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順水行舟的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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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賢婿,阿菱,你們怎麽來了?”
    相裏奚詫異地回過身。
    陳慶笑道“田師兄乃是內務府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小婿的侯爵之位,起碼有他一半的功勞。”
    “今日納彩,小婿怎能不來?”
    他和相裏菱聯袂而行,並排上前行禮“拜見兩位老人家。吾乃陛下新封的雷侯,內務府府令陳慶。”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相裏菱笑意盈盈地把禮盒奉上。
    老夫婦兩個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雙膝本能地下彎。
    相裏奚雖然貴為少府,但是相貌憨厚樸實,也沒什麽官架子。
    陳慶則不同。
    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一舉一動都透著高傲和張揚。
    他們這種黔首百姓遇到,下意識就心生畏怯。
    守在門外的街坊鄰居大氣都不敢出,怔怔地盯著陳慶的背影。
    他就是名動鹹陽的雷侯!
    “勿需行禮。”
    “本侯乃後生晚輩,怎麽受得起。”
    陳慶溫和地笑著,示意兩位老人坐下。
    “日後田師兄還要承蒙令嬡關照了。”
    “他胸懷錦繡萬千,有經國治世之才,卻不是個會照料自己的。”
    “田師兄前些時日病了一回,內務府險些亂成一團亂麻。”
    “本侯急得團團亂轉,恨不能以身相代。”
    “缺了我陳慶能行,可離了田師兄是真的不行!”
    陳慶把田舟一頓吹捧,兩位老人家臉上頓時流露出激動和驕傲的神色。
    破舊的門扉後露出半張臉來。
    鵝蛋臉,五官端正,透著股賢妻良母的溫柔氣息。
    姿色隻能說尚可,屬於在人群裏見著或許會多瞄一眼的類型。
    她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緊張和忐忑,好像生怕這門婚事會出什麽岔子。
    “既然田師兄與令嬡情投意合,詔書便包在本侯身上。”
    “秦墨門下皆是踏實勤奮之人,大多也是苦出身。”
    “若是往前幾年,田師兄還在皇陵營地扛木頭呢,說不準令嬡還瞧不上他。”
    “兩位老人家勿需有什麽顧慮。”
    陳慶努力想活躍氣氛,讓對方不那麽緊張。
    但架不住他的大名如雷貫耳。
    哪怕逗趣的話說得再多,老夫妻兩個也僅是幹巴巴地附和發笑。
    他們家中往上數三代都是平頭百姓,哪曾接待過如此尊貴的客人。
    “用飯。”
    有個親近的鄰居小聲提醒,同時做了個抓起筷子吃飯的動作。
    “哦,對對對。”
    “侯爺還有尚書大人,快請進家裏來。”
    “翠兒他娘,準備酒水飯食。”
    老翁急三火西地吩咐道。
    陳慶和相裏奚對視一眼。
    ‘賢婿,靠你了。’
    ‘老泰山,包在我身上。’
    ——
    一頓在普通人家裏堪稱奢侈的飯食。
    宰豬、殺雞、還有街坊西鄰送來的鮮魚、臘肉、山珍野味。
    翠兒姑娘在廚房忙碌完,也幫忙上菜添酒。
    陳慶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很久,大致算是認可了對方。
    膽子很小,不善言辭。
    稍有風吹草動,立時緊張地渾身僵硬。
    她也知道自己出身寒微,因此對相裏奚和陳慶的態度格外在意,唯恐招待不招,惹來對方的嫌棄。
    酒足飯飽後,老夫妻兩個客氣地把他們送到巷子口。
    相裏奚高興之下喝了不少酒,與陳慶寒暄幾句後,搖搖晃晃地上了馬車。
    “走吧。”
    “咱們也回去。”
    陳慶感慨地歎息一聲。
    “陳郎你歎什麽氣?”
    “莫不是覺得委屈了田師兄?”
    相裏菱體貼地扶著他上了馬車。
    “知我心者,莫若阿菱。”
    陳慶把她也拉了上去,“你那師兄弟個個都誌向遠大,一門心思娶個名門貴女。卻不想田師兄……”
    “不過也好。”
    “名門貴女身嬌肉貴,可不會給田師兄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娶個這樣的也挺好。”
    他有些好笑地想豪門世家嫌棄秦墨等人出身卑賤,不願與之結親。
    但你們嫌棄,有人不嫌棄。
    姻緣和機遇一樣,總是稍縱即逝。
    以田舟目前的科研素養,保不齊往後搞出什麽牛逼哄哄的玩意兒來,青史留名是板上釘釘的。
    不知道那時候會不會有些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相裏菱側頭問道“那你當初怎麽不嫌我出身寒微?”
    “你?”
    陳慶自嘲地笑道“秦墨好歹也風光過上百年,相裏家也是名門之後。”
    “反倒是我,遇上你的時候還是個無名小卒。”
    “你不嫌棄我算不錯了。”
    相裏菱認真地說“左中侯也是很大的官呢!我爹幹了一輩子,才是個大匠。”
    陳慶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
    “你爹統領秦墨一門,隻是時機未到。”
    “論起底蘊來,可比當時的我強多了。”
    相裏菱嬌笑著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比我爹和那些師兄弟們強多了。”
    陳慶放聲大笑“那是因為你傻,被我花言巧語騙得找不著北了。”
    相裏菱嘟起嘴“不許這樣說我,也不許說你自己。”
    “好好好。”
    陳慶吩咐車夫啟程,旁邊伸過一雙小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
    “陳郎,你覺得翠兒姑娘品性如何?”
    “可是良配?”
    相裏菱不放心地問道。
    “還不錯。”
    “一家人都挺老實本分的。”
    “日後應該不會給田師兄添麻煩。”
    “我瞧著她家裏還有個弟弟,卻什麽條件都沒提。”
    陳慶心靜如水,享受著兩人溫馨的二人時光。
    “哦?”
    “家裏有個弟弟又怎麽樣?”
    相裏菱不明其意地問。
    “當然是要三十萬錢的彩禮啊!”
    “或者再讓田師兄給他未來妻弟買套宅子。”
    納彩的過程太過順利,以至於陳慶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一門親事就這樣成了。
    “陳郎,你說的什麽話!”
    “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相裏菱杏眸圓睜,既震驚又生氣。
    陳慶看著她的神情,覺得分外可愛。
    “有啊。”
    “將來會有的。”
    相裏菱突然回想起陳慶的來曆,神色變換不停。
    “那……拿不出三十萬錢的彩禮又該如何?”
    “娶不起了唄。”
    陳慶雙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
    相裏菱又好氣又好笑“若是按你這樣的說法,家財萬貫者豈不是可以娶很多很多個?”
    “誒,這你就錯了。”
    “彩禮又不是定死了三十萬錢。”
    “你若家財萬貫,彩禮自然水漲船高,起碼也得個三千貫。”
    “主打一個靈活變通,真實傷害。”
    陳慶笑吟吟地說。
    相裏奚盯著他左看右看,嬌嗔道“陳郎你騙我,真要如此,天下不亂套了嗎?”
    “是呀,我騙你呢。”
    陳慶心中暗想可不就是亂套了嘛!
    兩人一路說著閑話,馬車不疾不徐地朝著回家的方向趕去。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十餘名身著皂吏服的官差押解著垂頭喪氣的囚徒擠占了大半街麵,馬車行駛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陳慶無意間瞄了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頓時驚呼“英布,你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