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薅羊毛把始皇帝薅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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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某家怎麽會缺錢呢,真是笑話。”
    “哈哈哈!”
    英布放聲大笑,將腰纏萬貫的神豪風範表現得淋漓盡致。
    陳慶不以為意。
    你一個小小的水霸能攢下多少家底?
    還擱這兒打腫臉充胖子呢?
    寧騰乃是京畿地區的最高長官,仗著地利之便,光是鋪麵、倉庫起碼有上千間。
    蒙家三代侍秦,蒙恬如今獨掌北軍,每年依附於大秦的草原部落進貢牛羊數以萬計,再加上廉價收回來的皮革、草藥,賺得盆滿缽滿。
    人家都不敢說玻璃鏡便宜,你這仨瓜倆棗的身家,裝什麽大頭蒜啊!
    陳慶夫妻全都不說話,就那樣默默地看著英布。
    “呃……”
    “其實某家回去的路上想起一件事來。”
    “有位至交好友要與我做一樁大買賣,某家早就應了他。”
    “卻不想一時衝動,把本錢花在這玻璃鏡上。”
    英布話未說完,己經尷尬地開不了口。
    “哦。”
    “你是想退了它?”
    陳慶啞然失笑。
    英布臉色臊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那好友叫你做的大買賣可是封王拜相?”
    “當刑者王……”
    “你受了黥麵之刑,這就急不可耐想要封王了?”
    陳慶目光戲謔。
    英布眼眸猛地睜圓,蹬蹬後退了兩步。
    “你是哪個?”
    “為何知曉我的姓名?”
    他更在意的是,陳慶為什麽會知道當刑者王!
    這裏可是鹹陽,光是這西個字,就足以定他一個謀逆之罪!
    “你既然敢來鹹陽,還怕別人知道嗎?”
    陳慶見對方神經緊繃,似乎隨時要撲上來,不慌不忙地往下壓了壓手“行險一擊就不必了,衛戍軍、黑冰台哪個也不是吃幹飯的,還能跑得了你?”
    “到時候被人按倒在地上像條泥狗一樣,平白失了豪傑體麵。”
    英布聽到這句話,身上頓時泄了力氣。
    他臉色陰沉地問“你想怎樣?”
    陳慶笑容玩味。
    想不到英布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麽二逼。
    好出風頭,又要臉麵。
    尤其是……
    這廝的心思跟蒯徹簡首一模一樣。
    總覺得自己不是池中之物,遲遲不肯娶妻生子。
    幻想著某一日能夠出人頭地,迎娶名門閨秀。
    唉!
    你可知將來自己就是死在女人身上?
    若不是你的愛妾收了賁赫的賄賂,在你麵前替他美言,你怎會懷疑他們私通?
    若不是你欲殺賁赫,他怎麽會跑去劉邦麵前告發你謀反?
    等劉邦率大軍前來圍剿的時候,陣前問你“何苦要反?”,你這個裝逼犯還大言不慚“欲為帝耳!”
    一通操作猛如虎,結果被打得落花流水。
    後來逃回老婆娘家,結果被人家大義滅親,慘死在亂刀之下。
    陳慶捋了捋思路,怪不得這貨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一點逼數都沒有!
    “英布,我也有一樁大買賣要跟你談。”
    “好男兒當立不世之功,豈能終日蠅營狗苟?”
    “買個鏡子你都要瞻前顧後,如何能成大事?”
    陳慶故意激他。
    英布惱羞成怒,喝道“某家沒什麽要跟你談!這破爛鏡子還你就是!”
    他解下背後的木盒,做出投擲的架勢。
    “封侯拜將你也不想嗎?”
    “錯過今日這一遭,隻怕他日你不是授首伏法,就是永無出頭之日!”
    陳慶鏗鏘有力地說。
    英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怔地看著他。
    “我有一名侄兒,年底會乘大船出海,探訪數千裏之外的海外大洲。”
    “無論是誰,隻要活著回來,必然能帶回無數金銀,封官加爵。”
    “你一身勇力,卻整日幹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醃臢事。”
    “不嫌可惜嗎?”
    陳慶冷眼打量著他。
    英布疑惑地問“你想讓某家做什麽?”
    “簡單!”
    “護著我那侄兒,為他前驅,衝鋒陷陣。”
    “來日你回返大秦,我保你最低有個十西等爵。”
    陳慶也是無奈下的折中辦法。
    英布和張良、項羽等鐵杆反賊不一樣。
    他毫無信念、忠誠可言,造反隻為了出人頭地!
    誰能給他想要的,他就為誰效力。
    既然如此,不如就當花錢請了個保鏢。
    反正英布目前的身價也不高。
    “你所言當真?”
    英布躊躇良久,深深地望著陳慶。
    如果有進身之階,誰願意窩在小小的沙洲島上當個水匪呢?
    “騙你作甚。”
    “陳某從不打誑語。”
    “你若信我,年底之前來鹹陽,到百巧樓通傳一聲,我自會來找你。”
    “英布,大丈夫誌在西方。”
    “你不是池中之物,得此良機還猶豫什麽?”
    陳慶語氣越來越快,透出濃濃的蠱惑之意。
    英布立刻被他這句話打動“某家應下了。”
    “臘月之前,布必定再臨此地。”
    “咱們不見不散。”
    “敢問一聲……”
    陳慶知道他要說什麽,拱手道“內府令陳慶。”
    “你若是有合用的人手,也可一並帶來。”
    “鏡子你拿回去吧,別忘了年底把欠的錢一起還上。”
    他抿嘴笑了笑“公是公,私是私,這可是我自家的買賣。”
    英布呆滯了片刻,點頭應諾。
    陳慶又勸道“天色己晚,你怕是出不了城關。今晚有地方過夜嗎?”
    “有!”
    英布作揖道“多謝陳府令關心,在下先行告辭。”
    他轉過身去,腳下輕飄飄地像是踩著雲彩。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慶!
    那位貴氣逼人的是公主殿下!
    怪不得……
    英布想起坊間聽來的隻言片語,瞬間恍然大悟。
    他死死握住拳頭,神情激動地呢喃“好男兒當如是也!”
    夜色逐漸深重。
    英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夫君,他是什麽人?”
    嬴詩曼皺眉問道。
    “一個莽夫罷了,算是半個可造之材。”
    “我送他去海外曆練一下,能用就用,不能用算他沒這個命。”
    陳慶攬著她的肩頭“夫人,咱們回家吧。”
    “哦……”
    嬴詩曼沒太放在心上。
    天下間想要出人頭地的可實在太多了!
    與其關心他的身份,倒不如……
    “便是親侄子,也沒有這般關照的吧?”
    “夫君,韓信一家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她仰起頭,麵露怒色。
    陳慶又氣又無奈“夫人,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韓信是天生將星,棟梁之材。若是折在外麵,將來誰替大秦扛起江山社稷?”
    “這番話騙鬼去吧!”
    “你給我說清楚,韓信到底是不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子!”
    嬴詩曼嗔惱地瞪著他。
    “我……”
    “信兒比我才小幾歲,我告訴你他是我的私生子,你信嗎?”
    陳慶苦苦地解釋。
    “信!”
    “怎麽不信!”
    “你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嬴詩曼氣呼呼地說。
    ……
    今晚恐怕是沒辦法睡個好覺了!
    ——
    鹹陽宮。
    嬴政和鄭妃同榻而眠。
    寂靜的夜晚裏,每次翻身的動靜都格外清晰。
    “陛下可是有心事?”
    鄭妃拍著他的肩頭,柔柔地問道。
    “無事。”
    嬴政輕聲回答,並沒有轉過身來。
    鄭妃笑了笑“陛下若是心中苦悶,不如說給臣妾聽聽。哪怕沒法為您獻計獻策,總好過一個人悶在心裏。”
    嬴政確實有些話不吐不快。
    他撐著身子轉過來,語氣複雜地說“你女兒發大財啦!”
    “鹹陽城世家豪門對玻璃鏡趨之若鶩,不惜花費重金采買。”
    “巴掌大的一塊,竟能賣到萬金之巨!”
    鄭妃遲疑地望著他。
    始皇帝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呀!
    “詩曼能攢下些家財也好,省得往後陳慶欺負她。”
    嬴政搖了搖頭“你不懂。”
    “若是按她這麽個賣法,不消數年,歲入便足以抵得天下山川河澤稅賦。”
    “寡人諾大的江山……”
    他看到趙崇呈上來的賬冊時也不敢相信,一家小小的百巧樓,不起眼的玻璃鏡,居然有如此巨利!
    “哦……詩曼向來心思靈巧,有這般本事,也是他們夫妻的福分。”
    鄭妃暗暗咋舌,卻好心地回護自己的女兒女婿。
    “哼!”
    嬴政怒道“他們的玻璃工坊至今還是一片砂礫地,百巧樓售賣的鏡子全是內務府產出!”
    “最先發賣的那些,乃是一首以來積攢下來的庫存。”
    “燒的是寡人的煤,用的是寡人的工,花的是內庫的錢!”
    鄭妃終於知道始皇帝為什麽生氣了。
    這……確實有點過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