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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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第二天早朝,始皇帝以故楚鄉野之民謀逆作亂為由,命太子前往督撫宣導,以安民心。
    百官大嘩。
    秦楚兩國之間的淵源誰不清楚。
    楚國強時,秦嫁楚娶。
    秦國強時,楚嫁秦娶。
    數百年聯姻下來,兩國皇室血脈交融,難分彼此。
    楚國的餘孽一首賊心不死,妄圖尋機依附在扶蘇身上,曲線救國。
    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王翦,第二個是蒙毅。
    隨即群臣紛紛附和。
    然而始皇帝的態度十分堅決。
    張良與楚人勾連,必成國朝心腹大患。
    陳慶眼光毒辣,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的要害。
    此事非扶蘇不可!
    始皇帝固執己見,群臣勸諫無用,隻得作罷。
    而宜春宮裏,陳慶被太子妃叫去,好大一通埋怨。
    懷孕的女人招惹不得,更何況她懷的還是始皇帝的嫡孫。
    陳慶說得口幹舌燥,再三保證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才勉強安撫下來。
    “怎麽就沒人信呢?”
    “霸王舉鼎又如何,百姓眾誌成城,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項羽再牛逼,還能移山填海?”
    陳慶回來的路上,悶悶不樂地抱怨道。
    雖然抱著十二分的信心,該做的準備還是一樣不能落下的。
    五雷神機、火箭筒、手雷、燃燒瓶。
    光是火器他就準備了兩大箱子,足夠打一場小規模的巷戰。
    “叔叔。”
    “我娘把寄送家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她想讓您過去一趟,有些話怕我傳不明白。”
    韓信等候多時,見到他過來,連忙上前作揖說道。
    “哦。”
    “我這就過去。”
    陳慶心情煩悶,正好出門散散心。
    “信兒,此次回鄉高不高興?”
    韓信遲疑地說“既憂且喜,大概……這就叫做近鄉情怯吧。”
    “我幼時從家鄉遷徙鹹陽,如今連老家什麽樣子都記不得了。”
    “隻記得門前有條河,岸邊的柳樹枝繁葉茂,河中魚蝦成群,漁船穿梭不息。”
    陳慶笑著說“那咱們就回去看看。”
    下邳離淮陰很近。
    再說此次出行,陳慶根本不像其他人那麽緊張,心情十分輕鬆,順便帶上韓信回鄉省親。
    隻要扶蘇在場,他就相當於拿了滿把的王炸。
    隨便張良、項羽冥思苦想打出什麽牌型,隻管炸就完了。
    兩人騎著快馬,不到兩刻鍾就到了韓家。
    “嫂嫂。”
    陳慶一進門,發現院子裏大包小包擺著不少東西。
    既有些市麵上常見的鹹陽風物,也有絹布、紙筆等貴重物品。
    “叔叔來啦。”
    韓夫人忙得不可開交,回過頭來溫柔地笑著“快進來坐。”
    “信兒,去給叔叔泡茶。”
    陳慶連忙推拒“何須如此麻煩,又不是外人。”
    “嫂嫂,你這是……準備讓信兒帶回家鄉的?”
    韓夫人點點頭“是呀。”
    “我夫家與娘家往昔在楚地也是大族。”
    “此時雖然門庭破落,親朋故舊卻不在少數。”
    “闊別多年,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她不禁歎息一聲。
    遷徙鹹陽的六國故舊整日裏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留在家鄉的舊朝勳貴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韓家如今生活有了起色,她便想讓韓信多捎帶一些財物回去。
    一方麵告訴家鄉的父老鄉親,他們在鹹陽過得不錯。
    二來則是幫襯下家裏陷入貧困的親戚。
    “嫂嫂……”
    陳慶看到一匹顏色豔麗的絲綢,擺在箱子的最上麵。
    那是他從嬴詩曼的陪嫁中拿出來的蜀錦,特意讓韓夫人做衣裳的。
    “滄海桑田,時移世易。”
    “如今家鄉的親族,恐怕都不記得你們了。”
    “再說你們家中也不富裕,何須備下如此重禮?”
    “就怕送給一群白眼狼了。”
    他神色複雜地撫摸著那匹蜀錦。
    “叔叔何出此言?”
    韓夫人詫異地打量著他“血脈親情,割舍不斷……”
    陳慶嗤笑出聲“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你們在鹹陽多年,可有親族前來探訪?”
    韓夫人搖了搖頭“我等時時刻刻受人矚目,怎敢與家中往來,萬一禍累了他們,豈不是罪孽深重。”
    “嫂嫂……”
    陳慶實在不想讓韓信跟家鄉的親戚沾上什麽關係。
    如今想阿諛攀附他的人數不勝數。
    韓家一旦知道有這層關係在,必然不遺餘力地鑽營巴結。
    我特娘的就算把蜀錦扔臭水溝裏,都不給你們這群白眼狼!
    “嫂嫂可知我精通相命之術?”
    陳慶一本正經地問。
    “嗯。”
    “叔叔有通曉古今未來之能,非是尋常之人。”
    韓夫人點頭應道。
    “那我說一樁事。”
    陳慶壓低了聲音,不要讓家中的兩個孩子聽到。
    “嫂嫂可知你家中遭禍之時,我未曾出現會怎樣?”
    韓夫人愣了下,緩緩說道“那定然是家破人亡。”
    “妾身變賣家私,僥幸能把信兒救出來,在鹹陽也無立足之地。”
    陳慶湊近了些許,語氣深沉地說“然後你們一家三口返回家鄉,舟車勞頓,心力交瘁。”
    “柘兒受不得顛簸,半途病故。”
    “嫂嫂你……不堪受此打擊,返回淮陰後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信兒他無依無靠,衣食無著,家鄉的故舊避之而不及,每日裏饑寒交迫,甚至西處乞食。”
    “河邊的漂母尚且對其有一飯之恩,你家中的那些親戚……卻一次也未接濟過信兒。”
    韓信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之時,以千金報答漂母的恩情,但是對於上趕著來巴結的親族故舊卻避而不見,可見恨意之深。
    “嫂嫂,聽我一句勸。”
    “讓信兒回去看看,了卻思鄉之情便罷了。”
    韓夫人瞠目結舌,腦海中嗡嗡作響。
    “叔叔,你怎麽會知道?”
    剛才陳慶述說的場景,好像親眼見到一樣。
    加上韓夫人深信他有通曉古今未來之能,一時間信了七八成。
    “你就當我是猜的吧。”
    陳慶神秘地笑了笑。
    “那……”
    韓夫人思慮良久“叔叔早知會如此,才出手相救?”
    “然也!”
    陳慶爽快地回答。
    韓夫人見他如此幹脆,更加深信不疑。
    “叔叔……”
    “既然如此,那探親一事就此作罷。”
    “如今我們一家無依無靠,叔叔就是最親近的人。”
    韓夫人百感交集,下意識抓住了陳慶的手。
    “嫂嫂,我可從未把你們當外人。”
    陳慶笑容燦爛,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
    韓夫人霎時間湧起一股衝動,想要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挺闊的腰背。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惶惑不安的心靈得到些許慰藉。
    “叔叔……”
    “娘,茶泡好了。”
    韓信拎著茶壺從廚房出來,高聲喊道。
    “啊,快拿過來。”
    韓夫人猛地縮回手,往後疾退了兩步。
    她瞄了一眼陳慶,立時臉色通紅,羞怯迷人。
    “呃……”
    陳慶尷尬地撓了撓頭。
    怎麽好像偷情被撞破了一樣?
    我也沒幹什麽,好端端的剛才心虛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