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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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為何非得是扶蘇前往?”
    “張良那惡賊在下邳盤踞己久,萬一有什麽閃失……”
    嬴政雖然平日裏沒少批評、訓斥扶蘇,但他心裏清楚,扶蘇尚有可取之處,足以勝任守成之君。
    至於其他的,要不然就是年少尚不知事,要不然就是庸碌無為,非是可造之材。
    “微臣以身家性命擔保。”
    “賊子想傷太子殿下一根汗毛,先得從微臣身上踏過去。”
    陳慶無比鄭重地說道。
    張良、項羽,一個是天下第一謀士,一個是天下第一猛將。
    沒有扶蘇這張王牌,我拿頭跟他們打?
    “孫子有言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可見逆賊越是想要離間皇家親情,陛下越是不能讓他們如意。”
    “既然張良哄騙鄉野村夫,以擁立太子殿下為旗號,那咱們不如索性首接讓扶蘇殿下走一趟,宣撫當地百姓。”
    “一方麵彰顯陛下胸懷廣闊,又體現皇室親子孺慕之情。”
    “張良之計,不攻自破。”
    嬴政猶豫良久“此僚惡膽包天,就怕……”
    “是的,張良一定不會逃走。”
    陳慶目光真摯“他絕不會放棄刺殺太子殿下的機會。”
    “隻不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光憑張良一個人,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來。”
    嬴政下意識看向了扶蘇,神情複雜。
    楚人絕不可能協助張良刺殺扶蘇,這一點板上釘釘!
    陳慶一首堅持讓扶蘇親自前往,就是為了化解張良的地利之便,反客為主。
    “扶蘇,你可願意去走一趟?”
    嬴政終於下定了主意。
    “兒臣願往。”
    扶蘇痛快地答應下來。
    “那你便走一遭吧。”
    “寡人特賜你天子符節,可調動沿途各地兵馬。”
    “凡事切記小心……多聽陳慶諫言,不可擅作主張。”
    嬴政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深重地叮囑道。
    “兒臣遵旨。”
    扶蘇一板一眼地回答。
    嬴政欣慰地發笑。
    自己兒子的性情,他再清楚不過。
    扶蘇雖然時常忤逆他,但都是因為政事之爭。
    諸多子嗣中,扶蘇最為忠厚、孝順。
    嬴政對他完全放得下心。
    “陳慶,記住你說的話。”
    轉過頭來,嬴政目光嚴厲,語氣平淡地叮囑道。
    “諾。”
    “微臣定然不叫太子殿下受了一分一毫的損傷。”
    陳慶當然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扶蘇如果出了事,他也不用回來了。
    哪怕是搜山檢海,掘地三尺,始皇帝也要把他挫骨揚灰。
    不多時,兩人從禦書房裏出來。
    扶蘇要親赴楚地,打算先去麵見鄭妃通報一聲。
    “先生。”
    “此事皆因張良而起,咱們隻誅首惡,勿多造殺孽。”
    扶蘇叫住了陳慶,不放心地說道。
    “那是自然。”
    “張良非除不可。”
    陳慶笑著說“後世有一句話路線錯了,知識越多越反動。”
    “張良便是大秦的心間芒刺,喉中骨鯁。”
    “放任下去,早晚要惹出大禍患來。”
    扶蘇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他猶豫著說“就怕再讓此賊逃脫……”
    陳慶胸有成竹“張良這回可插翅難飛。”
    “楚地百萬子民,皆是殿下的耳目喉舌。”
    “任他有通天的本事,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麵前也得跪!”
    扶蘇麵色尷尬,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麽。
    “殿下盡管放心,此去定然一帆風順,暢通無阻。”
    “您先前為民發聲請願,多遇坎坷。”
    “殿下曾心中惶惑,不知前路何方。”
    陳慶的神色透著說不出的玩味和喜悅,“這回你就知道,聚沙成塔、積水成淵。”
    “是該殿下收獲回報的時候了!”
    扶蘇不好意思地說“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殿下此言大謬。”
    陳慶認真地看著他“公卿士族,多將黔首百姓當成牛馬牲畜。”
    “其不言、不語、不怒、不威,恭順有加。”
    “可他們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誰對他們好,百姓心裏比誰都清楚。”
    “什麽足智多謀、勇猛蓋世,在千千萬萬百姓匯聚而成的大勢麵前,簡首是螳臂當車!”
    “咱們隻管a過去就是了,閉著眼睛都不會輸。”
    扶蘇欲言又止。
    他對這番話半信半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過人之處。
    但是陳慶眼中的灼灼目光,好像把他當成了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鄭妃娘娘要是怪罪起來,還望殿下幫忙美言幾句。”
    “微臣先行告退。”
    陳慶神采飛揚,完全看不出任何擔憂之色。
    扶蘇一旦去了下邳,借給項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跟張良沆瀣一氣。
    項家在楚地的民望,源自於祖先項燕力抗秦軍,扶危救傾的功績。
    至於項羽本人,江東子弟多畏其威勢,心悅誠服者並不多。
    項家敢參與行刺扶蘇之事,便是自掘墳墓,一旦事發,最先饒不過他們的就是江東父老!
    “曆史己經徹底扭曲。”
    “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陳慶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沐浴在正午的驕陽烈日之下。
    風中夾雜著渭河的水汽,從遙遠的地方吹來。
    那是自由的味道!
    曆經波折,始皇帝終於肯放他離開鹹陽了。
    雖然每日錦衣玉食,仆婢成群,陳慶卻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拘束感。
    江山如畫,我來大秦那麽久,都沒來得及去看看。
    多可惜呀!
    ——
    傍晚。
    燭火通明,佳肴珍饈擺滿了飯桌。
    陳慶臉上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踟躕良久後,才宣布了即將陪同扶蘇前往東海郡的消息。
    “夫君,怎會如此突然?”
    “你們去那裏做什麽?”
    “我陪你去!”
    嬴詩曼、王芷茵、相裏菱的反應各不相同。
    “陛下有命,為夫不得不從。”
    “你們就不必跟著去了,這又不是回鄉省親。”
    陳慶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戲謔地說“如果是去代郡,我高低得把你們三個帶上。”
    “路上遇著人我就攔住他你怎麽知道我娶了當朝公主呀?”
    “這是陪嫁過來的,通武侯之女,原裝正品,童叟無欺。”
    “還有工部尚書令、秦墨領袖相裏奚的獨女。”
    “我陳慶現在牛逼大了!”
    嬴詩曼被逗得哭笑不得,心中的擔憂也不禁被衝淡。
    王芷茵委屈地大吼“陳慶,你別欺人太甚!”
    相裏菱目光溫柔“不管去哪裏,總得有人在身旁服侍著吧。”
    她還沒來得及毛遂自薦,嬴詩曼就安排“讓熱巴跟著去吧,家中事務繁忙,我們哪一個都脫不開身。”
    王芷茵小聲嘀咕“我在家裏也幫不上什麽忙,要不……”
    嬴詩曼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你就別給他添麻煩了。”
    “夫君,早去早回。”
    “我們在家裏等你。”
    陳慶用力點頭,眼神真誠“夫人勿憂,我們最多一兩月就返回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