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穿得好不如生得好

字數:5027   加入書籤

A+A-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工坊裏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和喧囂,大批匠人排著隊有序地接受檢查,然後心滿意足地領了工簽,有說有笑地出了大門。
    陳慶扶著嬴詩曼登上了馬車,回頭看向一隊精悍的巡邏護衛。
    他們每十人一隊,步伐整齊有序,不像是普通的民間武夫。
    “芷茵妹妹幫忙張羅的護衛隊,都是從軍中退下來的。”
    “工坊裏財貨無數,不舍得花錢請人看護哪裏行。”
    “萬一被蟊賊盯上,盜去幾塊鏡子,夠養多少護衛的?”
    嬴詩曼耐心地解釋道。
    “夫人所言極是。”
    陳慶登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返家。
    工坊裏的護衛隊不下百人,將來隻會更多。
    嬴詩曼確實有經營商賈的天賦,一首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先是打通了產業鏈,獲得了獨一無二的核心競爭力。
    然後又豢養私軍,武裝保護自家產業。
    等過些年,她就該請競爭對手坐土飛機了。
    土硝是自家產的,再配上點容易獲取的硫磺、木炭,誰敢與之爭鋒?
    真正的商業競爭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什麽拚質量、拚產量、拚價格,那都太小兒科了。
    別人不敢幹的,我敢。
    別人畏懼不前的,我上。
    皇權國法?那不就是我嘛!
    跟我叫板,先問問你自家有幾條命!
    陳慶很慶幸自己當初碰了釘子,及時轉移了賽道。
    在傳統行業裏,他拿頭去跟地方豪強競爭?
    小小的皮革產業裏就有這麽多門道。
    人家有低價的鹽、低價的土硝、低價的茶葉,遇到任何事都能找到合適的人,打聲招呼就可以輕鬆解決問題。
    陳慶現在想想,他能經營起一家銅鐵鋪也是挺不容易的。
    幸虧這事兒容易跟謀反聯係在一起,地方豪強不敢輕易涉足,才讓他有了安身立命之法。
    否則遇上嬴詩曼這樣的競爭對手,早就被整死不知多少回了。
    “夫君,你說咱家的工坊什麽時候能與內務府媲美?”
    嬴詩曼的心情相當不錯,臉上一首掛著笑意。
    “呃……”
    陳慶遲疑著回答“有個十幾年,或許可以吧。”
    “啊?”
    “還要十幾年呀!”
    嬴詩曼的語氣中滿是失望之意。
    陳慶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內務府相當於後世的國資委!
    是中石油、中石化、國家電網、中核、中鐵等一大票央企的總和!
    就算它現在還是個雛形,但你以一己之力追平整個大秦的工業產出,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陳慶知道他這位夫人確實有著通天的本事。
    “嚶嚶嚶,父皇母妃,我想要這個。”
    “好好好,不就是玻璃和香皂工坊嘛,女兒拿去玩吧。”
    “嚶嚶嚶,皇兄,我想要這個。”
    “好好好,山海池澤皆歸皇家所有,妹妹你看上了什麽盡管說。”
    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資源,對嬴詩曼來說,不過是撒個嬌賣個萌的事。
    陳慶喟然感歎“你們就慣著她吧,這可不是我指使的。”
    “夫君你在說什麽?”
    嬴詩曼疑惑於他的前言不搭後語。
    “我是說……”
    “鞣製皮革雖然利潤不菲,但工坊臭氣熏天,長居此處唯恐傷了夫人的貴體。”
    “不如把那些粗淺的活計放出去,交給別人來做。”
    陳慶及時轉移了話題。
    嬴詩曼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我辛苦打下來的基業,為什麽要交給別人?”
    “夫人呐,錢是賺不完的。”
    “皮革雖然是別人在做,但鞣製所需的用料全部出自你手,未必賺得少了。”
    “土硝的產地肯定不止一處,你十文錢不到就能買一畝劣地,多買些又能花多少本錢?”
    “供給皮革商一斤多少錢,還不是你說了算?”
    “還有工坊裏的鹽,完全可以添加些別的輔材,把它做的又苦又澀,食之有毒。”
    “然後給它起個名字叫做工業鹽,與你父皇商議免去了朝廷的鹽稅,售予各地的皮革工坊,又是一本萬利的營生。”
    “老鹿的人品先不提,方士的手段確實是一等一的。”
    “我看工坊裏好多染料,都是他弄出來的吧?”
    “天下間人人皆需著衣,每年染布是多大的需求?”
    “李信從西域搜集了大量棉花種子,等它在大秦的土地上開枝散葉,棉布的產出必然節節攀升。”
    “染料未來一定是門大生意,而且門檻高,利潤大,足以傳世。”
    陳慶的循循善誘,讓嬴詩曼逐漸動了心。
    皮革生意哪裏都好,就是臭得實在讓人受不了,她早就有了抵觸情緒,無非舍不得現成的賺錢生意而己。
    聽陳慶一說,確實做鞣製劑和染料要高端多了。
    “那我先試試?”
    嬴詩曼猶豫不決地問。
    “試!”
    “盡管試!”
    “老鹿最近吃得肥頭大耳,完全可以壓榨得狠一點。”
    “隻要你發了話,想要什麽他肯定做得出來!”
    陳慶意識到一件讓人無奈,又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無論是秦墨的工匠,還是鶴鹿等人,對嬴詩曼都有一種天然的敬畏和服從心理。
    因為她是始皇帝的女兒,皇家的金枝玉葉。
    陳慶安排下去的事情,完不成就繼續努力,實在做不到就再接再厲。
    嬴詩曼不需要說狠話,他們卻把交代的事務時時刻刻掛在心上,絞盡腦汁也要讓公主殿下滿意。
    時代的局限,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思想根深蒂固。
    為公主殿下效命,讓他們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責任感,這比他說千言萬語都管用。
    “夫君,你總算對自家基業上心了。”
    嬴詩曼半是調侃半是感慨地說道。
    陳慶默然無語。
    我上心有什麽用?
    火藥己經出現,我敢私采土硝?
    鹽鐵管控那麽嚴格,我頂多幫扶蘇出謀劃策重整鹽務,難道還有膽子經營鹽業與朝廷爭利?
    染料工業搞到最後,一定會誕生出龐大的化工巨頭。
    而這樣的巨頭,通常都兼職生產炸藥。
    這是我能幹的?
    你父皇麾下百萬虎狼之師是開玩笑的嗎?
    夫人,必須得是你呀!
    始皇帝會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他的好大女兒。
    扶蘇向來公正嚴明,對一母同胞的妹妹卻十分愛護。
    我穿得好不如你生得好。
    大秦的女杜邦你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