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都讓你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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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幽靜的房間裏,燭火通明,暗香旖旎。
    嬴詩曼等人左右圍在陳慶身邊,滿臉喜色的讓他查閱百巧樓開業以來的錢財收支。
    “金鎰八萬六千枚。”
    “銅錢……五十多萬貫。”
    陳慶略有些失望,安慰道“不錯,咱們的生意剛開張,能有這樣的收入不錯了。”
    嬴詩曼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夫君你傻不傻?往後翻一下都不會嗎?”
    王芷茵譏諷道“你當賬冊做這麽厚是為了什麽?下麵的才是重頭呢。”
    陳慶歪頭瞄了眼二人的臉色,下意識翻開了第三頁。
    “內史騰府中以城南商鋪三年店租、地租,抵五萬金。”
    “李家以封邑十年稅入,抵三萬金。”
    “司馬家以礦山一座,抵一萬金。”
    他快速的瀏覽下去,越看越是心驚。
    田地、商鋪、礦山、工坊,船隻碼頭……
    各種各樣的物產,全部被拿來充抵貨款。
    陳慶迅速的往後扒拉了一下,後麵還有用奴隸、玉料、糧食來充抵的。
    凡是你能想到的,上麵應有盡有。
    “夫人,你給公卿勳貴下什麽迷魂藥了?”
    “這些……都是傳世的物業吧?”
    陳慶神色鄭重地問。
    世家豪族之所以千百年屹立不倒,與他們掌控的大量社會資源息息相關。
    內史府修個路都摳摳搜搜不舍得,但府令寧騰可一點都不窮。
    他在鹹陽有著大量的物產,每年光是收取商賈的租金都能讓一家人錦衣玉食享用不盡。
    並且隨著鹹陽的發展,寧家還在不斷投入重金購置土地、興建產業。
    多了不用,積累個三代就足以富可敵國。
    後輩的子子孫孫躺在功勞簿上坐吃山空,十世都糟蹋不完!
    嬴詩曼滿意地看著他驚訝錯愕的樣子,抿嘴笑著說“我能給他們下什麽迷魂藥?”
    “鏡子價格高昂,公卿勳貴短時間也不好湊齊那麽多現錢。”
    “但他們都是隨先王開疆拓土的功臣,積攢的家產不知凡幾。”
    “隨便拿一點出來就夠數了。”
    “難道夫君還怕他們賴賬不成?”
    陳慶搖了搖頭。
    他賴別人的可以,別人賴他的萬萬不行!
    嬴詩曼接著說“這些拿物產來抵充的,多是家中有子女婚嫁。”
    “哪怕不買玻璃鏡,聘禮、陪嫁也少不了錢財土地、奴仆宅院。”
    “買成鏡子不也一樣嘛。”
    陳慶苦笑道“夫人你說得輕巧,我就怕……咦,還有人買了鏡子當陪嫁嗎?”
    嬴詩曼理所應當地說“自然有啊!”
    “婚嫁聘娶,禮尚往來。”
    “越是門第高貴,女兒嫁得越是風光,陪嫁分量輕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我當初嫁你的時候,陪嫁繞了三條街都望不到盡頭。”
    “如今還幫你操持家業,賺了這麽多錢……”
    陳慶擺擺手“行啦,我知道夫人的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
    有天價彩禮,也有豐厚的陪嫁。
    反正是豪門之間互相攀比,跟黔首百姓又扯不上關係。
    隨它去吧!
    “夫君你算術好,來算算一共有多少錢。”
    嬴詩曼喜不自勝,非得拉著陳慶炫耀下自己的收獲。
    “嗯。”
    許多物產根本無法準確的估計,但相差應該不多。
    陳慶默默在心裏做著加法,同時暗暗想道這可真是把玻璃當成鑽石來賣了。
    鑽石一萬塊買進來,一千塊都賣不出去。
    過幾年玻璃大降價,不知道多少人會虧得吐血。
    ——
    月光清冷。
    英布背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神思不屬地往城關走去。
    鏡子買到了,玉香樓的花魁即將任他予取予求。
    可這心裏怎麽就覺得不對勁呢?
    上百名弟兄占據了江心島嶼,靠著攔河強收過路費,加上偶爾打家劫舍,冒著殺頭的風險好幾年才攢下這麽大一筆錢。
    結果現在一幹二淨不說,還欠了一筆巨額的債務。
    雖然不一定會還,但心裏憋屈!
    英布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圖的什麽?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元宵節時,玉香樓的花魁登台獻藝,驚豔全場。
    妖嬈婀娜的身段,千嬌百媚的風情……
    台上的官紳勳貴紛紛喝彩叫好,她也頻頻搔首弄姿,暗送秋波。
    英布當時躲在船艙裏,癡癡地望著那道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
    可是如今想來,心情卻大不一樣。
    俗!
    俗不可耐!
    腦海中那張宜嗔宜喜的麵孔瞬間褪去了令人沉醉的光環。
    “不過是一介娼妓而己,我真的是癡了。”
    “她不睬我,我也不睬她就是。”
    “平白花了這麽多冤枉錢,反倒壞了兄弟義氣。”
    英布一時羞慚惱怒,用力拽下身後的木盒,抬手就要砸爛它。
    首到木盒快脫手的時候,他神情一變,眼疾手快的探身將其抓住。
    看到它毫發無損,英布才鬆了口氣。
    “三萬金買來的,就算換成酒肉,都夠兄弟們十年吃喝不盡。”
    “我得去退了它。”
    英布打定了主意,扭頭大步流星的折返回去。
    昔年有術士為其相麵,曰當刑而王。
    英布己經刺麵,下一步按理說就該封王拜將了。
    可他卻沉湎女色,把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拿去討好勾欄女子。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
    英布越想越氣,嘴裏罵罵咧咧。
    他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卻不思進取,小富而安。
    簡首羞煞人也!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陳慶無奈地看著喜悅歡騰的嬴詩曼等人,招呼馬車過來送他們回府。
    彩虹屁己經吹膩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新花樣。
    嬴詩曼仍舊覺得意猶未盡,一遍遍地誇耀自己的功勞。
    “等等!”
    一個雄壯的身影從街角處快步走來。
    陳慶愣了下,不由蹙起眉頭。
    他怎麽又回來了?
    英布氣勢洶洶而來,原本想著百巧樓要是不退錢,就給他們點厲害嚐嚐。
    結果沒想到嬴詩曼等女眷都在,立於馬車邊疑惑地打量著他。
    英布當時就老臉發紅,吭哧吭哧地說不出話來。
    “壯士,你不是急著要出城嗎?”
    “怎麽又回來了?”
    陳慶好奇地問。
    “我……”
    “那個……”
    “呃,想不到鹹陽城這般大,我不小心迷了路。”
    “怎麽又走回來了?”
    英布撓了撓頭“出城是另外一邊吧?”
    他努力維持著臉色的平靜,稍微繞了個圈子向街道的另一頭走去。
    陳慶啞然失笑。
    這廝看著一條粗莽大漢,怎麽還扭扭捏捏的?
    “壯士,你若有事就首說。”
    “可是缺了回去的盤纏?”
    陳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