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鋼鐵澆築的風雅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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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在後世,陳慶無法理解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沉迷於飛盤運動、cityalk,還有穿著瑜伽褲扭著大腚參與所謂的騎行。
    同樣在秦朝,朝廷的詔書剛剛公布,扶蘇的官署昨天才安置好。
    今天莫名其妙好像成了什麽打卡地?
    陳慶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排馬車停在官道上。
    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女喜笑顏開,站在垂柳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吟詩作對。
    而在他們身邊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就是蓬頭垢麵的野人排著隊等待郎中問診。
    陳慶可不認為這些公子、貴女是無意間站在那裏。
    野人敬畏仰慕,如視天人的眼神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否則怎麽顯示出他們的身份尊崇,與眾不同?
    其中還有幾個熟麵孔,正是馮彥、馮婕兄妹倆。
    不知道他們平日裏都在幹些什麽,反正陳慶每次遇到,不是在郊遊踏青,就是吟詩作賦,反正小日子快活得很。
    “先生,誰招惹到你了!”
    “你先把棍棒放下!”
    扶蘇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但他傷勢並未痊愈,陳慶又走得極快,二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樊噲,你去護他周全!”
    一個魁梧的身影迎麵走來,扶蘇立即吩咐道。
    “諾。”
    樊噲愣了下,邁開大步折身飛奔而去。
    “亭短橋長,垂柳萬條。”
    “濁浪卷絮,舟船一葉。”
    一名士子搖頭晃腦,冥思苦想想要作出佳句,博得眾人的喝彩。
    陳慶提著棍棒,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作你娘的賦!”
    “吟你娘的詩!”
    砰!
    他當頭一棒打下去,幸虧士子聽到耳後的風聲,腦袋險險避過,否則非得被砸個頭破血流不可。
    變故發生得猝不及防。
    馮彥等人反應過來後,立刻高聲喝止“住手!”
    “何方狂徒,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傷人!”
    “還愣著幹什麽,拿下他!”
    遭受重擊的士子捂著肩頭,回過身惡狠狠地說“哪個在背後傷人?”
    陳慶首接掄起棍棒“當麵我照樣打你!”
    馮婕仔細辨認了多次,大驚失色“雷侯住手!”
    “我等在此遊玩賞景,您為何突然出手傷人?”
    馮彥定睛一看,頓時後退了半步。
    果然是他!
    陳慶冷笑道“渭河寬廣,你們去哪裏賞景遊玩不好,非得來太子殿下的官署之外?”
    “難道不知此處己被劃為工事要地,閑人不得往來?”
    馮婕氣憤地說“什麽工事要地,我們怎麽沒聽說過?”
    “沿途並無阻攔,商賈百姓來去自由。”
    “憑什麽我們就不能來!”
    馮彥深吸了口氣“雷侯,您傷了我們的夥伴,總得給個合理的說法吧。”
    “工事要地之說,實在荒誕不羈。”
    陳慶傲慢地仰著頭“本侯什麽都講,唯獨不講理。”
    “我說是工事要地,它就是工事要地。”
    “爾等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
    馮婕怒道“雷侯未免欺人太甚,我等並非無名之輩,家父……”
    陳慶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若不是看在令尊的同僚之情,剛才本侯就一槍打死了他,費恁多口舌作甚。”
    他丟掉手中的棍棒,伸手去摸後腰上的火槍。
    “怎麽?”
    “爾等當我不敢殺人嗎?”
    馮彥驚惶無措,拉住妹妹的手臂往後退了兩步。
    眾人敢怒不敢言,深深畏懼陳慶的凶名。
    “太子殿下來了!”
    “求殿下為我等做主!”
    馮婕遠遠地看到樊噲和扶蘇一前一後趕到,頓時麵露喜色,大聲呼喝。
    “太好了。”
    馮彥鬆了口氣,能治住陳慶的人終於來了。
    “殿下……”
    馮婕飛奔過去,好像要撲到扶蘇的懷裏一般。
    她未及言語,眼淚就撲簌簌往下掉。
    在對方的安慰下,哭哭啼啼把陳慶的罪行哭訴了一番。
    “本宮知道了。”
    扶蘇歎了口氣,無奈地望著陳慶“他們隻是偶然路過此地,一時雅興上來,吟詩幾首而己。”
    “殿下為何不問問他們吟的什麽詩?”
    陳慶反問道。
    馮彥兄妹倆立刻露出不服氣的神色。
    你一個粗鄙不文之輩,懂什麽詩?
    “雷侯倒是說說我等作的詩哪裏不好,值得你大動幹戈。”
    挨打的士子咬著牙關,怨憤地說道。
    扶蘇投來詢問的目光。
    或許他們作的詩真有問題,才惹惱了先生。
    “本侯自入京以來,所見怪相頗多。”
    “爾等便是其一。”
    “詩賦三句不離風花雪月,往來無不鍾鳴鼎食。”
    “好似大秦江山己經繁花似錦,歌舞升平了?”
    陳慶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殿下的官署設在這裏,爾等是提前來歌功頌德的嗎?”
    馮婕立刻辯解道“我等並無此意,隻是心中好奇,才過來看看。”
    馮彥麵色平靜地說“陛下頒發詔書,為方便兩岸百姓往來,特意修造兩座新橋。”
    “我等頗受振奮,作詩慶賀有何不妥?”
    陳慶頷首道“是嗎?挺好。”
    “良辰美景,風月無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慶賀之詩。”
    “殿下,微臣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眼中怎麽就容不下一丁半點別的事物?”
    “邊關報捷,他們的詩作如此。”
    “外邦歸附,他們的詩作還是如此。”
    “就連渭河上修建橋梁,他們還是逮著什麽柳啊、風啊、浪啊、天色啊,嘰哩哇啦沒完沒了。”
    “他們不知道這兩座鋼筋鐵骨大橋的意義,他們也不明白其中的壯誌豪情和雄才偉略。”
    “人可以愚笨,可以平凡,可以卑微,但萬萬不可以如他們一般。”
    陳慶指著馮婕等人說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整日裏誇誇其談,自視甚高,卻百無一用,誤國誤民。”
    “殿下切記,不可聽之信之。”
    馮彥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扶蘇聽了這番謬言,簡首相當於斷絕了他們的上進之路!
    多年積攢的才名,全成了無用功!
    扶蘇麵色凝重,沒有當場表態,但是心底讚同了陳慶的說法。
    眼下他無錢無糧,還無人可用。
    這夥文人士子卻在外麵悠然自得的吟詩作賦,一點忙都幫不上。
    留之何用?
    馮婕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怒喝道“那依侯爺之見,該作什麽詩才是為國為民?”
    陳慶胸有成竹地一笑,開口道“烈火淬丹心,鋼鐵鑄筋骨。”
    “旌旗招展,喚來野民千萬。”
    “雙橋壓橫波,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