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封侯非我意,但願江山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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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信兒他叔。”
    “好大一條魚啊。”
    劉老的神色在短短時間內變幻了數次,才生硬地牽扯著嘴角露出笑容。
    “一般般吧。”
    “除了力氣大點,倒也沒什麽。”
    “拉它上岸的時候,差點把我拽進水裏。”
    “這我能慣著它?”
    “從河岸戰到了水裏,又從水邊戰到了河中心。”
    “幸虧我技高一籌,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把它弄上來。”
    陳慶像模像樣地吹噓道。
    劉老笑嗬嗬地說“信兒武藝精湛,原來是家學淵源。”
    “小老兒今日還有事,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陳慶失望地說“真不來?這麽大一條魚,我們可吃不完。”
    劉老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韓家不是多了口人嗎?聽說是您安排過來服侍韓夫人的。”
    “哦,原來是她!”
    陳慶一拍腦袋終於想了起來。
    還有位香蓮姑娘從良,跟著韓信回了家。
    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麽樣了,嫂嫂會不會怪罪。
    “諸位既然有事,陳某就不強求了。”
    “改日想吃魚,盡管喊我一聲就是。”
    陳慶揮舞著胳膊向他們告辭,去韓家敲門。
    “呼……”
    劉老長舒了口氣,迅速給家人打了個眼色,提醒他們快走。
    “是陳府令無疑。”
    “他腰間那玉環是上好的昆侖白玉,色如凝脂,潤澤油膩,有錢也買不著。”
    “爹,虧你還自誇見識廣博,連這都瞧不出來嗎?”
    子不言父過。
    可劉老的兒子實在忍不住。
    剛才陳慶出現,差點把他嚇死。
    “你都說了有錢也買不著,我怎能認得出來?”
    “渾小子你在怪我?”
    劉老瞪著眼睛斥責。
    “好啦,別吵了,先避避風頭再說。”
    一家人吵吵嚷嚷,腳步匆匆離開了附近。
    “旺旺!”
    陳慶敲門後,院內傳來兩聲狗叫。
    “誰呀?”
    一個陌生的聲音由遠及近。
    香蓮打開門,頓時怔在原地。
    “香蓮姑娘在此間過得可好?”
    “我嫂嫂呢?”
    陳慶善意地笑著。
    “是陳府令。”
    “夫人……”
    香蓮欣喜萬分,急忙跑進去叫人。
    “嫂嫂,我釣了條好東西,拿來換杯水酒。”
    陳慶笑嗬嗬地晃了晃手裏的梅花魚。
    “叔叔怎麽來了。”
    韓夫人關切地看著他。
    “香蓮,你去把魚收拾了。”
    “誒。”
    香蓮點頭應下,歡歡喜喜地拎著魚去了廚房。
    “信兒和柘兒呢?”
    韓信環視了一圈,沒看到兄弟倆的身影。
    “我叫他們采買些帳幔、家私。”
    “如今家裏添了個人,總有許多不便。”
    韓夫人幽幽地說道。
    “嫂嫂不喜歡香蓮?”
    “嫌她是勾欄出身?”
    陳慶壓低聲音,打量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倒也不是。”
    韓夫人言不由衷地說“我隻怕信兒與她日夜相伴……”
    “無礙的。”
    “信兒識得大體,斷不會為兒女私情所困。”
    “況且香蓮知曉人情冷暖,也不會做非分之想。”
    “嫂嫂隻管留下她,當個使喚丫鬟也好,總強過從前。”
    陳慶耐心地勸說道。
    韓夫人總算不情不願地點頭。
    雖然如今家門破落,但韓家祖上也是顯赫高門,怎麽能讓韓家子孫娶個妓女當老婆呢?
    若真如此,死了也無法麵對韓家列祖列宗。
    “叔叔,我還有話要問你。”
    韓夫人把他拉到一旁,用極低的聲量問“信兒說,您不小心觸怒了當今陛下,可有此事?”
    陳慶目光遊移不定,既怕她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麽敷衍過去。
    “信兒最近幾天都沒有隨在你身邊,想來陛下盛怒難消,你怕連累他是不是?”
    “叔叔,你……”
    韓夫人越說臉上的憂色越甚“你可得早做打算。實在不行……咱們就逃回江陰老家去。”
    “嫂嫂說的哪裏話。”
    “還不至於如此。”
    陳慶寬慰地笑了笑。
    他哪是怕連累韓信,而是和扶蘇談論的有些話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韓信年紀尚輕,心智不夠成熟,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什麽不至於如此?”
    “我這幾天提心吊膽,生怕你有什麽三長兩短。”
    韓夫人泫然欲泣。
    “陛下豈會那樣小氣?”
    “嫂嫂,原本我授業有功,陛下差點許了我侯爵之位。”
    “後來不小心說錯了話,煮熟的鴨子飛了。”
    “僅此而己。”
    陳慶爽朗地說。
    “啊?”
    “侯爵?”
    韓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像嗎?”
    “嫂嫂怕是忘了,如今慶己是大庶長,再封可就是關內侯了。”
    陳慶耐心地提醒。
    “你怎麽那樣不小心。”
    韓夫人惋惜地說。
    多少武將戰場廝殺,不知要在鬼門關走多少回,也摸不到封侯的邊。
    陳慶僥天之幸,得始皇帝垂青,才有如此便利的機會。
    廚房裏探出半邊側臉。
    香蓮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陳慶。
    這就是韓信的叔叔,韓家最大的倚仗。
    僅差一步就得以封侯!
    待韓信成年後,有他庇護,立刻就能扶搖而上,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眼下的一點辛苦算得了什麽,將來終有我苦盡甘來的那一天。
    香蓮躊躇滿誌的回去,賣力地處理起那條梅花魚。
    “小事而己,嫂嫂勿憂。”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慶的價值也正在於此。”
    “若隻是逢迎媚上,巧言令色,陛下何必許我高官厚祿,又何必將公主下嫁於我?”
    “連皇家各項產業也都交由我打理,物料支出繁重,陛下卻從未幹涉。”
    “信重若廝,慶何以為報?”
    “唯有肝腦塗地,舍生忘死。”
    “凡是治國之良策,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哪怕再來一次也是如此。”
    陳慶聽著牆外的動靜,大義凜然地說。
    “嗯。”
    “叔叔品性過人,實乃治世之能臣。”
    “就是……可惜了。”
    韓夫人還在念念不忘侯爵之位。
    萬一陛下記恨在心,以後不再封賞了可怎麽辦?
    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機會呀!
    “封侯非我意,但願江山靖。”
    陳慶負手而立,朗聲念道。
    嘖嘖,戚元帥的傳世名句,這時候不拿出來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