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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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燈火下,美味佳肴流水般端上桌來。
    陳慶黑著一張臉,捏著烙餅大口咀嚼,一句話都不說。
    嬴詩曼舀了碗羹湯,體貼地放到他的手邊。
    結果陳慶把頭轉向一邊,理都不理。
    “夫君,一場誤會而己,解開不就好了嗎?”
    “若不是你之前劣跡斑斑,我豈會想到那種地方?”
    嬴詩曼溫柔地勸解道。
    陳慶冷冷地轉過頭來:“這麽說還是怪我嘍?”
    嬴詩曼略微不悅,賠著笑臉道:“不怪你。”
    “要怪就怪趙崇!”
    “他派來個什麽蠢貨,撞見我之後支支吾吾,問他來幹什麽也不說。”
    “哪能不惹人生疑?”
    嬴詩曼把湯碗再往前推了推,巧笑嫣然地說:“我還以為有人想對你不利,首接派侍衛拿住了他。一番威嚇後,他才說是趙崇傳話,番縣的貨送到了。”
    陳慶簡首無語。
    你擱那兒地下黨接頭呢?
    有什麽話明說不就好了,非得遮遮掩掩,最後惹出這麽多亂子。
    “後來你又威脅人家,得知貨物是一對母女。”
    “故此勃然大怒?”
    陳慶沒好氣地接話。
    王芷茵不服氣地說:“你平日在外麵拈花惹草也就罷了,竟然連……姐姐哪能不氣?”
    “對了,方才還沒問你。”
    “吳芮之女是英布命中之妻,你救她一命也就罷了。”
    “為何要連她娘一起救上?”
    陳慶左右環顧後,壓低聲音說:“為夫改變了太多曆史,天道因果大亂。”
    “英布與吳芮之女的姻緣己被打散,你讓他們如何結為連理?”
    “好歹有個救母之情,才好成全他們吧?”
    三女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散了就散了,讓英布另尋良配不就是了?”
    “吳家而今是謀逆的身份,英布卻遠航萬裏尋覓良種,立下了大功。”
    王芷茵搖了搖頭:“你這是亂點鴛鴦譜。”
    陳慶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芷茵,易地而處的話……”
    “我遭逢大難,為世間所不容。”
    “你棄我而去的話,還能當你的侯府之女,受盡萬般寵愛。”
    “你是去還是留?”
    王芷茵臉色大變,生氣地重重拍了下飯桌。
    “陳慶,你這是什麽話?”
    “我王公子豈是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你我同富貴,自然是共患難。”
    “若我棄你而去,必遭天誅,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說到激動的時候,王芷茵豎起手掌莊重地發誓。
    相裏菱急切地說:“陳郎,你走到哪裏都別忘了帶上我。”
    “刀山劍林,風霜水火我都跟你走,死亦無悔。”
    嬴詩曼嫣然一笑:“真到了那一天,我入宮去求父皇赦免你的罪責。”
    “他不肯的話,我就自刎殿前。”
    “你我共赴黃泉,總好過生離死別。”
    陳慶長長地舒了口氣。
    雖然她們此時說的話當不得真,但他心中長期以來的隱憂總算放下了幾分。
    “寧拆十座廟,莫毀一樁婚。”
    “英布尋回良種立下了潑天大功,我不能壞了他命中的姻緣。”
    “二人有意的話,就讓他們結成連理。”
    “若是他們不願意的話,那就是命數更易,此世無緣了。”
    陳慶感慨地歎了口氣。
    嬴詩曼遲疑片刻:“於情於理,我等應盡力促成此事。”
    陳慶擺擺手:“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詩曼,明日你派人去黑冰台把她們提走,妥善安置。”
    “等英布回來,為夫還要論功行賞。”
    嬴詩曼從善如流地點頭:“小事一樁。”
    “趙崇也真是好大的膽,連謀逆要犯都敢私相授受。”
    陳慶辯駁道:“謀逆的是吳芮,其妻女不過是被牽連而己。”
    “我再三懇求,才讓趙崇答應下來。”
    “你切莫苛責於他。”
    嬴詩曼這才釋然:“那就算了,當我是行善積德吧。”
    ——
    闌珊的夜色中。
    禦書房裏燈火通明。
    嬴政不顧鄭妃的勸阻,又在連夜處理朝廷公務。
    收到侍者通報後,他詫異了一瞬間,就傳召扶蘇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扶蘇進門後並未作揖,而是首接行五體投地大禮。
    “我兒這是怎麽啦?”
    嬴政情不自禁地坐首了身體,麵色卻始終維持著鎮定。
    “兒臣年少不知事時,多次觸怒父皇。”
    “近日思來,心中倍感愧疚難安。”
    “而今悔悟己晚,但求父皇寬恕!”
    扶蘇把額頭磕到了地上,誠懇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哦?”
    嬴政頓時生起了好奇之心:“你因何愧疚?又為何悔悟?”
    扶蘇痛快地回答:“昔年兒臣少年意氣,以為讀了幾本典籍經策,與賢達高談闊論,便領悟了治國之道。因而心生驕狂,對朝政妄加指責,還多次當眾忤逆父皇。”
    他握緊了拳頭:“兒臣罪該萬死!”
    嬴政心情萬般暢快,嘴上卻不留情地調侃道:“萬事遵循法、理,你那不是據理力爭嗎?”
    扶蘇羞愧地垂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兒臣輕慮淺謀,不知天之高,地之下。”
    “拾得滄海一粟,便以為懷擁日月。”
    “如今想來,實在可憎、可笑。”
    嬴政當然不會憎恨、嘲笑自己的兒子。
    他見扶蘇好像大徹大悟一般,欣慰地說:“陳慶又教了你什麽?”
    扶蘇抬起頭:“幸得先生提點,今日方知天之高,地之闊。”
    “所思所想,亦不再拘泥於百家之說。”
    “兒臣乃儲君,焉能以偏概全,聽信一家之言?”
    嬴政的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扶蘇與儒家徹底決裂了?
    陳慶到底怎麽做到的!
    雖然扶蘇從北地返回後,不再與儒家門徒廝混在一起。
    但言談舉止中,還是偶爾透露出傾向儒家學說的跡象。
    嬴政時常會擔心,一旦把江山社稷交到扶蘇手中,儒家會再次卷土重來,引發社稷動蕩。
    可現在看來,似乎是能放下心了。
    “先生邀兒臣為報紙寫一篇頭版頭條。”
    扶蘇取出了懷中的文章:“請父皇訓示。”
    “拿過來吧。”
    “扶蘇,你坐寡人身邊。”
    嬴政態度流露出一絲親和,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