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進黑冰台就像回自己家一樣,我超喜歡在裏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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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慶,你少在這裏搬弄口舌顛倒是非。”
    “父皇,若是連您的兒女都要被肆意欺淩,皇家威嚴何在?”
    “不嚴懲陳慶,他往後必然變本加厲。”
    “到時候……女兒提心吊膽,連門都不敢出一步。”
    嬴元曼說到這裏,不禁悲從中來,兩行清淚簌簌落下,打濕了臉上的藥膏。
    “這日子也沒法過了。”
    嬴政看她模樣狼狽,哭得淒切,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假作姻親反目,一時激憤而互毆,原本就是權宜之計。”
    “微臣怎會一首如此呢?”
    陳慶爽朗地說“樂平公主,當時本官也言明在先,此法雖然魯莽了些,效果卻立竿見影。”
    “你我己經打得頭破血流,總不會有人再懷疑本官有非分之想了吧?”
    嬴元曼雙目怒睜,差點被氣暈了過去。
    “你剛才說什麽?”
    “我被你打成這樣,怎麽叫‘互毆’?”
    “是我被你打得頭破血流!”
    陳慶抬起一隻手,露出手背上的抓傷。
    指甲撓出的血印足有半尺長,看著相當觸目驚心。
    “微臣同樣也負傷了。”
    “不過些許皮肉傷,倒是不打緊。”
    “隻要能保全皇家顏麵,即使微臣背上忤逆不敬,以下犯上的罵名,那也值當了。”
    嬴政心頭稍霽,目光不由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
    剛才陳慶一搖晃,裏麵嘩啦嘩啦作響。
    “陛下。”
    陳慶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微臣今日原本是來向您請罪的。”
    嬴政好奇地問“你來請什麽罪?”
    “內務府尚未成立之時,微臣己經在著手試製瓷器。”
    “前後曆時半年,匯集當世能工巧匠,耗費無數錢糧、物料,卻僅僅做出了這麽一隻碗。”
    陳慶苦笑道“單是一隻吃飯的碗,造價就高達上百萬貫。”
    “內務府原本還想把宮中的器物全部裁汰更替為瓷器,如此看來是癡心妄想了。”
    “微臣有負陛下重托,空耗錢糧,卻未能成事。”
    “請陛下治罪。”
    嬴政聽得越來越感興趣,“快呈上來看看。”
    扶蘇主動走過去,把木盒接到手中。
    他輕輕一晃,聽到裏麵傳來清脆的撞擊聲,頓時察覺不妙。
    陳慶遞去安心的眼神,麵色鎮定。
    “父皇……”
    扶蘇當著眾人的麵,把盒子打開。
    單薄的金線鑲邊懸空,下方的血紅大碗碎片七零八落,淩亂地躺在盒底。
    “這……”
    嬴政忍不住伸出手,拿起一塊瓷器碎片。
    絢麗的血紅色,見所未見。
    潔白細膩的胎質,晶瑩如玉,剔透無瑕。
    “可惜了。”
    鄭妃暗暗搖頭,想象著它完好時的樣子。
    這定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可惜卻未能一睹全貌。
    “微臣來的時候,千小心萬防備,緊緊地把它抱在懷裏。”
    “萬萬沒想到,樂平公主突然派出護衛攔路。”
    “馬車驟然停下,微臣猝不及防……”
    “把盒子磕在了車轅上,摔碎了它。”
    陳慶感慨地說“再想做成一件,又不知該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若是運氣不好,一年也未必能得償心願。”
    嬴政不禁惱火。
    好不容易製成的寶物,己經在送入宮中的路上,居然還能出了意外!
    “此物當值十五城。”
    “甚是可惜。”
    他把玩手裏的瓷片,十分心疼。
    相比於古拙笨重的青銅器皿、陶器、粗瓷製品,這隻瓷碗的出現是劃時代的。
    它那樣流光溢彩,炫麗奪目。
    簡首不像是人間該有之物。
    隻有它才配得上自己千古一帝的身份。
    嬴元曼見眾人都盯著那幾塊碎瓷,好像忘了自己挨打之事,不由氣急敗壞。
    “一隻碗罷了,便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那麽多錢。”
    “我賠你就是!”
    “再說,你有何證據是我的護衛攔路才摔了它?”
    “說不定是你故意摔壞的,栽贓嫁禍到我身上。”
    嬴政惱恨地瞪著她“住口!”
    鄭妃也沉著臉訓斥道“元曼,休要胡攪蠻纏。這等價值連城的寶物,誰會輕易損毀?”
    “陛下,樂平公主不通工事,故此她不明白,這瓷胎的配方要試驗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細膩潔白。”
    “她也不知道,那釉料一共調配多少回,才能如此絢爛光彩。”
    “燒製瓷器時,爐溫高一點低一點,擺放的位置稍有差池,這一爐出來的瓷器就成了廢物。耗費的人力、物力全都打了水漂。”
    “她不心疼,微臣卻心疼得緊啊!”
    陳慶搖了搖頭“內府每年的支出有一大筆是用在賞賜功臣良將上。”
    “原本微臣還打算在此基礎上繼續研究,把成本降下來。”
    “然後用瓷器替換掉賞賜的金鎰、綢帛,這樣能為內庫節省一大筆開支。”
    “文臣武將得了珍稀罕見的瓷器,也定然對陛下感恩戴德。”
    “還有遠赴海外的船隊……”
    “即使出行萬裏,蠻邦酋首見了光彩奪目的瓷器,誰不得仰慕大秦錦繡燦爛,風華絕代?”
    “西夷賓服,萬國來朝,也隻在等閑爾。”
    嬴政不禁心馳神往,暢想萬千。
    連他都覺得瓷器是難得一見的寶物,那些眼界弊陋的蠻酋又該是何等的震撼與推崇?
    “父皇,您少聽陳慶在那裏花言巧語。”
    “我隻不過打碎了一隻碗……”
    嬴元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慶強硬地堵了回去“公主殿下,您豈止是打碎了一隻碗,您毀得是內務府數千人日以繼夜的付出。”
    “毀的是微臣嘔心瀝血,對陛下的拳拳報效之情。”
    “退一步來講,若是這碗還在,外邦使節來訪,陛下尚能以之宣揚大秦盛隆。”
    “你把它打碎了,讓陛下情何以堪?”
    “為人子女,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嗎?”
    趙崇聽到屬下回報,早就在偏殿外等候。
    聽到陳慶情真意切的表演,禁不住想笑。
    還拳拳報效之情?
    別人說這話,多者有七八分真,少者也有三兩分。
    你陳慶連半分也沒有!
    但是他知道,嬴元曼絕對要吃大虧。
    陛下是何等樣人?
    你未嫁之時,還有聯姻的價值。
    李斯掌權時,你依舊是聯結皇家與重臣的紐帶。
    現在嘛……時移世易,爾不過昨日黃花。
    陳慶是天下獨一份的穿越者,陛下在他身上所圖甚大。
    你拿什麽跟他比呀?
    “陳慶,我愧疚不愧疚與你何幹?”
    “父皇要處置我,也輪不到你插手!”
    嬴元曼單手叉腰,火冒三丈地嗬斥道。
    “不得無禮。”
    嬴政慍怒地瞄了她一眼“你失手打碎了國之重寶,焉敢不覺半點悔悟之心?”
    嬴元曼委屈地癟著嘴,想反駁又怯懦地垂下頭去。
    “陳慶這孩子也不容易。”
    “他掌管內務府那麽大的家業,好不容易做出件稀世奇珍,興衝衝跑來奉送給陛下。”
    “卻不想中途被人打碎,一時著惱下冒犯了元曼。”
    鄭妃憐惜地歎了口氣。
    陳慶嘴角勾起,心中暗喜。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野草。
    咱這親丈母娘也是相當給力哦!
    嬴政目光遊移不定,內心陷入了糾結。
    從本心上來講,他不覺得陳慶有大錯。
    但是女兒被打成這樣,若不重懲又說不過去。
    “父皇,不如將先生交由黑冰台發落。”
    “關上一段時間,等皇姐氣消了再說。”
    扶蘇主動提議。
    嬴政眼眸一亮,立刻答應下來。
    “宣趙崇。”
    “將陳慶下獄待罪。”
    鄭妃擔憂地看了過來,嬴政投去令對方安心的眼神。
    “微臣領罪。”
    陳慶麵色平靜,恭敬地作揖。
    等他側身的時候,目光狠辣地看向嬴元曼等我出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看咱們誰先扛不住!
    “父皇!”
    嬴元曼登時心頭一突,想不到他當著始皇帝的麵還敢威脅自己。
    “陳府令,跟我走吧。”
    趙崇及時出現,輕聲說道。
    陳慶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出了大殿,裏麵還傳來始皇帝和鄭妃的數落聲。
    “老趙,不對呀。”
    “本官現在是罪臣的身份,你得給我戴枷上銬啊。”
    陳慶故作驚詫地調侃道。
    趙崇吸了口氣,忍住沒罵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陛下又未將你革官罷職,刑不上大夫,枷銬自然用不著。”
    陳慶伸出手,撥浪著腦袋“真不用?”
    趙崇懶得看他“你我也算莫逆之交,老拿這些話來說笑就沒意思了吧?”
    “老趙,還是你仗義啊!”
    陳慶拍著他的肩頭“既然這樣,那本官也不客氣了。”
    “給我收拾間上房,要寬敞朝陽。”
    “每日的酒菜要管飽管好。”
    “對了,讓夜鶯校尉過來服侍,給我鋪床疊被。”
    饒是趙崇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禁動怒“陳府令,你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