了,釉料熔融後順著胎體往下流。”
“與它一爐燒製的,幾乎都成了廢品。”
“這隻碗沿也脫了釉,故此才用描金補上。”
“底下釉料太重,故此以錯銀鑲嵌,以遮瑕疵。”
陳慶寬慰道“成此一隻也夠了。”
“精品器物進奉宮中,由皇家享用。”
“低劣之物修修補補,拿去售賣。”
“若是再往前幾十年,這一隻碗能換座城池。”
房英夫婦震驚地目瞪口呆。
他們都覺得血紅大碗乃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價值高昂。
卻沒想到它竟然這麽值錢!
“還有另外一隻。”
“這個成本如何?”
陳慶晃了晃那隻淡青色的大碗。
“回稟大人,這碗燒製成本要低得多。”
“大概百貫左右。”
房夫人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
“圖案是我自己畫的,燒製之前尚能稱之精細,可燒出來就走了樣。”
她歎息著說道。
“往後不管誰問起來,都說這碗成本足有千貫。”
“記住了嗎?”
陳慶嚴肅地叮囑道。
“啊?”
“奴家知道了。”
房夫人愣了下,立即應承下來。
“陳府令,我夫君於燒製瓷器、玻璃一道頗有心得。”
“往後定會竭盡全力,燒出更便宜、更美觀、華貴的器物。”
陳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這是替房英請賞來了。
可是……
作為當事人,房英眼神飄忽,腦子裏大概還在想著修仙問道之事。
人間不值得啊!
你幾世修來的福分,才有她這樣事事替你著想的妻子。
怕你辦事不利,親自上手為你燒製瓷器。
任勞任怨,還把功勞全部推到你頭上,為你邀功請賞。
但凡換個人,早就把她當成了手心裏的寶。
你特娘的隻想著修個坤巴仙,問個坤巴道!
“房英,你想要什麽賞賜?”
陳慶冷著臉問。
“小人想登巨舟……啊!”
房英話未說完,就慘叫一聲,捂著腳在原地又蹦又跳。
“大人,鹿少府說得沒錯,微末之功,豈敢領賞。”
“若您真的要賞,房家有一雙兒女,若能封個一官半爵,我夫妻二人感激不盡。”
房夫人語氣中透著埋怨和恨意,作揖說道。
“好。”
“封爵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本官為房家男丁求個簪嫋爵,為女兒求個少使爵。”
“保他們一世衣食無憂。”
陳慶爽快地答應下來。
房夫人聞言大喜“多謝大人!”
“您……不會騙我吧?”
她放心不下地又問了一句。
“騙你做甚。”
“這是你應得的。”
“房夫人,不知你可願為內務府效力?”
陳慶的目光中充滿欣賞之意。
房英是有才華的,但他的夫人顯然更勝不止一籌,而且心靈手巧,聰明能幹。
“大人,您什麽意思?”
房夫人猜出了他的意圖,卻不敢相信。
“內務府唯才是舉。”
“夫人你一身才學,不如在此謀一份差事。”
“暫且……就當瓷器坊的管事如何?”
“官職品級回頭我再給你操辦。”
陳慶認真地看著她。
“大人你說什麽?”
“我也能當官?”
房夫人驚訝地指著自己。
“當然能。”
“內務府乃皇家私產。”
“隻要陛下點了頭,哪怕你來當府令都行。”
“多一份俸祿,你夫妻二人也好早些在鹹陽安家落後,給兒女積蓄些家財。”
陳慶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房英,沒好意思說指望他怕是這輩子沒戲了。
“那……奴家就聽您安排。”
房夫人猶豫了很久,才點頭答應。
“光是燒製出一件兩件合格的瓷器還不夠。”
“往後多向田少府請教,盡早作出大規模生產的章程。”
“聽到了沒有?”
陳慶陡然間想起一事。
房夫人說起田舟的時候,語氣中分明帶著一種崇敬、仰慕的意味。
那老小子還沒成婚。
要不要……
房英好像對夫人出任瓷器工坊的管事十分錯愕,而且眉宇間隱隱有不滿之色。
陳慶愈發不爽。
你自己一心尋仙問道,絲毫不顧家中妻小。
對方主動幫忙承擔養家糊口的責任,你還有什麽不知足?
娘的!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廟我也拆了,今天把你的婚也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