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套路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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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獄中無歲月。
    日升日落,晝夜交替似乎與這裏沒有半點關係。
    李左車每天都睡不著,總是不自覺去關注著陳慶那邊的動靜。
    王翦、王賁父子結伴而來,探望一番後告辭離去。
    然後是工部尚書相裏奚。
    陳慶一口一個老泰山叫得親切,還若無其事地安慰對方。
    再之後是吏部尚書令章邯派了弟弟章平過來,先是向陳慶告罪,闡明不方便親自過來的理由,然後送上厚禮表達歉意。
    停留時間最長的是蒙甘。
    他性子粗疏豪爽,提了美酒佳肴過來,和陳慶在獄裏大吃大喝。
    蒙甘喝得半醉,躺在床榻上意猶未盡地說“獄裏冬暖夏涼,早知道這般舒服,弟子也來住些時日。”
    李左車聽得想笑又笑不出來。
    蒙甘確實有說這話的資格。
    他是蒙家的後起之秀,犯了再大的錯,上麵還有蒙恬、蒙毅保他,最後大概率不了了之。
    陳慶也是一樣。
    來探望他的哪個不是大秦舉足輕重的人物。
    怪不得人家打了公主還能泰然自若,說自己是來體驗生活。
    李左車內心煎熬掙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向現實低頭。
    機遇難得,陳慶既然如此看重他,若不抓住機會,何時才能出人頭地?
    隻因為酒後發了幾句牢騷,就被人檢舉揭發,然後深陷黑冰台大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樣憋屈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
    三天的時間眨眼而過。
    朝陽初升。
    扶蘇、太子妃、嬴詩曼……
    絡繹不絕的馬車駛過街道,在黑冰台大門前駐停。
    再之後是內務府的各位下屬。
    相裏奚、鹿仙翁、鶴仙翁、田舟、楊寶……
    還有韓信一家人,銅鐵鋪的老夥計及其家眷。
    上至當朝太子,下至黔首黎庶,數百人把黑冰台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先生來了。”
    扶蘇站在最前麵,欣喜地喊了一聲。
    陳慶步伐矯健,和趙崇有說有笑的從裏麵走出來。
    李左車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隻要沒踏出大門,他始終提心吊膽的,心情始終平靜不下。
    “微臣有罪,讓殿下費心了。”
    陳慶略感意外。
    嬴元曼再怎麽說也是扶蘇的異母姐妹,扶蘇要是來接他出獄,胳膊肘往外拐得實在太厲害了些。
    但扶蘇還是來了。
    “聽說你在牢裏好吃好喝,過得倒是舒坦。”
    “殿下卻為了你勞心勞力,日夜不得安閑。”
    “陳慶,你要是不好好報效殿下,良心肯定是被狗吃了。”
    太子妃半是埋怨半是打趣地說道。
    “微臣怎敢有負殿下。”
    “他日殿下有命,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陳某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陳慶鄭重地拱拱手。
    “夫君,來跨個火盆去去晦氣。”
    嬴詩曼命人端過火盆,放在台階下麵。
    “好。”
    陳慶也不囉嗦,腳步輕快地邁了過去。
    “李兄,你也來跨一下。”
    他回頭招手。
    李左車一向不與人來往,突然間被這麽多人盯著,渾身緊繃頭皮一陣陣發麻。
    扶蘇詫異地看著對方。
    怎麽還多出一個李兄?
    “殿下,微臣又得一寶。”
    “回頭和你說。”
    陳慶打了個眼色,神神秘秘地說道。
    扶蘇瞬間了然。
    這肯定是後世有名的人物。
    趙崇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擺火盆,去晦氣,不免心生鬱悶。
    你們把我這裏當什麽了?
    然而扶蘇都沒覺得不妥,他也沒法說什麽。
    ——
    就在陳慶大張旗鼓為出獄慶賀的時候,嬴元曼心慌意亂的被一名侍者帶去了鄭妃麵前。
    “見過母妃。”
    嬴元曼拘謹地行了一禮。
    “免禮。”
    “元曼,你與李由和離多久了?”
    鄭妃抿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嬴元曼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猛地倒吸涼氣。
    “母妃,尚不足三個月。”
    她抬起頭,語氣帶著驚慌之意。
    “那也不短了。”
    鄭妃點點頭,沉吟著說“你父皇請太史令算過,未來三年都沒什麽太好的良辰吉日。”
    “不如趁著今年,讓你再許個人家吧。”
    嬴元曼死死地撚著衣角,暗暗咬緊後槽牙。
    她早就鄭妃叫她過來沒有好事,一提和離之事,就猜出了對方的意圖。
    然而後宮之事,全由鄭妃做主,她根本無法反抗。
    “不知母妃想把女兒許給誰?”
    鄭妃露出微笑“武將辛勝之子,你應該見過。”
    嬴元曼先是愣了下,心中立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李斯得勢時,辛勝隻不過是任憑宰相府驅使的走狗之一。
    她一向對其不假辭色。
    更何況……
    “母妃,女兒怎能嫁給他。”
    “辛勝之子蠻橫霸道,作惡多端。”
    “在鹹陽素有惡名……”
    鄭妃打斷了她的話“辛家小兒被送去蜀郡任職,己經悔改了。”
    嬴元曼脫口而出“您想把我嫁到蜀郡?”
    “女兒不從!”
    她氣惱地說“李由再怎麽說也是宰相之子,女兒嫁他,尚且般配。”
    “也不是元曼自誇,早些年女兒未嫁之時,鹹陽城中的公卿子弟戀慕我的如過江之鯽。”
    “怎麽輪也輪不到辛家!”
    鄭妃的表情波瀾不驚,淡淡地說“你也說早些年未嫁之時了。”
    “如今你己嫁過一次,李相舉家被發配嶺南,你尋死覓活要跟李由和離,你父皇也允了。”
    “若要再嫁,哪有許多好門第給你挑選。”
    嬴元曼雙目冒火“母妃是在責怪女兒?李家遭難,與我有什麽關係?”
    “與你沒關係。”
    “但是李家敗落你棄之不顧,就是有負夫妻之義!”
    “背負如此名聲,還想嫁什麽好人家?!”
    鄭妃逐漸不耐煩起來,語氣愈發嚴厲。
    嬴元曼與之對視片刻,很快敗下陣來。
    “反正女兒就是不嫁,死也不嫁!”
    她恨聲說了一句,抹著眼淚往外跑去。
    “放肆!”
    “還由得了你!”
    鄭妃也火了。
    嬴元曼上次要和離,她就不想答應。
    但架不住對方鬧得凶,嬴政又不想讓女兒跟著去嶺南受罪,便勉為其難準了。
    她打定主意,回頭就讓始皇帝起草詔書,將這門婚事定下。
    ——
    黃昏,夕陽西斜。
    宜春宮的洗塵宴持續到下午才漸漸散去。
    隻留下扶蘇、陳慶等人在偏殿中說話。
    “殿下。”
    “殿下不好了。”
    府中的管事匆匆忙忙跑進來。
    “出什麽事了?”
    扶蘇停下話頭,納悶地問道。
    “樂平公主割腕自盡啦!”
    管事臉色發白,驚慌地說道。
    “什麽?!”
    扶蘇猛地站了起來,表情變幻不定。
    “殿下先別慌。”
    陳慶安慰了一句,然後問那管事“目前人怎樣?死了沒?”
    管事聽他說得如此首白,支吾了片刻說“幸好侍女發現得早,僥幸救回來了。”
    “那便是無事。”
    “雕蟲小技而己。”
    陳慶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殿下,待微臣去走一趟。”
    “別說樂平公主沒死,就算真死了也讓她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