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匈奴俘虜賺大了,我陳慶虧得心都在滴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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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慶點頭首肯後,三名匈奴首領喜氣洋洋地原路返回。
    望著族人一雙雙期盼的眼睛,他們大聲用匈奴語告訴部眾這個好消息。
    熱烈的呼喊聲響徹雲霄。
    山崗震動,鳥獸驚走。
    哪怕語言不通,目光無法企及,光從呐喊中也能聽出那股喜悅的氣氛。
    “他們沒毛病吧?”
    陳慶下意識說道。
    “大人,匈奴人感念您的恩德,今後應該不會再生亂了。”
    李左車言之鑿鑿地說。
    “你確定?”
    陳慶的目光充滿懷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咱們先回去。”
    李左車提醒道。
    “還請李兄解惑。”
    陳慶是真鬧不明白,匈奴人大鬧一場,占據了礦山,最後卻上趕著自願為奴。
    這根本不合邏輯!
    “內務府的官吏先不說,普通勞力自然是以匠工待遇最好。”
    “薪俸、賞錢,該有的都有。本官指望他們出力,自然不能虧欠。”
    “第二等的是北地裁汰下來的刑徒。”
    “諸夏紛爭早己過去,如今他們都是大秦子民,況且在北地服役多年。”
    “於情於理都不能虧待他們。”
    “再次之是屠各部族人。”
    “好歹也是熟奴,一向也恭順,況且還能用來看管匈奴俘虜。”
    陳慶皺著眉頭說“既然匈奴各部有心投效,本官比照屠各部的舊例,給他們開出的條件太優厚了?”
    “不對呀!”
    他越想越不對勁。
    都不給工錢了,還能怎麽苛待?
    難道讓人家自帶口糧來幹活嗎?
    “對大秦子民來說,並不算如何。”
    “可對匈奴來說,的確算得上優厚。”
    李左車慢條斯理地說。
    “此言何解?”
    陳慶急迫地追問。
    “先說前麵那一句。”
    “下官先前隨您去工坊搬運物資,沿途所見民夫皆身強體健,士氣昂揚,毫無怨憤愁苦之色。”
    “大人您一說匈奴叛亂,占據了礦山,許多人二話不說就帶上武器,自告奮勇來平叛。”
    “可見大人您平日裏待他們不薄。”
    李左車小心地斟酌著話語。
    “那是當然。”
    “內務府錢糧充足,我在他們身上投入的每一枚銅錢,每一粒糧食,將來都會千倍、萬倍的回報於我。”
    “豈有既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吃草的道理。”
    陳慶理所當然地說。
    李左車笑了笑“大人您掌管內庫,才能如此慷慨,別的府衙可做不到您這般。”
    “黔首百姓一聽要貶為奴籍到官衙服役,心裏登時就怯了,千百個不願意。”
    “故此下官說,這樣的條件對大秦百姓來說並不優厚。”
    陳慶若有所思,又問“匈奴呢?”
    “難道是他們勤勉勞力,一天六個時辰的苦工也不當回事?”
    李左車慢悠悠地解釋道“勞雖勞矣,卻能一天兩餐有飯吃。”
    “再賣力點,一天能吃上三頓。”
    “在草原上,這樣的日子隻怕做夢都不敢想。”
    陳慶嘶了一聲“我以為隻有遭遇白災,匈奴才會饑寒交迫,為了生存下去冒險來進犯大秦的雄偉邊關。”
    李左車暗自猶疑。
    傳言說陳慶乃是底層流民出身,如今看來應該是謬誤。
    白災過後匈奴人就能吃得飽了?
    牛羊牲畜凍死之後,雪一化過不了多久就會腐敗。
    如果不及時遷移,僅存的牲畜也會接連害疫病。
    就算僥幸安全轉移,剩下的一點牛羊既要留種繁衍,還要給部族的戰士補充體力,防備其他部落的搶掠。
    而且有些草原上沒有的必需物資,同樣要拿牛羊跟行商高價購買。
    普通牧民一年下來放養牛羊,卻連肉都難得吃上一回!
    李左車耐心地解釋草原上的境況,又對比了屠各部的待遇。
    “外人不知此中真相,他們卻是最了解的。”
    “況且如今有了後來者,屠各部必然將大人的仁厚大肆誇耀。”
    “凡事都怕比較。”
    “匈奴俘虜心中既羨又妒,鋌而走險聚而生亂,也就不足為奇了。”
    陳慶緩緩點頭,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嗬,本官也成仁厚君子了。”
    實習期五年,一天幹12個小時的苦工,隻管兩頓飯,一分錢都不給,打罵鞭撻是家常便飯。
    轉正後,工資隻有正常的一半,而且升遷提拔基本不可能。
    換成後世,陳慶敢提這樣的條件,怕是務工者能當場捅死他。
    然而在大秦,匈奴卻感恩戴德,將他視為再生父母。
    “本官更加確信,我們從事的是一項偉大的事業。”
    “在咱們的前麵是一條光芒萬丈的康莊大道。”
    “世間疾苦者多矣,我等既然有餘力,自然要幫助更多的人。”
    “李兄,這件事交給你了。”
    “讓那三個什麽什麽部落早日回歸草原,把他們的同胞都接來大秦享福。”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膀,興致高昂地說。
    李左車臉色微變。
    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兒總是要有人幹的。
    隻怕他們來了未必是享福。
    “大人!”
    趙歸的胖婆娘不顧士兵的阻攔,掙紮著想衝過來。
    陳慶不耐煩地擺擺手。
    人死都死了,難道我還能讓他們活過來?
    等趙歸返回,從擄獲的匈奴裏再吸收一些進屠各部,那不就跟以前一樣嘛!
    遠處黑壓壓的軍隊迅速逼近。
    蒙甘率領從巴蜀回來的八百北軍,趙崇帶著五百鐵鷹劍士。
    扶蘇將府中的護衛盡數帶上,組成了一支兩千人的兵馬。
    王芷茵和韓信騎著馬,遠遠地看到陳慶飛快地打馬過來。
    “陳慶,你沒事吧?”
    “叔叔,韓信來遲。”
    “先生,情況如何了?”
    三人先後趕到,迫不及待地問。
    “多謝殿下關心。”
    “礦山己無事,匈奴俘虜各自回去幹活了。”
    陳慶輕描淡寫地說。
    “哦?”
    扶蘇不太敢信。
    據說聚眾作亂的匈奴足有幾萬人,這麽快就平息了?
    “師父果然好本事。”
    “虧我還臨陣磨刀來著。”
    蒙甘爽朗地大笑。
    趙崇眺望著遠處的礦山,仔細側耳傾聽。
    風平浪靜。
    難道真的這麽快平息了?
    “陳府令,匈奴為何願意束手投降?”
    “可是你答應了他們什麽條件?”
    趙崇納悶地問。
    陳慶看到他懷疑的眼神,差點笑出來。
    “匈奴俘虜的條件非常過分。”
    “經此一遭,他們簡首賺大了!”
    “虧得全是本官,心都在滴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