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掄語學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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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長槍如靈蛇吐信,寒光閃爍的槍頭飄忽不定,劃過一道淩厲的軌跡紮入涼棚中。
    千鈞一發之際,陳慶也舉起了五雷神機。
    五根環狀槍管全部指向來者的胸腹處,可他己經沒時間點燃引繩了。
    陳慶吃虧就吃在完全沒料到會有人單槍匹馬闖過來。
    他預判到雙方很大可能會發生衝突,提前做了不少準備。
    卻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揮槍便捅!
    ‘我要是死在這裏,可真特麽冤屈!’
    ‘要是常山趙子龍好歹不虧,薛郡呂子良根本沒聽說過呀!’
    刹那間陳慶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念頭,他甚至能感覺到隻要呂子良把手裏的長槍往前一送,就能輕易將他紮個對穿。
    鐺!
    呂子良眼眸一縮,見五雷神機模樣古怪,黑洞洞的槍口令人下意識心生寒意。
    他右手按著槍尾一挑,鋒利的槍頭帶著呼呼風聲,迅猛地撞在五雷神機側麵。
    陳慶虎口一麻,火槍脫手而出。
    這時候,不遠處的樹林內人嘶馬鳴。
    噌噌噌的刀劍出鞘聲不絕於耳。
    宋墨等人麵帶殺氣,爭相奔來。
    “有埋伏!”
    “師長,小心!”
    呂子良一把勒住韁繩,胯下的坐騎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抬起。
    他衝著來時的方向大吼一聲,也不戀戰,拔馬便走。
    “兄台留步。”
    陳慶終於有時間拿起了第二支五雷神機,並且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引繩。
    “哼。”
    呂子良回頭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讓我留步我就留步,當我煞筆嗎?
    陳慶站起來用槍口瞄準了他的坐騎。
    讓你留你不留,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砰!
    火星噴吐,硝煙乍起。
    陳慶眯著眼睛,從煙霧的縫隙裏看到馬屁股上炸開一團雪花,慘厲的嘶鳴著後腿突然打了個趔趄。
    砰!砰!砰!砰!
    五雷神機點燃後就無法停止。
    他全憑手感維持著射擊方向,彌漫的嗆人煙氣中根本看不到打向了哪裏。
    儒家弟子呼喝連連,飛快地結成陣勢守衛在馬車旁邊。
    “子良!”
    “子良!”
    “快去救他!”
    聲嘶力竭的呐喊中,倒在血泊中的馬匹動了動。
    呂子良雙臂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馬屍。
    “師長,我沒事。”
    “快走!”
    “前方有盜匪!”
    呂子良渾身像是被血水澆了一遍,猶自抓著那杆長槍。
    他躲在馬屍之後,緊張地朝著陳慶的方向張望著,還不忘朝著同伴揮手,讓他們盡快遠離。
    徐正、宋墨等人打馬追了過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呂子良搖了搖牙,挺槍站在路中。
    “唯死而己,有何懼哉?”
    “時運若斯,寧鬥而死!”
    他擺出大開大合的架勢,準備殊死一搏。
    “籲……”
    徐正和宋墨不約而同地勒住馬韁,麵色冷厲地圍著他團團打轉。
    其餘的楚墨劍俠也跟從上來,刀劍出鞘,目光不善地盯著呂子良。
    “想不到儒家竟然敗落至此,連你這樣的粗野之輩都收入門下。”
    “爾等不是講究‘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這廝的禮法學到何處去了?”
    徐正居高臨下,語氣輕蔑地問道。
    楚墨中人紛紛哄笑,把呂子良圍在中間,神情充滿得意和自傲。
    孔子都說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子羽天生貌醜,孔子就不待見他,認為此人不會有什麽大出息。
    呂子良也是一樣。
    楚墨劍俠雖然風吹日曬,皮膚呈滄桑的古銅色,但人家那是曬黑的。
    呂子良膚色黝黑,天生一副朝天鼻,頭發枯黃蜷曲。
    若是荒郊野外撞見他,八成會將其當成盜匪。
    楚墨、齊墨眾人頓時感覺到一種顏值碾壓的優越感,笑聲愈發放肆。
    “氣煞我也!”
    “爾等是哪裏的蟊賊?有種的下馬來戰!”
    “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
    呂子良被二十餘人圍住,也沒有半分膽怯,扯著嗓子大聲叫罵。
    “兄台,我不是讓你留步了嗎?”
    楚墨劍俠給陳慶讓出一條通路。
    他提著那支被打飛的五雷神機,從容地走上前來。
    “你說暗箭傷人,豈不虧心?”
    “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哪有命在!”
    陳慶打量著持槍而立的呂子良,目光中透出讚許的意味。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代的儒家與他腦海中的刻板印象大相徑庭。
    說他是戰場廝殺的猛將我都信呀!
    “你……”
    呂子良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先前陳慶己經把那支兵器對準了他,卻並沒有發射。
    而是在他準備逃走的時候,才‘逼不得己’射殺了他的坐騎。
    人家確實讓著他了,後麵也喊了一嗓子,不算暗箭傷人。
    “呂某不是你的對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但有什麽衝著我一人來,勿傷了我的師長和同門。”
    呂子良非常光棍地把長槍扔掉,昂首挺胸站在那裏,做出英勇就義的架勢。
    陳慶不禁莞爾。
    儒家能在始皇帝的嚴厲打擊後,依舊在漢朝死灰複燃,並且成為之後兩千年唯一的正統官學,果然有兩下子。
    所謂有教無類,無非是吸收各方麵的人才納為己用。
    呂子良這樣的,扯什麽‘之乎者也’怕是夠嗆。
    但是儒家經典《掄語》,那絕對是學到位了。
    相比之下,楚墨、齊墨都混成什麽逼樣了,還擱那兒自命不凡。
    秦墨隻知道埋頭幹活,從不參與朝堂政事。
    怪不得最後全部被掃入曆史的垃圾堆。
    “墨家陳慶。”
    “請閣下回去轉告一聲,鹹陽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請回去吧。”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昔年扶蘇殿下為儒家求情,觸怒陛下,被發配北地多年。”
    “而今你們不甘沉淪,想蟄伏於鹹陽,靜待時機。”
    “可曾想過扶蘇殿下的安危?”
    陳慶搖了搖頭“以怨報德,非君子所為。”
    呂子良愣了下,高呼道“你們是墨家中人?”
    陳慶輕輕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呂子良腦海中混沌一片,苦思良久也沒想出什麽辯解的話。
    “你隻管原樣傳話即可。”
    “還有,以後別那麽莽撞了。”
    “本官可不一定每次都會發善心。”
    陳慶揚了揚手裏的五雷神機,終於找回了場子。
    “呂某這就回去傳信。”
    呂子良意識到事關重大,拱了拱手,小心地倒退著走出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