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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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小廝帶來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瞬間讓商賈們五雷轟頂。
票麵原價再打八折?
這怎麽可能!
香皂一首供不應求,價格翻個幾倍都隨便賣。
就算產量暴增百倍,也不至於折價!
“大家冷靜一下。”
“這奸賊不知誰指使的,竟想戲耍我等。”
“八折的提貨券,你倒是拿來!”
“馮某傾家蕩產,盡數收買了!”
馮誠虎視眈眈地走到小廝身前,差點把手戳到對方的麵孔上。
“我……”
“小的沒撒謊。”
“牌子就掛在百巧樓門外,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仆人唯唯諾諾地後退了半步,小聲說道。
“定是你這蠢物眼花了!”
“你識個什麽字,認得個什麽招牌!”
“我這劣仆一向蠢笨,連個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大家不要聽他胡說。”
“還不滾,少在這裏礙眼!”
“王兄,你之前說要大幹一場,咱們坐下談談?”
肥頭大耳的商賈嚴厲嗬斥,趕走了自己的仆從,轉頭就急匆匆想辦法拋貨去了。
“我就說怎會有這等事。”
“唉,賺這點錢整日裏提心吊膽,實在太傷神。”
“誰要提貨券?我低價出了,以後再不幹這操心的營生。”
一個山羊胡商賈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諸位同道稍安勿躁,消息明顯是假的。”
“肯定是有人想低價騙走了咱們的提貨券,從中謀取暴利。”
“我手上倒是有十張券,二十倍票價,有本事的你來騙呀!”
一個瘦高的人高聲喊道。
馮誠裏裏外外掃視了一圈,禁不住心中駭然。
所有人都說不要慌,但每個人都慌了。
旁邊不遠處兩人正在商量交易,首接開出了十倍票價,對方還一個勁兒的搖頭。
“馮兄,你現在有空,先把錢結了可否?”
“是啊,我等的錢財也不是自己的,都是借貸而來。你看……是不是先還了再說?”
“剛才你可是按照二十倍票價收的,大家夥都聽見了,你可不能反悔。”
三個人商議好之後,結伴而來,催逼馮誠交錢。
眼瞅著形勢大壞,此時不討債,就怕馮誠連夜跑了。
他們去哪兒要錢?
“嗬,爾等怎這般不明事理?”
“消息是假的,提貨券怎會跌?”
“我姨母是誰,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還能短缺了你們的錢財?”
馮誠努力保持著鎮定,想端起茶杯來抿一口,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樣子,卻不小心抖得把茶湯灑到了腿上。
三名債主一看,心中更加驚慌。
“管你姨母是誰,還錢!”
“還錢!”
“姓馮的,知道我的錢哪裏來的嗎?敢賴賬,後果你承受不起!”
馮誠霎時間就被三人圍在中間,險些動起手來。
一個精幹的後生小跑著進來,焦急地西下張望。
轉了一大圈之後,他才發現姑父竟然在跟人廝打。
“姑父!姑父!”
“大事不妙!”
“蒙甘提著招牌進了百巧樓,揚言要把百巧樓明年的貨全包圓了,請詩曼公主給他個七折的優惠價。”
馮誠顧不得被人捶得鼻青臉腫,驚愕地抬起頭。
三個債主也停下了撕扯的動作,腦袋像是生鏽了一樣,機械而緩慢地轉了過去。
後生嚇了一跳,囁嚅著“姑父,現在拋掉提貨券,還來得及嗎?”
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裕豐樓裏像是突然間變成了瘋人院。
有人發出淒厲不似人生的悲嚎,痛徹心扉。
有人以頭搶地,用腦袋重重地撞在地板上,一次又一次,好似全無知覺。
還有人兩眼一翻,癱軟在地上屎尿齊流。
馮誠終於擺脫了束縛,望著眼前癲狂的商賈們,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樣。
“不要怕,是技術性調整!”
“提貨券會漲起來的!”
可惜他的呼喝聲完全被掩蓋在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中,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無力蒼白的言語。
“會漲的。”
“香皂馬上就要列為皇家貢品,它一定會漲。”
“就憑皇家內務府的印信,它怎能不漲?”
馮誠自言自語說著沒人理會的話,心中被強壓下的擔憂像是形成了一座黑沉沉的無底深淵。
它肆意地擴張蔓延,像是長出了一排排鋒利的牙齒,擇人欲噬。
“你們為什麽要怕呀?”
“隻要大家都不怕,提貨券怎麽會跌?”
“大家都是實打實掏錢買回來的提貨券,它一旦跌了……”
馮誠目無焦距,腳下像是拖著沉重的鐐銬,漫無目的地沿著樓梯往上走。
眼前的場景猶如人間煉獄一般,他一刻都不想待。
可是,不在這裏,又能去哪兒呢?
馮誠猛地打了個激靈。
姨母自小對他疼愛有加。
見他在鄉間謀生辛苦,特意叫來鹹陽,讓他跑腿辦事,好歹靠著姨丈的麵子,能有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現在……
“姨母,我對不起你!”
馮誠涕淚交加。
姨母不光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還把家中的大半積蓄都偷偷交給他,以期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中暴富。
不知不覺,馮誠己經走到了裕豐樓的最高層。
因為下麵鬧得太凶,夥計和食客全都聚集在大堂裏。
空空蕩蕩的雅間裏,一陣穿堂風吹來。
馮誠遍體生寒,心髒沉重而麻木。
“姨母,小甥下輩子再償還您的恩情。”
萬念俱灰之下,馮誠抹了把眼淚,猛地衝到了窗邊,縱身一躍!
砰!
塵埃飛揚。
路人驚叫連連。
馮誠的身體抽動了下,做了個抬首的動作,然後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陳慶站在圍欄邊張望,語氣複雜地說“怎麽是他?”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你既然知道自己在賭,那就願賭服輸吧。”
“下輩子別這麽傻了。”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從對麵的三樓怪叫著跳了下來。
砰!
“天要亡我啊!”
砰!
絕望的情緒在傳染。
先前商賈們投入的本錢雖然不少,但賠光了頂多傾家蕩產,將來未必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可是昨天幾乎所有人都高價買進了大筆提貨券,錢財都是從身後的靠山那裏暫借來的。
不還能行嗎?
韓信神色冷肅地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影從樓上躍下,後背寒氣首冒,頭皮一陣陣發麻。
“信兒,可不要有任何悲憫之情。”
“賭狗不得好死。”
“他們全都是咎由自取。”
陳慶語氣堅決地說道。
“嗯。”
韓信緩緩點頭,輕輕歎息一聲。
——
時值正午。
嬴元曼躺在家中的軟榻上,一邊享受侍女剝好的新鮮瓜果,一邊盤算個不停。
嫁去巴蜀事成定局,己經無法更改。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拿捏住辛勝家中的小兒,讓對方在她手底下服服帖帖的,不敢耍任何性子。
巴蜀可不比鹹陽,哪怕想回娘家告狀都麻煩。
辛勝的小兒又是個驕橫跋扈的,萬萬不能受了他的欺淩。
“公主!”
“外麵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劉管事交給您的。”
一名侍女急匆匆跑來,雙手捧著信封奉上。
“嗯?”
嬴元曼下意識覺得不對。
眼下提貨券的價格一日數變,漲跌不定。
他不好好在裕豐樓裏待著打探消息,怎麽還寫了封信?
有什麽事騎馬一刻鍾不就回來了?
“念給我聽。”
“算了,拿來我自己看。”
嬴元曼心煩意亂地搶過信件,撕開後仔細端詳起來。
“樂平殿下敬啟
卑下今日得遇仙人,授吾長生大道。仙路迢迢,非塵世所窺也。此去三十春秋,或可複返。若逾三十年未歸,則證吾死於仙界矣。殿下勿怪、勿尋、勿念!”
嬴元曼看完全信,猛地抬起頭。
“劉管事人呢?”
“他把本宮的錢呢?”
“那是我的嫁妝!!!”
“快把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