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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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夜,近郊的公路旁停著一輛車,車裏麵兩個人低頭私語。“東西都準備齊了?”主駕駛上的人眼神犀利的看向旁邊的人,那人頻頻點頭,一看就是個跟班的。
    “大哥,你放心,事情交給我準沒錯。這些照片我把它洗出來了,跟真的一樣,任誰都難辨真假。”
    “不錯,做事還算利索!”趙雲浩的臉出現在月光下,輪廓分明的臉上擠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小跟班領了賞,點頭哈腰道:“哪裏!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小弟定當在所不辭!”
    打發走小跟班,趙雲浩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這些日子煩心事太多,總不得清淨。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浮現的全是於心兒固執的麵孔:趙雲浩,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她總是這樣固執到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離個婚而已,他趙雲浩都已經身心俱疲了。於心兒這邊若不肯放手,那就隻好翻出最後一張牌了。夫妻一場,他也不願意走到那地步,隻是米拉這邊該怎麽交待?
    散開的煙有些刺眼,趙雲浩眯了眼睛,想起了他的米拉。自從認識米拉以來,他的事業順風順水,別人都說他飛黃騰達了,隻有他心裏最清楚:如果沒有米拉,任憑他趙雲浩再蹦躂幾年也得不到這樣的成績。
    一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人,和一個陪伴自己走過青蔥歲月的女人,孰輕孰重?他不是沒有糾結過,於心兒的柔情讓他狠不下心來,米拉的大度讓他欲罷不能。在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思量,他決定放棄舊愛選擇新歡。
    心兒,你別怪我。
    關上車窗,猶豫了一會兒趙雲浩將照片放在公文包裏絕塵而去。來到了米拉家,見房間裏空無一人,昏昏欲睡的他匆匆洗了個澡倒頭就睡了。
    與此同時,他家卻鬧翻了天。於心兒在娘家待了幾天之後決定搬回來住,可她剛開了門婆婆卻擋在門口怎麽也不讓她進去。
    孩子還在懷裏抱著,於心兒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道:“媽,你讓開,一一要睡覺了,她不能吹冷風。”
    “你不能進去!這裏不是你的家!”婆婆雙臂張開,頗有一番守門員的姿態。於心兒覺得不可理喻,她冷笑著:“媽,請你再說說話之前好好掂量,這裏怎麽不是我的家了?我結婚證還在這呢,趙雲浩還沒有跟我離婚,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就是不行!這個房子是我兒子花錢買的,你沒有花一分錢就想進來住?門都沒有!”
    趙母臉一橫,連孫女的哭聲也不為動容。無奈的於心兒隻好一屁股坐在門口,此時已是深夜,孩子在懷裏哇哇直哭,那一刻她真的瀕臨崩潰了。拿出手機的她決定給趙雲浩打個電話,他再絕情,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露宿街頭的吧?
    撥打了幾次都顯示無人接聽,婆婆還是堵在門口,冷眼旁觀的樣子讓人心寒。於心兒決定先緩一緩,她假裝下了樓,待婆婆睡了之後再偷偷開門進去。怎料她在拐角處站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婆婆說話的聲音。
    “米拉呀,你開車小心點,明後天有空再過來,我再做你愛吃的土豆牛肉給你吃!”
    “謝謝伯母,我一定會跟雲浩說,他有一個好媽媽,連我都覺得做您的女兒很幸福呢!”
    “嘿嘿,你這孩子淨說瞎話!什麽伯母不伯母的,該改口,叫媽了。我就喜歡你這孩子,跟我們家雲浩特般配!”
    米拉?她怎麽會在這兒?還有說有笑的?媽?都已經改口叫媽了嗎?!猶如晴天霹靂,站在黑暗中的於心兒瑟瑟發抖:真是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幾天?趙雲浩就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了,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呢!一股屈辱感襲來,於心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為什麽?為什麽同是女人她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她嫁過來這麽久,婆婆什麽時候問過她喜歡吃什麽了?她和女兒,難道就如此不堪嗎?
    “媽,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忍無可忍的於心兒走了出來,趙母和米拉臉色都變了。“你,你不是走了嗎?”
    趙母自知理虧,她更怕的是兒子會怪罪她。趙雲浩曾認真的跟她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能帶米拉上門。可她這些日子實在無聊,就叫來米拉嘮嘮嗑,沒曾想被於心兒撞見了。
    “解釋,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
    趙母轉身想關門,於心兒大聲喊道:“你別躲著我!你關了我一樣可以進的去。這是我的家,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回家。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可你呢?她憑什麽?我還沒有離婚呢,你怎麽可以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進我的家門!”
    “你說什麽呢?說誰不要臉?我看是你沒有自知之明吧?雲浩他選擇了我,現在我就是他的女人,我為什麽不能進他的家門?”
    米拉反唇相譏,並沒有因為於心兒懷裏還抱著孩子而心軟。趙母知道自己闖禍了,她用商量的口吻說:“心兒,我想你是誤會了,米拉是看我孤家寡人一個才來陪我聊聊天的。你不是要回家嗎?進來吧!”
    “我不要你的虛情假意!”於心兒抱著孩子離開了,那個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個所謂的家,根本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一個人抱著孩子在街上奔跑著,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麽狼狽了?在父母家待了幾天,越發覺得愧對他們,她想回家,可她抱著孩子回來卻看到了這不堪的一幕。大概,她已經無處可去了吧?
    黑暗中摸索著給林夏打電話,此時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人隻有她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她期待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跟她說:沒事,還有我。
    電話接通了,不是林夏的聲音。“你找夏夏嗎?她已經睡著了。”
    是林墨的聲音,於心兒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蹲在路邊哭了出來。“你怎麽了?你在哪裏?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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