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平凡人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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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英布等人睡得好不好陳慶不知道,反正他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吃過早飯,他左等右等,英布竟然沒來。
    “咦,奇怪了。”
    “這麽沉得住氣嗎?”
    陳慶根本沒想到,英布一大早帶著手下們去渭河邊洗漱去了。
    大冷的天,秋風蕭瑟。
    一群人找了個僻靜的水灣,凍得牙關嘎巴嘎巴響。
    洗漱完不算,還把衣服扔進水裏搓了又搓,然後生火烤幹。
    此時每個人看向英布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幽怨。
    又堅固、又保暖、又舒適。
    沒成想竟然是乞丐住的下水道!
    “都洗幹淨些。”
    “別壞了自家兄弟的體麵。”
    英布不著寸縷,一身旺盛的毛發瞧著格外野蠻凶悍。
    他把白狐裘放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每隔數息就要回頭看一眼,生怕被哪個不知死的偷了去。
    大河上有裝滿貨物的船舶來回穿梭。
    偶爾有人注意到這群深秋裏下河洗澡的男人,站在船邊指指點點,放聲大笑。
    “嗬。”
    “你笑我、辱我、輕我、賤我又能再有幾時?”
    “待某家成事歸來,爾等皆要俯首下拜!”
    英布回過身去,中氣十足的大喝“衣服烤幹了就穿上,咱們幹大事去!”
    ——
    陳慶等了幾刻鍾,實在有些坐不住,便打算出門先去北阪宮處理公事。
    “陳郎。”
    “田師兄準備成婚了,昨夜便去了我爹那裏,求他請人納彩。”
    相裏菱一首等到嬴詩曼出了門,才跑過來告知了這個好消息。
    “田舟要成親了?”
    陳慶猛地站起來“我怎麽不知道?”
    “女方是誰?”
    “什麽時候定下的?”
    相裏菱嫣然一笑“就是前幾日田師兄臥病在床,李府丞安排了一名婢子服侍他。”
    “許是照顧得體貼入微,朝夕相伴便生出情愫。”
    “二人或許……”
    “田師兄覺得不能負了人家,便來征得我爹同意。”
    陳慶立刻問道“老泰山答應了?”
    相裏菱緩緩點頭“田師兄早就該成家立業了。若不是皇陵工期緊張,秦墨眾人身受桎梏,豈會拖延到今日。”
    陳慶暗暗惋惜。
    原本打算等房英乘船尋訪仙人之後,立刻攛掇田舟發揚魏晉風骨。
    沒想到居然被人搶了先!
    “田師兄不地道啊!”
    “怎麽不來跟我說一聲,我親自去給他說親。”
    陳慶抱怨了一句“阿菱,速去準備禮品。”
    “多拿幾樣貴重的珍寶,當是咱們的一點心意。”
    相裏菱猶猶豫豫地說“秦墨中全是笨嘴拙舌的男子,我爹也不是那能說會道的。”
    “陳郎,你……”
    陳慶爽快地答應“為夫正有此意。”
    “田師兄為內務府立下了汗馬功勞,替他走一趟是應有之義。”
    相裏菱大喜“那我這就去準備了。”
    “快去,別忘了多拿幾樣稀罕玩意兒。”
    陳慶迅速吩咐道。
    不多時。
    一輛馬車駛出府邸。
    陳慶特意吩咐管事,英布等人來了之後好生招待,然後才急匆匆地和相裏菱一起往尚書府奔去。
    卻沒想到二人抵達時,相裏奚等人己經出了門。
    問明去路後,車夫繼續揮著馬鞭追趕。
    穿過渭河上的橫橋之後,朱門畫棟、高窗朱檻在身後逐漸變成了模糊的輪廓。
    映入眼簾的是樸素的民宅,略顯破舊的地磚,充滿市井煙火氣的街道。
    鹹陽北貴南賤。
    住在渭河南岸的全都是黔首百姓、商賈、庶民,與北岸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車夫一邊打聽著一邊牽著韁繩前進,穿街過巷走了許久,才看到幾輛馬車停在巷口。
    “田師兄他……”
    陳慶意外地朝巷子裏張望。
    裏麵低矮破舊的房屋,連他當初的銅鐵鋪都比不過。
    田舟找的婆娘家住這裏?
    “陳郎,快下車吧。”
    “我看到父親的馬車了。”
    相裏菱下了馬車,拎起一個個精致的禮盒。
    “我來吧。”
    陳慶拿過其中沉重的幾個,心中替田舟感到不值。
    你吃苦受累了那麽多年,而今終於迎來了飛黃騰達的那一天。
    怎麽不學其他師兄弟找個落魄的名門貴女?
    或許是因為相裏奚等人錦衣華服,氣勢不俗,附近的鄰居全都圍在主家門前看熱鬧。
    陳慶和相裏菱站在人後,不用踮腳就能看到相裏奚高大魁梧的身影。
    “老丈有什麽要求,盡可提來。”
    “田舟是我門下愛徒,自小帶大,與親兒子也沒什麽不同。”
    相裏奚果然不是幹媒人的料。
    這番話說得坦誠,卻太過唐突。
    如果換了貴族士人家裏,非得被人趕出來不可。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對頭發花白的夫婦。
    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風霜磨難的痕跡,拘謹緊張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大人。”
    “小老兒別無所求,我家翠兒能攀上你家的高枝,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麵相滄桑的老者囁嚅片刻,緩緩說道“我隻求你們不要打她。”
    “若翠兒真犯了什麽罪過,輕輕打兩下便罷了,不要傷了她。”
    相裏奚認真地點點頭“田舟定然不會做那欺淩妻兒之舉,老丈盡可放心。”
    “還有呢?”
    老者猶豫片刻,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也厚著臉皮說一句。”
    “你家是豪門大戶,我們呢,不過一介草民。”
    “翠兒若是哪天做錯了事,請別把她趕出去。”
    “哪怕有片瓦遮身,粗茶淡飯供她吃喝也足矣。”
    老婦人懇求道。
    相裏奚簡首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繼續問“還有什麽別的嗎?”
    田舟一首追隨在他身邊,這些年受了不少苦楚。
    相裏奚深深覺得虧待了自己的愛徒。
    如今他也算功成名就,如果有可能的話,幫襯下對方的嶽家也算一種變相的回報了。
    “還有……”
    老夫婦兩個互相對視了許久,緩緩搖頭。
    “老錢頭,替你家翠兒討個誥命夫人啊!”
    “有了誥命,才算是正室夫人!”
    “對,要一副誥書!”
    正所謂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相裏奚和秦墨門徒也沒什麽官架子。
    街坊鄰裏紛紛起哄。
    老婦人略顯意動,隨即又搖了搖頭。
    誥命夫人,哪是他們敢想的?
    “區區一張誥書,這有何難?”
    陳慶拉著相裏菱的手“老泰山,為田師兄納彩,你怎麽不喊我一道來?”
    他們擠開周圍的街坊鄰居,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走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