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始皇帝死而地分

字數:5868   加入書籤

A+A-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扶蘇從冶鐵司離開的時候,不光運走了一部分建橋所需的工具和物料,同時也對如何治理轄下的無籍之民有了新的認知。
    野人不在籍冊,不受官府管製,行事幾乎全憑本能。
    他們對秦律的了解幾乎為零,同時格外奉行拳頭大就有理的信條,時常有爭執鬥毆發生。
    扶蘇原本想著小懲大誡,慢慢疏導他們走上正路。
    但陳慶的做法讓他意識到,一味的寬仁並不是長久之計。
    不殺人立威的話,野人永遠無法意識到規矩的重要性。
    因此,第二天他早朝就後向始皇帝討了一封詔書,獲得了獨斷專權。
    秦律森嚴不假,但是皇帝的權威至高無上。
    因此製、詔的法律效力遠高於朝廷律典。
    天空陰雲密布,狂風呼嘯。
    今天不是個耕田、做工的好日子,但絕對適合殺人。
    陳慶悠哉悠哉地品著香茗,看著兵卒把一個個五花大綁的罪犯押上了刑場。
    扶蘇的獨斷專權相當厲害。
    理論上,凡是官署下轄的官吏、民夫、刑徒,他不問緣由統統殺個幹淨都沒問題。
    然而人命關天,這樣的大事他還是希望陳慶能幫忙坐鎮,免得判決有誤,擅殺無辜。
    而今應詔的野人己經不下三千之數,在場的圍觀者可謂人山人海,頗像後世的公審大會。
    “刑徒泉,犯欺奸、共盜之罪,罪證確鑿,判立斃。”
    “刑徒豕,犯賊殺罪,罪證確鑿,判立斃。”
    “刑徒狐,犯鬥殺、群盜之罪,罪證確鑿,判立斃。”
    ……
    文吏抑揚頓挫的念著鞫書(ju,判決文書),每念到一個名字,對應的罪犯就抬起頭露出不同的表情。
    或者麵如死灰,或者義憤難平,或者畏懼後悔。
    “殿下,怎麽還有個女犯?”
    陳慶指了指最邊角的位置。
    有個女犯大概二十幾許的年紀,楚楚可憐地站在那裏,雙目無神地平視著前方。
    扶蘇湊近些許,低聲說“犯妻通奸之罪。”
    “哦……”
    原來是出軌啊!
    “可是判立斃?”
    陳慶追問道。
    扶蘇點了點頭,繼續觀察著麾下野人的表現。
    神槍營的士兵一遍遍檢查著自己的火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整天打些草靶、豬羊,無趣乏味的很。
    這回太子命他們來行刑,以天罡雷火震懾人心,可謂正對他們的胃口。
    而且,借此機會還可以仔細察看火槍彈丸打在人身上的表現,算是為以後踏上戰場提前做了準備。
    “帶人犯刑徒泉!”
    一聲威嚴的高喝,兩名兵卒把罪犯押到了河邊空曠的荒地。
    “行刑!”
    砰!砰!砰!
    十步遠的地方,三人同時開槍。
    硝煙彌漫,清脆的槍聲遠遠傳開。
    腦後、胸腹中槍的犯人噗通栽倒,臨死前猙獰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
    “帶人犯刑徒豕!”
    “饒命啊!太子殿下您說過會收留我們,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的!我不想死啊!”
    刑徒豕顯然沒有前者那麽好的心思素質。
    他拚命掙紮呼喊,雙腳在沙地上留下兩條彎彎曲曲的痕跡。
    扶蘇堅定地搖了搖頭。
    對方的罪行他記得清清楚楚。
    同組的人在山中偶然挖到了一顆珍貴藥材,便私藏下來準備留著換錢或者關鍵的時刻保命。
    沒想到刑徒豕不知從哪裏獲悉了消息,立刻威逼強奪。
    遭遇抵抗後,竟然一腳把人踹進了陡峭的山澗裏。
    兩日後,傷者因救治無效而亡。
    殺人者死,扶蘇不覺得有什麽值得寬恕的。
    槍聲一次次響起。
    神槍營的士兵打得越來越準,行刑的速度極快。
    “冤枉!”
    “民女冤枉!”
    “你們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聽我一言!”
    終於,等到女犯行刑的時候,發生了一點變故。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吸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娼婦,你還有什麽好說!”
    “我剛離家半個時辰,你就與奸夫苟且到了一處!”
    人群中衝出一個膚色古銅的壯漢,不顧士卒的阻攔,想要用手中的扁擔去毆打女犯。
    扶蘇歎了口氣,偏過頭去。
    這個也是死罪,無可饒恕。
    人群中響起無數叱罵、嘲諷聲,土塊、石子像是雨點般朝著女犯砸去。
    她的額上很快見了血跡,目光憤恨地衝著曾經的丈夫喊道“我與人苟且不假,難道你就沒錯嗎?”
    陳慶詫異地坐首了身體,懷疑自己聽錯了。
    “先生,可是有不妥之處?”
    扶蘇疑惑地問。
    “妥!”
    “太妥了!”
    陳慶陰陽怪氣地說“不過她說得也有道理。”
    “僅僅是在空虛孤單的時候,找了別的男人來陪伴。二人閑極無聊,又深入溝通了一番,這能有什麽錯呢?”
    “再者,有果必有因。”
    “到底是遭受了什麽樣的傷害才能讓她變成這樣?著實引人深思。”
    扶蘇蹙起眉頭,不解地問“難道本宮判她立斃量刑過重了?”
    陳慶點點頭“確實有些重。”
    “越是這種覺醒的新時代獨立女性,我們越要用傳統的方法感化她、勸誡她。”
    “微臣的建議是——浸豬籠。”
    “前人之法,必有來由。”
    “或許其中有什麽奧妙也說不定。”
    扶蘇猶豫了下,招手叫過吏員,更改了之前的判決。
    “犯婦柳無禮猖獗,改判浸豬籠!”
    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喝彩,紛紛朝著扶蘇投來感激崇敬的眼神。
    陳慶暢快地發笑。
    還得是老祖宗的智慧!
    槍斃實在太便宜她了!
    “殿下,您為何無故改判?”
    “民女不服!”
    名為柳的犯婦好像不相信自己會受到如此待遇,急切地狂呼大喊。
    扶蘇視而不見,甚至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情。
    很快,竹編的豬籠被抬了過來。
    士族七手八腳地按住女犯把她塞了進去,在周圍人的喝彩聲中把人抬到了河邊。
    “先生稍待。”
    “本宮去去就回。。”
    殺人不是白殺的。
    扶蘇必須讓野人知道明正典刑的意義。
    隻有去除了此類害群之馬,才能保護絕大多數良善者的利益,實現他曾經許下的諾言。
    陳慶樂不可支,猶豫片刻起身想去河邊看個熱鬧。
    “雷侯!”
    人群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
    陳慶下意識去摸後腰上的火槍,轉過頭來驚訝地喊道“老趙?”
    “殿下呢?”
    “出了什麽事這般慌張?”
    陳慶從來沒見過趙崇驚惶成這個樣子,臉色都發白了。
    “出大事了!”
    “陛下急召朝中重臣入宮。”
    “殿下和你都在此列。”
    趙崇踮腳張望,尋找扶蘇的身影。
    “老趙,你先給我透個底啊!”
    陳慶拉住了他,迫不及待地詢問。
    趙崇甩了下手,結果沒能甩開對方的胳膊。
    他焦急又無奈地附在陳慶耳邊“東郡天降隕石,上麵竟然刻有大逆不道之言。”
    陳慶瞬間恍然大悟。
    始皇帝死而地分!
    曆史上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