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陳慶,你還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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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姐夫你少聽他胡說。”
“陳慶肯定是占了便宜,我還能不知道他。”
王芷茵小聲提醒道。
扶蘇見事態得到控製,士兵一路急行軍過來疲乏不堪,頷首道“天色己晚,咱們先回城吧。”
返回鹹陽的路上,陳慶原原本本將匈奴暴動的原因,以及他們提出的要求如實道來。
“這些蠻夷其實心裏有分寸,知道在大秦京畿之地叛亂的下場。”
“他們隻打死了屠各部監工,卻不敢傷大秦士卒。”
“所提的要求也無非是一條上進的途徑而己。”
“微臣覺得並無不可,當場就答應下來。”
扶蘇聽完後眼神凝重,久久無言。
想起在邊關時,許多形同乞丐,連一件像樣兵器都拿不出來的匈奴人嗷嗷怪叫著,向大秦雄偉的邊關城牆近乎自殺性的衝鋒。
他們不怕死嗎?
不知道大秦兵將悍勇難敵嗎?
唯饑餓難耐而己。
扶蘇長歎一聲“世間皆苦。”
陳慶脫口而出“唯有自渡。”
“大秦有今日,曆代先祖不知道流過多少血,付出多少汗水。”
“匈奴而今自願為奴,怨就怨祖宗不爭氣吧。”
扶蘇哭笑不得,轉念一想卻覺得有道理。
“先生,若是將北方草原納入大秦疆域之內,他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點?”
陳慶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殿下,不得了啊!”
“你這樣問,陛下不賞我個侯爺都小氣了。”
“老趙你給我作證,本官算不算大功一件?”
趙崇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
始皇帝知道扶蘇有進取之心,定然大為歡喜。
說不定還真能給陳慶封侯。
你是真會見縫插針的給自己請功啊!
“先生取笑我作甚。”
“域外蠻邦,不如大秦者比比皆是。”
“黔首百姓生計己經如此艱難,那化外之地的蠻邦子民過得又是什麽樣的日子?”
扶蘇頗有感觸地說。
陳慶雙眼發亮“殿下言之有理,我等更當奮發圖強,早日讓朝廷恩德播撒西方。”
刹那間,他悟了。
對待扶蘇這種道德君子,就得按照阿米利加的套路來。
什麽叫侵略,什麽叫掠奪資源,那分明是給蠻夷帶去茲有皿煮,文明的光輝嘛!
一行人先去庫房把火藥、火炮重新入庫,然後安排士兵在飯堂就餐。
“老鹿,探頭探腦幹什麽呢?”
“莫非是討打?”
陳慶看到肥頭大耳的鹿仙翁在不遠處張望,沒好氣地嗬斥道。
這廝可是有私藏火浣布,向太子獻媚的前科。
今天扶蘇也在,難道是故態複萌了?
“大人,小的向您報喜來了。”
鹿仙翁訕笑著湊上前。
他不知礦山情況如何,故此拿不準陳慶的心情。
萬一報喜沒挑個好時候,那不白瞎了嘛!
“有何喜呀?”
陳慶漫不經心地問。
“您上次嚴懲了貪墨瓷窯工匠夥食的奸賊,我等感激在心,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守在窯爐旁。”
“經過下官的殷切督促,加上……”
陳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瓷器燒製有進展了?”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鹿仙翁豎起大拇指,激動地說“今日午後燒好了一爐,傍晚剛能進人,您猜怎麽著?”
“老鹿,你再囉嗦一句,我給你把腦袋塞褲襠裏你信不信?”
陳慶作勢要打。
鹿仙翁一邊陪著笑往後躲,一邊欣喜地說“這一爐竟然成了百餘件!”
“就連殘劣的那些,也比之前大有進步。”
“大人,咱們這瓷器成了呀!”
陳慶略感不可思議。
進度這麽快!
“帶我去看看。”
恰好扶蘇、蒙甘、王芷茵等人在到處閑逛,對日新月異的內務府工坊嘖嘖稱奇。
陳慶招呼了一聲,也饒有興致地跟了上去。
“見過太子殿下。”
“見過諸位大人。”
一個臉上沾滿黑灰,衣物髒汙的削瘦人影迎上前來,作揖行禮。
扶蘇仔細辨認過,才確定對方是個女人,頓時為之詫異。
“燒瓷的竟然是位女子?”
王芷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房夫人,我說瓷器為何進展如此神速。”
“有勞你費心了。”
陳慶善意地笑著拱手。
“奴家受您之托,當然要勤勉任事。”
房夫人溫婉地頷首致意。
陳慶看了鹿仙翁一眼,這貨幹別的不行,拍馬屁那是一等一的。
他說讓房夫人在瓷窯任職,鹿仙翁根本不管合不合規矩,立刻照辦。
“燒好的瓷器在哪裏?”
陳慶瞄向熱氣仍未散盡的窯爐。
這東西像個倒扣的大瓷碗,青磚壘砌而成,樸實又厚重。
“餘溫散得差不多了,瓷器還未取出,大人您不嫌熱就進來看看?”
房夫人主動邀請。
“好。”
“蒙甘,你就別去了,粗手笨腳小心打碎了燒好的瓷器。”
陳慶伸手拉了他一把。
“師父,我……知道了。”
蒙甘不情不願地退後。
在房夫人的帶領下,陳慶等人小心翼翼沿著狹窄的通道走入窯內。
一進門陳慶就發現了與以往的不同之處。
“這怎麽還設置成階梯樣式了?”
原本平坦的瓷窯內,突兀地架起一層層的高台。
大大小小的瓷器擺在方麵,被火光一照,反射出美輪美奐的光彩。
“此乃田少府幫忙想出來的主意。”
“以往瓷器燒製失敗,多是爐溫差異導致的結果。”
“即使是同一窯瓷器,因為大小、高低、位置的不同,燒出來的瓷器也可能天差地別。”
“奴家與田少府商議後,才想出來這樣的法子。”
“釉料厚重、器型更大的瓷器,需要更多的火力烘烤。”
“釉料薄,體型小的瓷器,就擺在受熱輕的地方。”
房夫人耐心地講述。
“本官初看還以為瓷器擺放的雜亂無章,原來是這樣的道理。”
“要找出窯爐裏哪個地方火力強,哪個地方火力弱,恐怕費了不少工夫吧?”
陳慶西下張望,感慨地說。
“大人您又未曾責怪我們損毀了物料,隻要心細一點,耐著性子慢慢試,總會知道的。”
“先前燒製失敗還有個緣由,用木柴燒起來方便,火力卻不足。”
“用煤炭火力倒是旺了,但裏麵雜質太多,隨煙氣進入爐內後,釉麵便受其侵染。”
“田少府從冶鐵司拿來焦炭給我用,取兩家之長,一下子就好多了。”
房夫人細聲細語地說。
陳慶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太子殿下當麵,本官原本想為你請功。可是夫人你三句話不離田少府,這功勞到底算誰的?”
房夫人臉上微微發紅“田少府當居首功,奴家隻不過是從中協助而己。”
“哦……”
陳慶還要說什麽,王芷茵就催促道“裏麵太熱了,咱們快出去吧。”
她出手如閃電,把一隻精美的瓷杯塞進了袖子裏。
“咳咳。”
陳慶假裝沒看見,招呼眾人從窯爐內退出。
“芷茵。”
“幹嘛?”
王芷茵警惕地盯著他,把手藏在背後。
“我尋思著瓷器工藝既然己經研究出來了,咱們家裏那些殘次品可就不值錢啦。”
左右無人時,陳慶拉著她走到一旁。
“那你想怎麽辦?”
王芷茵不明所以地問。
“王家一門雙侯,田地宅院無數。”
“哦,不是。”
“我的意思是說,武成侯一生征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如今這把年紀,該享受就要享受。”
“阿菱整修好了不少的瑕疵瓷器,不如……”
陳慶給她打了個眼色。
“你要把那些破爛賣給我爹、我爺爺?!”
王芷茵兀自不敢相信。
“這等坑蒙拐騙的事情,你第一個就想到了王家。”
“我,我……”
“陳慶,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