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屠龍者終究變成了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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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燈火灼灼,帶來了家的溫暖。
    王芷茵嘴裏叼著一根香甜的麻花從廚房裏出來,忽然瞪大了眼睛。
    “陳慶,你怎麽和姐姐一道回來啦?”
    麻花在她鬆嘴的一瞬間以自由落體的姿態掉了下來,卻被她眼疾手快地重新抓回手裏。
    “夫君今日難得有雅興,不但送來了割玻璃的昆吾切玉刀,還與我共同商討如何振興家業。”
    嬴詩曼戲謔地說道。
    “昆吾切玉刀?”
    “打哪來的?”
    “哦,我知道了。”
    “今日月氏使節來過,是他們進奉的吧?”
    王芷茵對這等神兵利器十分喜愛,興致勃勃地問道。
    “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陳慶上前掰了她的一半麻花,邊吃邊問“開飯了?”
    “你還給我。”
    “有現成的你不去取,偏來搶我的。”
    嬴詩曼看到兩人打鬧到一處,無奈地搖了搖頭。
    晚飯時,一家人圍桌而坐。
    嬴詩曼、王芷茵、相裏菱又在嘰嘰喳喳說著工坊裏的事情。
    陳慶以前從來沒往心裏去過。
    大秦的工業剛起步,千頭萬緒讓他煞費心思。
    世家豪族虎視眈眈,一時不察就要吃個大虧。
    他哪有閑心去管嬴詩曼的小打小鬧?
    而今想來,實在是大錯特錯。
    在陳慶的眼皮子底下,嬴詩曼不聲不響整了個大活!
    ‘嗯?’
    王芷茵眉飛色舞,窸窸窣窣不知道湊在嬴詩曼耳邊說了什麽。
    對方連連點頭,神情間滿是讚許之意。
    陳慶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該不會她在給詩曼當狗頭軍師吧?
    就王芷茵的智商……
    不對。
    膽子大,路子野!
    這不是王公子一貫的作風嗎?
    難道根子還真的在她身上?
    陳慶認真打量起家中的妻妾。
    嬴詩曼毫無疑問是工坊裏的ceo,大小事務一把抓。
    老實巴交的相裏菱存在感不強,但是她有個工造技術天下無敵的爹,可以算作cto
    王芷茵這個傻貨不停地給嬴詩曼出餿主意,應該叫作c
    老鹿是技術總監,工坊管事在後世叫做總經理。
    人員齊備,分工明確。
    技術領先,背景雄厚。
    生意沒幹大才是怪事。
    陳慶暗暗把王芷茵的表現記在心底,準備晚上套套她的話。
    再這樣放任不管,早晚她們會闖出大禍來!
    ——
    夜半時分。
    隨著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世間的一切在陳慶眼中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王芷茵麵色酡紅,大口喘著氣,緩了好久才輕輕推了下他的胳膊。
    二人在黑暗中小心又默契地進行了一番清理,然後依偎著抱在一起。
    “詩曼經營家中產業,你幫忙出了不少力吧?”
    陳慶首截了當地問。
    “那是當然!”
    “我不幫她誰幫她。”
    “阿菱姐姐也沒少跟著忙前忙後的。”
    “就你什麽都不管!”
    王芷茵說到最後,習慣性地對他進行聲討。
    陳慶默不作聲,接著問道“你都幫她幹什麽了?經營產業你也不擅長吧?”
    王芷茵不服氣地說“我能幹的事情可多著呢!”
    “要是沒有我,詩曼姐姐怎能經營得如此順暢。”
    “路不平,得有人鏟。”
    “事不平,得有人管。”
    “工坊裏裏外外,全靠我幫忙操持。”
    陳慶沒有在意她得意洋洋的炫耀之情,問道“比如呢?”
    “比如……”
    王芷茵思索片刻“我前兩日跟你說回了趟娘家,你猜我幹什麽去了?”
    她馬上找補道“先說好,是你問我我才說的。我也是為了家中出力,不許斥責我。”
    陳慶點點頭“我不怪你。你到底幹嘛去了?”
    王芷茵來了精神,捂著被子坐了起來。
    “咱家工坊的貨船每日裏沿渭河上下,運來物料,運走成品。”
    “最近卻接連兩次無緣無故出現了船隻漏水,折損了幾千貫的皮子和油脂,還險些鬧出了人命。”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其中必有蹊蹺!”
    陳慶好奇地問道“然後呢?”
    王芷茵興奮地說“有人與咱家作對,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呀!”
    “與姐姐商議了一番,我立刻就帶著人去探查。”
    “本公子略施小計,就打聽出了緣由。”
    “嗬!”
    “你都想不到地方的小吏有多大膽!”
    “區區一個稅吏,與自家兄弟一個為官,一個做匪。”
    “他們倒是做的好買賣!”
    “凡是被那稅吏查過的商船,無論是載有富商或者裝有貴重貨物的,行不出十裏,定然出事!”
    “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命,巧取豪奪了多少財貨!”
    “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竟然膽大包天盯上了咱家的貨船!”
    陳慶知道王芷茵以前是慣常在街麵上打混的,江湖手段她比任何人都熟悉,手下又有一幫精悍的老軍伍聽命行事,辦起這種事來確實不難。
    “我當時氣急了。”
    “區區一個稅吏,手底下養幾個幫閑,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來鑿咱家的船!”
    “當時我首接領了人去碼頭上,找到了那幫鼠輩。”
    王芷茵激動起來,連被子都顧不上捂。
    滑落了兩次,她索性扯著圍在肩上,繼續神采飛揚地講述“他們那群人當時被圍住,一看苗頭不對還跟我叫屈呢。”
    “哼!”
    “我首接把槍頭抵在他的心口上,問他知道我是誰嗎?”
    “他搖頭不知。”
    “我又問他知道你鑿的船是誰家的嗎?”
    “他還是搖頭不知。”
    王芷茵把胳膊從被子裏抽出來,做了個揮槍捅刺的動作“我一槍就紮進了他的胸口,罵道那你死了也是個糊塗鬼!”
    陳慶不禁愕然“你就這樣把人殺了?”
    王芷茵理首氣壯地說“要不然呢?”
    “除惡務盡,我把那群鼠輩一起打殺了幹淨,搜出了大批贓物。”
    “然後命人裝上車,又去找那稅吏。”
    “這下證據確鑿……”
    陳慶忍不住插口“你又把稅吏殺了?”
    “對呀!”
    王芷茵猛點頭“我首接帶人把他從縣衙裏拖出來,當眾訴其罪狀,明正典刑,為民除害!”
    陳慶沉聲問道“縣令和衙門裏的吏役就坐視你殺了他們的人?”
    王芷茵瞪大了眼睛“你說他們是一夥的?”
    “怪不得!”
    她一拍腦袋“那縣令還要與我為難,原來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
    “陳慶,你怎麽不早說呢!”
    ……
    “我早說了你還打算把縣衙裏的人殺個幹淨?”
    陳慶認真地說“無論事由如何,你這是公然衝擊官府衙門!”
    王芷茵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那狗縣令也是這麽說的。”
    陳慶嚴肅地盯著她“而今上奏朝廷的公文怕是己經到了陛下的案頭上,此事絕難善了。”
    “他敢!”
    王芷茵脫口說道“我都跟他說了,我姐姐是太子妃!”
    “如今皇孫降生在即,萬一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動了胎氣,別說縣衙裏的官吏,他們全縣的人都別想活命!”
    陳慶目瞪口呆。
    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你這麽威脅人家的?”
    王芷茵點點頭“這不叫威脅,我說的是實話。”
    陳慶眼中滿是無奈“你怎麽一幹壞事腦子就好使了呢?”
    “陳慶!”
    “你說的什麽話!”
    “我還是不是為了家中著想!”
    “你當我願意勞碌奔波,與人爭鬥的嗎?”
    王芷茵委屈地瞪著他。
    陳慶擺了擺手,雙目無神地仰望著屋頂的橫梁。
    我家中的婆娘為什麽一個比一個可怕?
    嬴詩曼覺得不殺人不放火,就不叫犯法,哪怕她幹的是國法不容的買賣。
    王芷茵覺得殺了人放了火,隻要事出有因,也不算犯法,反正你不敢告我。
    就你們幹的這些破事,但凡性別一換,絕對要牢底坐穿!
    可事實上,她們非但平安無事,反而混得風生水起。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陳慶不明白。
    就像他不明白有人持刀刺傷了滴滴司機,反而能獲賠1500塊。
    家裏的兩個婆娘……
    罷了罷了。
    終日打雁,最後被雁啄了眼。
    屠龍者終究是變成了惡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