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他可是韓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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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婕怔了好久,眼神從茫然變成不可置信,最後則是怒不可遏。
    “侯爺是說小女出身卑賤,配不上太子殿下是嗎?”
    “馮家世代出仕,家父為大秦一統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
    “敢問一聲,彼時雷侯在哪裏?”
    陳慶麵對她的氣急敗壞不為所動,輕蔑地說:“馮姑娘,本侯出身卑微,庸碌無為,我從來沒有不承認啊!”
    “可當下咱們在說太子和你的事。”
    “本侯說句不中聽的,每日麒麟殿散朝時,你閉著眼睛踹過去,一腳起碼能踢倒七八個功臣宿將。”
    “哪一個不是為陛下立過汗馬功勞的?”
    “光這樣不好使。”
    “最最起碼,太子的嬪妃家世出身,文要拜相、武要封侯吧?”
    馮婕氣得說不出話來。
    按他這般說法,天底下配得上太子的僅有三家!
    一個是前左丞相李家,一個是武成侯、通武侯王家,再一個就是九原侯蒙家。
    李斯己經被罷免流放,目前僅有兩家!
    “雷侯,殿下尊稱你一聲先生,是敬你的智計謀略,治國才幹,可不是讓你為他當家做主的!”
    “小女配不配得上殿下,由不得外人置喙!”
    馮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胸膛劇烈地起伏。
    陳慶搖了搖頭:“馮姑娘,你的心情本侯可以理解。”
    “實打實的講,你出身名門,自幼生得花容月貌,冰雪聰明。”
    “長大後名滿京師,才名遠播。”
    “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子,天下男兒如何能入得你眼?”
    馮婕臉色稍霽,欠身道:“侯爺過譽了,不過是士人抬愛而己。”
    陳慶忍不住樂了:“馮姑娘,原來你還知道啊!”
    “咱們換個低情商的說法:你整天無所事事,喜好遊山玩水,作得幾首酸詩。”
    “然後被舔狗吹捧一番,就開始孤芳自賞,自命清高。”
    “等到年紀大了開始為婚事發愁,就琢磨著實在不行找個太子嫁了吧。”
    “雖然他也一般般,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本侯沒說錯吧,馮姑娘?”
    馮婕的臉色一瞬間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突,目光似是欲擇人而噬。
    “京中果然傳聞不錯,雷侯腦生隱疾,發作起來便語無倫次,癲狂暴躁。”
    “我與你這般人無話可說。”
    “最後告訴你,本姑娘芳齡十八,你才年紀大了呢!”
    說完,馮婕轉身就走。
    陳慶衝著她的背影喊道:“馮姑娘,太子隻有一個,可天底下永遠不缺年方十八、出身名門的姑娘。”
    “太子妃年紀是長你幾歲,可她和太子成婚的時候,殿下是什麽境況?”
    “不受陛下所喜,不被百官看中,每每在宮中遭受斥責。”
    “後來殿下被發配北地監軍,太子妃苦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暗自垂淚卻無人問津。”
    “她也年輕過,不過大好年華全部浪費在苦苦等待之中。”
    “而今人家夫妻和睦,伉儷情深,你跳出來了!”
    陳慶嗤之以鼻:“本侯奉勸一句,做人還是要點臉。”
    “殿下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也沒刨過馮家的祖墳。”
    “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吧!”
    馮婕停住腳步,身體顫動地像是過了電一樣。
    與陳慶這樣人物夾纏不清,非但討不了好,還落了自家體麵。
    可不跟他紛說清楚,好像又坐實了他的汙蔑。
    馮婕進退兩難,一時間恨不得投入渭河中,死了一了百了!
    “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
    扶蘇忍不住上前勸道。
    “殿下,你還真憐香惜玉啊?”
    陳慶怒目而視:“好,微臣這就去宜春宮向太子妃告狀。”
    “哎,先生你別走。”
    扶蘇無奈地拉住了他。
    陳慶義正言辭地斥道:“你但凡念及太子妃這些年的付出,就該把她一腳踹進河裏。”
    “要不然就學微臣,首接抄起根大棒子,打得她滿臉桃花開。”
    扶蘇聽他越說越不堪,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馮婕受不得如此羞辱,哭泣著匆匆跑開。
    “這婆娘還說我有腦疾,我看她才是真的有點大病。”
    “微臣為江山社稷殫精竭慮的時候,她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微臣披星戴月,渾身沾滿泥汙透著汗臭的時候,她還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微臣親身踐行治國安民之策的時候,她……”
    陳慶鄙夷地擺了擺手,懶得多說。
    “殿下您一定要記得離這種人遠點。”
    “眼界淺薄得很,腦子裏裝得淨是褲襠裏那點事。”
    扶蘇長長地歎了口氣,好言相勸:“先生您就別說了。”
    “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和母妃做主,本宮聽命行事即可。”
    “你先想想內務府的物料可準備得充足?”
    “沒什麽遺漏的地方吧?”
    “秋季的雨水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發大水的可能。”
    “我等該如何應對?”
    他拋出一連串的問題,總算讓陳慶不再糾結此事。
    兩人一邊沿著工地巡查,一邊互相探討細節。
    其實真沒什麽好說的,技術不夠,物料來湊。
    隻要餘量夠大,硬堆也能堆出一座溝通兩岸的大橋。
    “雷侯!”
    “雷侯!”
    “禮部遣人來府上,請您過去一趟!”
    案上一位信使揮舞著手臂,高聲呐喊。
    陳慶回過頭,眉頭微蹙。
    禮部?
    這清水衙門也配指使我?
    “殿下,微臣稍後再過去。”
    陳慶回過身去,打算先晾一晾對方。
    扶蘇猶豫了下,想著一時半會兒應該出不了什麽大事。
    工地上千頭萬緒,他一個人實在安不下心,有陳慶坐鎮的話能輕鬆不少。
    信使見二人無動於衷,焦急地大喊:“秦國巨艦造訪朝鮮鹹興城,炮轟碼頭,致使官民死傷無數。”
    “箕氏王發來信函,請求朝廷嚴懲不法之徒。”
    話語在風中飄搖不定,陳慶慢了半拍才連蒙帶猜明白了其中的意圖。
    “我侄兒回來了!”
    “殿下,韓信回來了!”
    “哈哈哈!”
    “巨舟從美洲大陸返回了!”
    “他真的回來了!”
    陳慶高興地又蹦又跳,手舞足蹈。
    扶蘇不禁被對方的情緒感染,笑著問道:“不知韓小將軍帶回了海外良種沒有。”
    “一定帶回來了!”
    “他可是韓信啊!”
    陳慶飛奔著朝岸邊跑去,頭也不回地喊道:“殿下,黔首百姓豐衣足食的夢想很快就要實現了!”
    “我死亦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