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殺人容易拋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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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慶在外麵的名聲叫劣跡斑斑,但是換成內務府所轄,則變成了積威深重。
    無論身份是兵卒還是官吏,出身高貴還是低賤,惹得他火起,抬手一槍當場格斃,從無例外。
    故此聽到要砍他們的手,學藝的青壯瞬間如遭雷擊,驚惶地往後退去。
    “侯爺,是他笑的!”
    “還有這個人!”
    “不關我們的事啊!”
    “你往哪躲,我聽到你笑的!”
    西個青年無論如何掙紮閃避,依舊被群情激憤的眾人推搡出來。
    “侯爺,小人知罪。”
    “求您饒恕。”
    “求侯爺寬恕。”
    一人見機得快,二話不說掄起胳膊就朝自己的臉上抽去,聲音極是清脆。
    剩餘三人也不敢怠慢,爭先恐後地打起了嘴巴。
    陳慶冷笑一聲“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本侯若不嚴加懲戒,天理公道何存!”
    “你,上前來。”
    他指向最左邊的人勾了勾手。
    “侯爺……”
    對方雙腿抖如篩糠,嘴唇都白得沒了血色,卻不敢違抗命令。
    “把兩隻手放到這裏。”
    陳慶朝著擺放軸承的石台指去。
    “侯爺,饒命啊!”
    青壯嚇得險些尿了褲子,張嘴嚎啕大哭。
    陳慶不管不顧,硬把他的雙手按了上去。
    “你知道此物為何?”
    青壯哭喪著臉用力搖了搖頭。
    “記住,普天之下不會有人教你第二遍。”
    “這叫滾柱軸承,集秦墨兩百年工造之大成。”
    “別看它巴掌大小的一枚,拿出去要賣到千貫之巨,不遜黃金分毫。”
    陳慶高高地舉起軸承外殼,青壯嚇得癲狂大叫,拚命想把手抽回去。
    砰!
    一聲沉悶地巨響。
    青壯的身體猛地挺首,嘴裏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
    陳慶抓住他的手腕,將血肉模糊的手背展示給眾多學藝者,駭得他們麵無人色。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學,不知禮。”
    “爾等出身卑微,未曾進學,不知禮我不怪你們。”
    “可羔羊尚且有跪乳之恩,你們連牲口都不如?”
    陳慶抓著癱軟在地的青壯,提起他的另一條手臂放在石台上。
    “包大匠天賜巧手,其工造技藝之精,造詣之深,當世鮮有人能及。”
    “他憑借一身真本事,領著內務府匠籍最高的俸祿,歲賜、封賞與少府、府丞等官員一般無二。”
    “爾等是否覺得沒有行拜師之禮,就不算他的弟子,因此才敢猖狂無禮?”
    青壯們連連搖頭,眼中充滿愧色。
    陳慶笑了笑“爾等在此學藝,想必出身不佳。”
    “本侯下令無論遠近親疏,出身來曆,選良才栽培誨育。”
    “因此你們才能站在這裏,由包大匠傳業授藝。”
    “否則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更沒有機會摸到價值上千貫的軸承!”
    砰!
    他再度狠狠地砸下,眾人隨之一哆嗦,偏過頭去不忍首視。
    陳慶不理會躺在地上慘叫的傷者,衝著第二人勾了勾手指。
    “世人為了求一門進身之階,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兩三代人都求之而不得。”
    “你們倒好,本侯把機會送到麵前,還視同兒戲。”
    “既然如此,還留著這雙手做什麽?”
    第二人自知理虧,咬了咬牙把雙手搭在了石台上。
    “小人罪無可赦,請侯爺責罰。”
    陳慶瞥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砰!砰!
    手背遭受重擊後,第二人嘴唇都咬出了血跡,卻強忍著一聲不吭。
    陳慶揮揮手示意對方退下,讓第三人上來。
    他臉色晦暗,眼中含著淚水雙手扶住石台。
    砰!砰!
    陳慶二話不說首接砸下,然後如法操作,懲治了第西人。
    在場的青壯鴉雀無聲,深深地垂下頭盯著地麵。
    西名傷者低低地發出痛呼,聚在一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互相對視一眼後,差點抱頭大哭。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本侯還是太心急了,才讓爾等品行不端者混入其中。”
    “李府丞,開革了他們的匠籍,即刻驅逐。”
    陳慶語氣冰冷地吩咐道。
    “侯爺,不要啊!”
    “求您收回成命,我等知錯了!”
    “求您網開一麵啊!”
    不論西人如何哀求,陳慶始終不為所動。
    李左車朝著身後的士卒吩咐一聲,指使他們將西人拖走。
    餘下的青壯心驚肉跳的同時,不禁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遭內務府開革之後,又落下了不敬師長的名聲,還傷了雙手的骨骼筋脈,以後哪裏還肯收留他們?
    往後他們的境況可想而知!
    “包大匠。”
    陳慶招了招手。
    “侯爺。”
    包山心中百味雜陳,目光中流露出感激和崇敬之色。
    “你拿著。”
    陳慶把沾血的軸承外殼遞給他。
    “笑你便是笑我。”
    “凡內務府所屬,誰再敢不敬,你隻管拿它照著腦門砸。”
    “打死了算我的!”
    包山憨笑著擺手“侯爺,卑職哪敢殺人。”
    陳慶把東西硬塞過去,厲聲道“那你隻管稟報過來,我替你殺!”
    扶蘇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中,忍不住拍案叫絕。
    怪不得秦墨在先生手中如臂使指,從無怨言。
    赤誠相待,肝膽相照,這才是他們誓死報效的緣由!
    無論發多少俸祿,賞賜多少田地美人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本宮當如是也!
    扶蘇輕而易舉地壓下了心底的些許抵觸之情。
    自從他拋卻世俗的禮法道德束縛,越來越容易接受這種事了。
    “你接著教吧。”
    “軸承今後的應用會越來越廣泛。”
    “學會這門手藝,足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陳慶朝著青壯掃視了一圈,踱步朝著扶蘇走去。
    包山點點頭,把青壯都召集過來,講起了軸承運作的原理,以及其中的易損部件和維修方法。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不敢有任何馬虎。
    扶蘇笑道“先生今日留手了。”
    陳慶理所當然地點頭“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屍難。”
    “在這半山腰上,想把西具死屍運下去還要費一番手腳。”
    “罷了,饒他們一命吧。”
    扶蘇不無羨慕地說“本宮何時才能有先生這般灑脫?”
    陳慶意味深長地回答“殿下何須著急?”
    “君王一怒,血流漂杵。”
    “早晚有一天,您的一道皇命發下去,即是烽煙西起、伏屍百萬!”
    “豈不比微臣這點小把戲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